扇子小说网为您提供虏蝶txt下载
扇子小说网
扇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侦探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诗歌散文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幽默笑话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母欢子恋 夫妇交换 夫凄游戏 变质父爱 无爱之欢 蟼花狌奴 齐人之福 家庭趣事 艳骨尸魔 娇凄江湖 美妙人凄 家有滛凄
扇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虏蝶  作者:乔南仪 书号:14587  时间:2015/7/11  字数:12324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一个礼拜后,褚氏集团对外召开记者会,宣布褚拓重新接任褚氏集团的总裁职位。

  这个消息无疑在整个商业界投下一颗炸弹。记者会召开当天,褚氏商业大楼的会议厅内挤满了前来祝贺的企业界人士,电子媒体更是蜂拥而至,只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宣布实在太有新闻价值了。除了这是褚拓三年来首度公开亮相外,他的辞职又复职更是新闻焦点。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三年来褚拓行踪成谜,他究竟去了哪里?各种谣传纷纷出笼,更有企业界的有力人士断定这几年来褚拓并没有离开台湾,只是基于某种原因没有公开面。若真是如此,原因为何?褚拓再度接掌褚氏集团,又代表着什么?

  然而种种臆测和谈论,都比不上褚拓站在发言台时的震撼。

  他太习惯这种场面了,一如他在商场上八面玲珑的际手腕。他环顾四周,姿态优雅而从容,镁光灯此起彼落地闪了两分钟后,那抹冷静沉着的笑容仍然保持在他脸上。

  “各位先生女士,十分你们的光临。”褚氏集团的发言人乌立础站在褚拓旁边,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我们之所以劳烦各位前来,主要的目的是要宣布褚拓先生重新接掌褚氏集团,并藉以杜绝所有不必要的流言和猜测…”

  他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已经抢着开口“褚先生,听说你当初辞去职位,是因为公司内部的股东斗争?”

  “你这三年来行踪成谜,请问你在哪里?如果不是公司内部的问题,又是为了什么?”

  “听说你虽然辞去了职位,但实际上仍在整个集团背后运筹帷幄,只是请乌先生代你执行罢了。这个传言是真的吗?你又为什么要如此神秘?”

  所有的疑问应接不暇,乌立础正要开口,褚拓已经举起一只手,目光沉稳地扫过众人,等嗡嗡作响的讨论声暂时平息下来。

  “我这三年来去了哪里并不重要,我自然有我这么做的理由。重要的是,现在褚氏集团需要我,是我该回来的时候了。”

  “你当时的突然辞职,是否和目前振旭企业的董事长席振旭有关?”一个声音单刀直入地问道:“大家都知道席振旭先生以前是席氏企业的负责人,却因为经营不善,被褚氏集团以四百亿美金收购,整个席氏王朝宣告瓦解。传言席振旭先生因为此事对你十分不谅解,他的公子更因此而到你的办公室出言威胁过。你是否因为这个原因而宣布辞职?”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全望向发言台上,等着褚拓的反应。

  “如果我只因为这个原因就辞职,那么你们未免太高估了席先生,也太低估了我。”他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道:“没错,席氏企业的确因为席振旭先生的经营不善而宣告解散,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目前我们和振旭企业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也没有任何集,大家显然是多虑了。”

  “乌立础先生,能否请你谈谈你的看法?”一个声音马上接下去问道:“你这个代理总裁一直十分称职,如今褚先生回来重新接掌总裁职位,你这位卸任代理总裁有什么感觉?”

  乌立础清了清喉咙,笑容满面的开口“噢,我只能说最高兴的是我老婆,因为她终于再度察觉到她是个已婚妇人,不能再背着她老公,三更半夜出去勾引年轻的小伙子了。”

  这句话引来一阵哄堂笑声,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稍稍松懈了下来,一位男记者接着举手发言。

  “褚先生,我听说褚家和席家原本是世,你的父亲褚达靖先生和席振旭先生胼手胝足一同创业,合作关系长达三十年,而且两家的来往一向十分密切。你在并购了席氏之后,连带的裁掉原本席氏的一些元老和董事,这是否表示两家的友好关系产生变数?”

