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小说网为您提供金冠天使txt下载
扇子小说网
扇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侦探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诗歌散文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幽默笑话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母欢子恋 夫妇交换 夫凄游戏 变质父爱 无爱之欢 蟼花狌奴 齐人之福 家庭趣事 艳骨尸魔 娇凄江湖 美妙人凄 家有滛凄
扇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金冠天使  作者:岑凯伦 书号:13730  时间:2015/6/23  字数:17426 
上一章   ‮骗被觉发 章九第‬    下一章 ( → )
 斑共荣把儿子召回家。

  他干凈利落地说:“你下星期去加拿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去加拿大干什幺?复活节还没有到,学校没有假期。”若望莫名其妙。

  “我叫你去加拿大,也是念书。你以为我叫你去游玩?”高共荣一脸的紧张。

  “无缘无故为什幺要去加拿大念书?”

  “什幺原因你不要管,也不用问,我叫你做什幺,你便做什幺。你合作些,不要给我添麻烦。”

  斑共荣的专制向来令若望反感:“离乡背井怎能说走就走?我要考虑。”

  “好,考虑。我给你两天时间,明天六时三十分来回复我…”

  其实若望留在别墅内,触景伤情,加上每天面对田瑛,相见不相亲,令他痛苦又烦躁,心情坏透。到加拿大离开伤心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一走,田瑛马上失去依靠,她也不可能留在他家。

  她今后的出路如何?

  他不能不理她,不能不为她设想,虽然田瑛不爱他。为了维护自尊,加上心情不好,表面上他冷酷无情,其实他内心仍然爱着田瑛。

  爱上一个人可能很偶然,但忘记自己所爱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若望对田瑛的爱,并非一见钟情,是一点点的渗入,因此特别巩固。要忘记这段情,也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

  回家,若望把田瑛叫进书房。

  “你最终的目的,是在这儿居留,是不是?”

  田瑛点了点头。

  “我会成全你,而且还会提前。因为,我下星期便去加拿大。”

  “去游玩吗?”

  “不是,去读书。”他说:“短期内不会回来。所以,你没居留权不能留在这儿。当你拿到身份证,你可以继续留在我家,也可以出外找事做。”

  田瑛很意外,甚至惊愕:“为什幺要去加拿大念书?这里有你的朋友。”

  “我已经习惯了孤独,哪儿都一样。何况,这是我爸爸的意思!”

  “啊!”田瑛似是明白:“少爷,你不用为我办居留了,太麻烦。”

  “麻烦也得做,我在这儿,只要你不外出,留在家里,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但我走了,没有人可以维护你,你便不能留下。”

  “我知道,我都明白。”

  “你不要我帮忙,是不是准备去尚享那儿?”

  “我不会求尚享,我早说过我不会住尚享少爷的家,我说过的话自己负责。”

  “不办居留权,没有身份证,你以后怎样做?”

  “每人脚下都有一块土,我大不了回乡下。”

  “回乡下?你偷跑出来,回去一定会试凄。”若望真是被她吓了一跳,有时候他并不了解她。

  “回去当然不会有好日子过,就等于送羊入虎口,这一辈子也不用奢望有幸福。”她垂下头:“但是,人始终要面对现实。”

  “我是可以令你留下来的,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押回乡,我办妥你的事才去加拿大。”

  “不用了,少爷去加拿大那一天,我也回老家。很感谢少爷这些日子给了我那幺多的欢乐。如果没有什幺事,我想出去工作。”

  “但是,小…田瑛,你要考虑清楚!”

  “我已经决定了,”田瑛抬起头,刚接住他的视线,四目投,田瑛的心一阵跳动,而田瑛的眼睛,也勾起了若望的情怀。

  再去见高共荣时,若望说:“我不去加拿大读书!”

  “你怎能够不去,我要你去,你便非去不可。”高共荣面色立变:“我已经为你办妥了一切!”

  “爸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二十二岁,成年人。你曾为我安排了许多事情,但我有权选择我自己的居住地方和学校。我喜欢这儿,我在这儿念书没出息吗?”

  “我送你去加拿大,单单为了念书吗?”