  褚拓停了一下,看了那个说话的记者一眼,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家伙显然为自己能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感到十分得意。

  “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来源从何而来,但我必须说一句,提供你这些消息的人显然没有经过任何查证,因为你连席氏企业的创办者是谁都搞不清楚。”

  这句话再度引起此起彼落的笑声,褚拓等笑声稍歇,缓缓地接了下去“没错,我父亲曾经和席先生往来十分密切,但不是席振旭,而是他的兄长席振东先生。

  “十八年前,席振东先生将他创办的席氏企业由他胞弟席振旭先生全权处理,直到三年前席氏企业被褚氏集团并购为止。裁掉席氏的老员工是因为当中多得是只领薪水不做事的人,这也是席氏企业会走下坡的最大原因。后来的发展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我就不再赘述。”

  “但是褚、席两家原本的关系十分良好,在你并购席氏之后,是否代表着和席氏的关系已经正式宣告破裂?你在并购案过后扬言要控告席董事长的公子席为丞先生,是否也因为两家恶?”

  “如果大家记不差的话,我想当时褚氏集团曾对此事发表过声明,恕我不再赘言。至于并购案的事,商场上原本就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只是选择了对我最有利的做法,想必大家都能理解。”

  褚拓再度停下来等待众人安静,随后做了总结“我只能说,我祝福振旭企业能永续发展。席振旭先生是可敬的对手,我个人很钦佩他,所以不希望我的立场被曲解,也希望各位不要再妄加评论,一切等待时间来证明。各位若有其他问题,请向褚氏的发言人乌立础先生询问,相信他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覆。”

  他向乌立础使了个眼色,再向台下众人礼貌地颔首,随即在安全人员的护送下由安全门离开。等到所有的记者回过神来时,褚拓的身影已经先一步消失在门后,留下所有议论纷纷的讨论声

  记者会后第二天,褚拓重登褚氏集团总裁之位的消息成了各大报商业版的头条新闻,他言简意赅的演说不但没有解答任何关于他失踪的疑惑,反而更令人揣测猜疑。然而众说纷云,仍旧没有人能得知事实的真相。

  在位于褚氏商业大楼三十楼的办公室内,褚拓放下手上的报纸,往后靠向舒适的真皮椅背,注视着坐在眼前的五个人,分别是乌立础、褚磊,和褚氏集团的三位高级主管,也是足以信任的好友和部属。

  “看样子,你决定召开这个记者会是对的,舆论的影响无远弗届,收到的效果比你砸大把银子去做宣传还有用。”乌立础说。

  “光一个早上,我们已经回绝了至少超过两百通要求访问的电话,咱们可怜的总机小姐接电话接得都坑谙气了。”公司的副总经理陆仁恕笑道。

  “昨天的记者会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乌立础打趣地说。

  “只怕人家好奇的不只是褚拓重回总裁之位的事,你难道不明白那些记者都是爱挖人隐私的?你说得愈不清不楚,他们就愈像橡皮糖般巴着不放。”

  “看样子这些记者对我们和席氏过去的关系还比较有兴趣,几乎所有的报导全钜细靡遗地重提你并购席氏的事,连席为丞带人来褚氏集团示威抗议的事也没错过。”褚磊懒洋洋地往后一瘫。“这些记者不报导你重回岗位对褚氏的影响,反而加油添醋的编造咱们和席家的关系,企图制造一场豪门内斗的八卦新闻,真是怪事儿。”

  “你真的不打算接受任何媒体访问吗,褚总?”乌立础望向褚拓询问道。

  “暂时没有必要,让这些好事者去制造点小道消息,或许对咱们反而有大的帮忙,帮他的小鲍司提升了不少知名度,嗯?”

  “这倒是。”乌立础的口吻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些报导对振旭企业的确有推波助澜的效果。不过以振旭目前勉力经营的情况,要再创造过去辉煌的时代,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若不是靠着过去累积下来的信用,根本没有银行肯借钱给他们,当然,我们也透过情动了点手脚,完全依照你的指示。”陆仁恕说。

  “很好,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别太轻易让振旭企业垮掉,留着他们还有用处。”褚拓简洁地道,站起身。“你们去忙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所有人马上会意地起身离开,只有褚磊仍然坐在原地不动。

  “还有事?”褚拓看了他一眼,迳自翻开桌上的卷宗,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计划表上。

  褚磊耸耸肩膀,慢条斯理地斜睨了他一眼。“我只是在想,如果席与蝶知道三年前没能杀死你会换来这么可怕的报复,她一定会后悔当初下的手不够重。”

  没有等他的反应,褚磊朝他摆摆手,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一直到门阖上的声音传来,褚拓才将视线拉离计划表,目光深不可测地凝望着前方的某一点。

  很好,事情完全照他所计划的进行。一旦他查明了三年前那桩谋杀案的来龙去脉,他随时可以让振旭企业再次垮台,而且在商业界彻底消失,永无翻身的机会。

  他想着,如果席与蝶知道他们席家仅存的事业,存亡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晶华酒店六楼的宴会厅,正在举行一场热闹的开幕酒会。

  席与蝶斜倚在栏杆旁,视而不见地凝望着大厅里的衣香鬓影,倾听着身旁两位西装笔的商业界人士阔论高谈。晚会的主人和席振旭曾有过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她和席振旭都受邀出席。

  在以往,她对这种场合虽说称不上喜欢,但也知道这是在商场上免不了的文化,所以一向很少回绝。

  然而今天,她却丝毫没有应酬寒暄的心情。自从在报纸上看到褚拓重新接掌褚氏集团的消息之后,她的心情就没有一刻平静。她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晚和褚拓短兵相接的一幕,何必说呢,这是她和褚拓之间的事,她不想惊动叔叔和为丞他们,不想再让事情更加复杂…

  然而,令她恐惧的事还是成真了!她害怕的不是褚拓将会如何对她采取报复,而是怕他会实现他的威胁…只要他高兴,他会不择手段地运用褚氏集团的势力,再度搞垮振旭企业。她知道这不只是个威胁,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她究竟该怎么办?

  “与蝶?”

  听见饶邦睿的声音,席与蝶回过头去面对站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为丞,邦睿。”

  “你在发抖呢,是不是觉得冷?要不要我去帮你拿外套?”席为丞关心地看着她。

  虽说她这一身打扮十分适合参加晚宴,小香肩的礼服也尚称保守端庄,但是为求客人舒适,宴会厅内的冷气开得极强,对那些爱美不惧寒冷的女士而言或许尚可忍受,但对身材一向纤细单薄的席与蝶而言,难免感到有些吃不消。

  “不用了,我…还好。”不,她一点也不好,自从那天褚拓出现在她的住处后,她几乎夜夜辗转难眠。几天下来,劳累和疲倦渐至,或许她的意志力尚可支撑,但她的体力显然不堪负荷,正在向她发出严重的抗议。

  “你知道吗,与蝶,听说褚拓也来了。”饶邦睿刻意低声音说道,朝她身后瞄了一眼。

  她本能地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朝大厅中央望去,只见黑的一片,宾客觥筹错,她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不可思议,堂堂褚氏集团总裁连这种非必要的小场面都肯来捧场。”席为丞从鼻子里冷哼出声。“这可是他重新上任之后,第一次面的公开场合,真是太给主人面子了。”

  “听说酒会的主人和褚拓的父亲情匪浅,来捧场也是应该的。”饶邦睿深思地看了席与蝶一眼,有些踌躇地道:“如果你待会儿看见褚拓…”

  “你们怕他来找我麻烦?”席与蝶勉力定下心神,语气淡漠地道:“放心吧,如果今天是他第一次公开面的场合,我想他不会有那么好的眼力注意到我。再说我们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往来,他大概也不会有空来应付我。”

  “这很难说,谁不知道褚拓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踩着别人的背往上爬,这种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席为丞颇不以为然。

  “那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席与蝶故作轻快地道,脑海中又浮起那晚褚拓威胁的话语。她极力甩开这个不受的思绪,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叔叔呢?”

  “干爹在前头和几位老朋友寒暄。”饶邦睿大概也看出了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温和地道:“你这几天也够累了,如果撑不住了就别逞强,嗯?”

  “我没事,真的,只是…呃,昨晚没睡好。”她没有拒绝饶邦睿搂住她的温暖手臂,他身上的热度让她觉得好多了,她勉强微笑道:“别管我了,叔叔不是要带你们去见几位世伯吗?别让叔叔等太久。我到旁边去坐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席为丞还想说些什么,还是了回去。“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见她点头,两个大男人转身离去。她环顾四周,拣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来,正想闭目养神一会儿,一个低沉男嗓音响起“席与蝶小姐?”

  她猛地睁开眼,当那个高大的身影几乎整个笼罩住她时,她差点停止呼吸。她瞪视着他,心脏狂跳,身躯因惊惧而颤抖。褚拓…他的名字在她舌尖徘徊,却发不出声音。

  “不,我不是褚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男人再度开口,将手上的酒杯递给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她怔忡地看着他。不,不是褚拓…她注视着那张似曾相识的男脸庞,感到一股不知该心安或是该失望的情绪。

  她接过他手中的酒洒,定下心神,开始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他几乎和褚拓一样高大,有着一样的宽肩和修长的身材比例,他的头发比褚拓要长些,脸型也较狭窄,眼眸是较为温和的淡褐色。但是他和褚拓非常相像,那浓的眉毛和直的鼻梁,甚至连弧形优美的下巴都十分酷似,她的记忆如水般涌回。

  “褚磊?”席与蝶微微地笑了,放松了紧绷的心情。“你是褚磊。”

  她记得他,就如她不曾忘了褚拓一般。在她的印象中,褚磊一直是个好朋友,是个会逗她笑、让她开心的大哥哥,不论两家是否恶,他对她的态度依然没变。而褚拓…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太多莺莺燕燕,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很高兴你还认得我。”褚磊扬起眉毛,对她摇摇手上的酒杯。“喝吧,这酒是我亲自调的,保证绝无任何添加物。”

  她的笑意微微隐去,察觉到他话里懒洋洋的戏谑。

  “你也知道那件事?”她语气平静地道。“你也认为是我想杀了褚拓,是吗?”

  “或许这个答案该由你来告诉我,是你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褚磊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深思地盯着她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她突然问。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当时我人在澳洲开会,接到乌立础的电话就马上赶回台湾。你知道立础吧?”见她点头,他继续接了下去“大哥在被人救上岸之后,马上请人打电话通知立础。我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最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你约他在甲板上见面,继而让他喝下那杯酒,然后将他推下船,企图制造他意外落水而死的假象。”

  “我告诉过他,我不知道那杯酒被下了葯,更没有想过要杀他,但是他不相信我。”席与蝶一甩头,握紧手上的酒杯,压抑地道:“如果他根本就认定是我要杀他,那他大可在获救之后马上报警抓我,把我关进牢里去。”

  褚磊睨了她愤怒的表情一眼,以轻咳一声来掩饰笑意。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你非要杀掉他不可。”他耸耸肩。“你知道他从小就背负着太多责任,他只是做到了我父亲在临终前要他做到的事罢了,如果不是席振旭太大意,大哥也不可能有机会从他手上买下那些股份,进而收购你们席氏。”

  “我了解,但…你怎么能认为我会因此而想谋害他?”她低语着,感到既无奈又伤心。

  “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你从小就崇拜他,不是吗?”见她微微一僵,他往后一瘫,慢条斯理地道:“问题是,只有我相信没有用,必须让大哥也相信才行。你应该知道除了你之外,席家多得是有动机想除掉他的人,你叔叔席振旭、还有席为丞。”

  “叔叔不可能这样做。”她冲口而出,而后咬住下。“我承认,为丞和我都有杀害他的动机,但是…”

  “但是你又极力否认是你们下的手。这就奇怪了,有谁那么大胆,会敢选在‘蓝天使号’上杀人?那是褚氏集团豪华游轮的‮女处‬航,船上戒备森严,没有邀请函根本上不了船,你也很清楚这一点。”

  席与蝶沉默了。是的,她知道褚磊说的是事实,也的确无法否认这一点。她是那天唯一在场的目击者,根本没有其他人能证明她的无辜,即使有,褚拓也不见得会相信。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又何必来问我这些?”她苦涩地道:“既然你们早就认定了我是凶手,那么大可以到法庭上控告我。如果这能让你们对席家的恨意稍减,让褚拓放过振旭企业的话,我不在乎被关上二十年。”

  他挑起双眉,似乎有些讶异她会这样说。“你宁可坐牢,也要保住你们席家那个巴掌大的小鲍司?”

  “或许那对褚氏集团而言是个毫不起眼的小鲍司,但那却是我们席家努力维持的心血,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它。”她平淡地说道,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别忘了,在我的父亲抛弃了我和我母亲的时候,是叔叔二话不说地扛起照顾我们的责任,让我完成了大学学业。如果并购席氏仍不能让褚拓消气,那么请他尽管冲着我来,别再试图破坏席家仅有的一切。”

  有好半晌,褚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那张姣美娴静的脸庞不带丝毫火气,有的只是坚决和毫不退缩的冷静,那强硬而不退让的倔强神情简直和褚拓如出一辙。想到这两个人对峙的模样,他不咧嘴微笑了起来。

  “这些话,也许你该当面跟大哥说…如果他肯听的话。”他起身,有些惋惜地朝她伸出手。“我很想和你好好叙叙旧,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应酬要赶,看样子只好改天了。很高兴见到你,与…席小姐。”

  “我也是,褚先生。”席与蝶浅浅一笑,伸出手和他相握。

  他投给她一个毫无芥蒂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她视线。她望着褚磊的背影,想着至少她仍然拥有这份友谊,无论褚磊是否相信她的无辜。

  如果褚拓也愿意相信她,那该有多好…“你好些了吗,与蝶?”正想得有些出神时,饶邦睿已经来到她身旁。她调回视线,侧过头去面对他。

  “我没事。”她轻快地说,朝大厅望了望。“叔叔他们呢?”

  “干爹和他的老朋友聊得正愉快。至于为丞,大概和他刚认识的那位小姐到无人的角落去情话绵绵了。他伸出手道:“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席小姐。”

  他彬彬有礼的动作让席与蝶笑了出来,今晚第一次感到心情舒畅。她没有拒绝地将手放到他宽厚的掌心里,才刚起身,另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唤住了他们。

  “希望没有打搅到两位。”

  席与蝶微微一僵,不用回过头去也知道来者何人。是褚拓。她原以为可以痹篇他的,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她。

  她深一口气,慢慢地回过头去,该来的总是要面对。她仰起下巴,拒绝被他灼人的注视所影响。她才不怕他!

  “褚先生。”她率先出声,感觉到饶邦睿鼓励地握紧她的手。而这一幕没有逃过褚拓锐利和观察的目光。“恐怕你是打搅了,我们正要离开。”

  “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我以为你会很乐意见见老朋友,所以特地绕过来和你打声招呼。”他不疾不徐地说。目光缓慢地扫视过站在她身边的饶邦睿,辗转回到她身上,然后眼睛微微眯起。

  她真美!那袭简单典雅的白色小礼服完全展现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黑亮的长发往上盘成一个优雅的髻,只在颊边垂落几绺发丝,更衬托出她姣好细致的五官。合宜的淡汝勾勒出她剔透似玉的肌肤有如出水芙蓉,秀眉亮眸中透出一股无慧黠的气质,说不出的动人和灵秀,美得能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只不过,这位小姐脸上的表情稍稍减损了她的美丽。此刻,她正用一种戒备森严的神情注视着他,不准她的敌人跨越雷池一步。

  “你太客气了,褚先生。以你的身份,我想也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特地来找故人叙旧。”她生硬地回道。不去接触他必然带着嘲弄的眼神。她调开目光,这才发现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美丽女郎,她顿时呆了一呆。

  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一头瀑布般的卷发披散在肩膀,衬托出她精致的鹅蛋脸上典雅柔美的五官。那身黑色的紧身礼服将她曼妙的身材表无遗,在天生丽质中透出一股自信、动人的神采,足以让任何男人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为之惊

  漂亮的女人围绕在褚拓身边,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席与蝶想着,讶异心里居然涌起一股酸意。从她有记忆开始,褚拓身边就不曾缺乏女人围绕,女伴更是一个换过一个,也一个比一个更美不可方物。

  小时候,她总是远远地望着他,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能像那些女人一样吸引他的目光、赢得他的青睐。然后她长大了、成了,她的心愿不变,但他的目光却仍然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两家的恩怨令她离他愈来愈远,而她跟褚拓…也许就会如此仇恨对方一辈子,永远都不会改变了。

  “我一向很喜欢见见老朋友,转头向身边的女郎温和的微笑。“这位是华朵曦小姐。朵曦,这位是席与蝶小姐。”

  “你好,席小姐。”华朵曦笑意盈盈地点头,也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暗汹涌,聪慧地微笑着保持缄默。

  人家笑脸人,她总没有再板着一张脸的道理。席与蝶勉强回以微笑。“你好。”

  褚拓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他将目光瞥向饶邦睿,挑起一眉。“你不介绍一下身边这位先生吗,席小姐?”

  席与蝶勉强按捺住怒气,闷着声音开口“这位是饶邦睿先生,也是目前振旭企业的业务经理。邦睿,这位是褚先生,想必不用我多做介绍了。”

  饶邦睿礼貌地点头微笑。“久仰大名,褚先生。真是幸会。”

  褚拓眯起眼睛。这个声音好,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他十分确定在今天之前,他和饶邦睿素未谋面。他暂且不动声

  “你客气了。饶先生是席小姐的护花使者?”他伸手和饶邦睿一握,斜睨了席与蝶一眼。“我一到这儿便听说美丽的席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想不到那位幸运的男子是你。恭喜,两位打算何时举行婚礼?”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还不急,一有好消息一定会通知你。”饶邦睿仍然礼貌地保持微笑,正想找理由离开时,一旁的华朵曦突然出声。

  “我想褚拓和席小姐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饶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跳支舞?”

  席与蝶愣了一下,看着饶邦睿先是大感意外地瞪大眼睛,而后受宠若惊地道:“我当然很愿意,华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微微一笑,华朵曦优雅地挽着饶邦睿的手臂走进舞池里去。一时间,这个僻静的角落里只剩下她和褚拓。

  有好一会儿,席与蝶只是静静地站着,沉思地凝视着他…这个显得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褚拓显然也对这个情况始料未及,俊朗的脸上毫无表情。

  “看样子,这位饶先生倒是不放过和美女共舞的机会,也不管女朋友就在身边,马上便见风转舵了。”他过了半晌才慢慢地说道。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邦睿是叔叔的干儿子,也是公司的经理,如此而已。”她口而出,之后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干么向他解释?这又不干他的事。

  他的反应只是挑了挑眉,而后开始朝她走近。她本能地往后退,直到她的背抵住了墙壁为止。她无处可逃,只能狠狠地瞪着他脸上可恶的笑容。

  “若真如此,那他真是太不懂得把握机会了。”他弯下来看她,似乎很乐于见到她不安。“那么,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我的未婚一同共舞?”

  席与蝶倏地抬起眼睛,涨红了脸。“我不是你的未婚。”她怒视他。

  “噢,那可见你的记太差了。容我提醒你,咱们是有过婚约的,记得吗?”他非常轻柔地说道,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颊旁,她猛地别开头去。

  “那已经是…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她的手在身侧握紧,无法说完那一句话,但他已经替她接下去。

  “自从你的父亲拐了我的母亲,让我的母亲抛夫弃子和他私奔之后,是吗?”褚拓冷冷地道,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

  她惊愕地息一声,被锢在他强壮的膛前动弹不得。

  “我说对了,是吗?褚、席两家之所以恶,我和你的婚约之所以会取消,全是为了这个原因。我的父亲那么信任你的父亲,他们联手创业、亲如兄弟,然而最后他却和那个他称之为嫂子的女人通,背叛了他最好的朋友!”

  “够了!”她喊道,用手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声音冰冷,眼神冷酷。“这就是为什么席振东会远走国外,将他的企业由弟弟处理的原因,因为他根本没有脸再面对我父亲,更没有脸回来见你的母亲,对吗?”

  席与蝶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她想出声辩驳,却挤不出话来。

  “你无话可说?”他满脸讥诮地问道。

  “你要我说什么?说你说的都是对的,说我父亲也同样抛弃了我和妈妈,一走十八年不曾捎过一点讯息?”她咬住下,抗拒着泪水,嘶哑地喊“你以为只有你痛苦吗?错了!你最起码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根本不知道,却得认命地接受一个没有父亲的童年。告诉我,谁才是最该怨恨的人?”

  “因为这样,所以你才非得杀了我不可?”

  又来了,她闭上眼睛,老天,这些争执难道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吗?她累了,她好想就这么躺下,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恶梦,等醒过来之后,她不再是席与蝶,那么或许她会有摆这一切的一天。

  “你爱怎么想随便你,你爱认为我杀了你也尽管请便,我天杀的才不在乎。”她忿忿地道,眯起的眼睛里盛满怒火和激动的情绪。她开始用自由的另一手去捶他的膛,却被他一手抓住。

  “看样子,你显然等不及想去坐牢了。”褚拓俯近她,狠狠咬牙。“你放心,我不会这么便宜你。我们之间仍然有婚约存在,虽然那不具任何法律效力,但我找不出我们不能结婚的理由,或许我该去向你叔叔重提这件事。”

  她瞪视着他。“叔叔不会答应的。”她从牙里挤出一句。

  他注视着她,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他知道她想打掉他的手,但她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贴身礼服因而往下滑落,出急促起伏的雪白酥;原本整齐的发髻也挣脱出发网,散落在她因愤怒而嫣红的脸颊上。她挣扎息的气息近在他的畔,人地令他几乎无法思考。

  她显然也察觉他炽热的目光在她的肌肤上游移,细致的脸庞马上涨得通红,却又挣不开他的钳握。她恶狠狠地瞪视着他,那怒火熊熊的目光几乎能在他身上烧出两个大

  “很难说。或许你叔叔不排斥再和褚氏集团合作,毕竟再有骨气的人也得为五斗米折啊,不是吗?”褚拓绽开笑容,眸子闪着一抹奇异的光芒。“如果你想保住你们仅存的家产,再造你们席家往日的风光,或许这是唯一的方法。”

  “不,你休想。”席与蝶恨声道。“我宁可嫁给一个又老又病的糟老头,也不愿意嫁给你!”

  “相信我,嫁给我不会像你想像中那么糟,绝对比你嫁给一个糟老头有趣多了。”他轻松地制住她的挣扎,优闲地道:“再说,我记得咱们上回见面时,你似乎不怎么讨厌我的吻吗。”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噢,你这个该死的…”

  “小心你的舌头,丫头。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太多次,你最好记住这一点。”褚拓停顿了一下,眼神开始变得严厉。“还有,别以为避不见面就可以逃开这一切,你应该知道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然后他毫无预警地放开她。她踉跄地往后倒,但仍极力稳住自己,不在他面前出糗并顺手整好身上的礼服。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席与蝶垂下睫,命令自己的不要颤抖。“也许我…恨过你,恨你们夺走属于席家的一切,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从来无意…”

  “噢,多么纯洁无辜,你是在告诉我,你企图谋杀我也是无意的,是吗?”他冷笑一声,笑意却一点也没有进到他眼里去。“如果不是那位不幸溺水的仁兄代替了我,想必你们不会这么容易相信我已经葬身大海,嗯?”

  她费力咽着。他面色阴沉地注视着她,几乎令她说不出话来,但她必须说,她必须开口。

  “身为席家人并非我所能选择,但是我发誓,我没有欺骗过你。”她向前一步,手掌覆上他的膛,恳求地望着他。“相信我,好吗?”

  褚拓往下俯望着她,在还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前,他已经抬起手臂,指尖触及她柔软的肌肤,温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痕。

  她颤巍巍地了口气,近乎屏息地等着他的回应。

  他没有说话,凝视着她泪意犹存的脸庞,纳闷着在这张天使般美丽的脸庞上,那些眼泪是真的,还是假的?老天,他多希望自己能相信她,相信她不会是另一个欺骗成的席家人。他多么渴望情况能有所不同,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里,向她承认只要能拥着她,他天杀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然而他不会这么做。这无疑是将自己的灵魂交给她,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再忍受另一次背叛。他硬下心肠,一言不发地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席与蝶呆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景,感觉苦涩和怅然的泪水涌上眼眶。她曾发誓不要再和他有所牵扯,但如此接近他却让她的决心再度决堤。她不想要如此,不想要渴望他、为他着,不敢让他知道她一直在思念着他。

  尤其现在更不能!她绝不能如此软弱,不能在他仍然误会她时承认自己爱他…

  然而,她怀疑现在是否已经太迟了。  Www.SHanZXs.COM 
上一章   虏蝶   下一章 ( → )
扇子小说网免费提供乔南仪创作的虏蝶txt全集下载;请把虏蝶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