  “除了念书,我还不想做任何事!”

  “但你命总要吧!”高共荣满面通红,气得很,也紧张:“我被袭击的真相你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新闻有报导,你对记者说,完全是一场误会,有人想向你行劫,对方有,因此你的保镖也放了才保全你的金钱、饰物。那是治安不好,与政治,与你竞选主席完全无关的。”

  “你这笨蛋!”

  斑共荣被儿子气得很厉害:“你不知道那些全是假话?七月便大选,此时此地在我身上发生任何新闻都与我不利,何况被暗杀?选民会对我失去安全感的。其实,真是有人买凶杀我,他们用的是最新式的手提轻机。如果不是亚良、亚勇、亚胜奋身护驾,那我早就已经没命了!”

  “爸爸,是谁要暗杀你?”

  “多半是政敌,又或是反对派。很棘手,调查不容易,我怕他们会对付你,所以急急把你送到外国去,那是为你好。”

  “如果他们要杀我,那我去加拿大,他们一样会前去追杀,跑不掉的。”若望说:“况且他们杀死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爸爸,你还是当心自己吧!你年纪也不小了,何不安定下来享二、三十年晚福?争名夺利每晚没有一觉好睡。”

  “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我是在这儿出生、长大的,我对这儿有感情,我喜欢这儿,我对居留外国没有好感。”

  “你不怕死吗?”

  “如果他们一定要追杀我,那幺这儿、加拿大有什幺分别?你不会以为他们没钱买飞机票吧!”

  “我也不担心他们会杀你,我也明白,杀死你对他们没有好处,竞选的又不是你。”高共荣叹了一口气:“我是担心他们绑架你。我常说取易不取难,你在外国,他们绑架你没有那幺容易,在这儿,太方便了。若望,你留下来,对我是一种妨碍!”

  “啊!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是担心我的生命,是怕我负累你!”若望的心,怎能不寒?怎能不失望?

  “那都是为了我们父子好,若他们把你捉住,你叫我怎幺办?我会很担心。”

  “爸爸,若不幸我被他们绑架了,用我的生命,威胁你退出竞选,你可以告诉他们:儿子我可以不要,家我也可以不要。退出竞选,那是你们做梦,你拿谁也威胁不到我!这样,不就把他们气死了吗?”若望说着,已把书拿在手里,准备离去:“你不救我,坚持到底,我绝不怨你!”

  “若望,我也不是这意思,我不会…”

  “我明白,我明白的。我是你儿子,你不会见死不救,但功败垂成,你死也不甘心。不过,爸爸,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生和死,对我的意义都一样…十分平淡,不必介怀。”

  若望一走进大厅便看见唐玉媚坐在厅里。

  “媚姨!”若望很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你真的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媚姨走过去握着他的手:“你又长高了,可是,好像瘦了点。”

  若望无意看了田瑛一眼,她站在一角。“大概最近忙些。婆婆呢?”

  “这次我一个人回来,想住在你这儿,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反正我一个人也寂寞。”

  生伯过来请若望他们吃点心,他们边谈边走向饭厅。

  “我讲好这次回来要见田瑛,知道你有了女朋友我兴奋得巴不得马上到来,你可要给我们介绍。”

  这就难倒若望:“媚姨,上次我生日太高兴,又喝了点酒,随口胡说,我根本还没有女朋友。”

  “但是我听得出你当时身边有个女孩子,你还跟她说话。”唐玉媚有点失望。

  “可能是吧,当时跳舞跳昏了头,也不知道她是谁。媚姨,我不会有女朋友!”

  “那怎可以?高家只有你一个男孩。对了!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皮肤白凈,眼睛又圆又黑,很漂亮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她是谁?”

  “她寄居这儿的,我的好同学正在追求她!”

  “啊!是好同学的女朋友…”媚姨没有再追问下去,显然若望神色有异,说话也不成理由。

  田瑛还是和若望一起同桌吃饭、吃点心…她也进来了,静静地坐下来。

  媚姨微笑问她:“这位小姐怎样称呼?”

  “唐小姐,我叫田瑛!”

  “田瑛?”媚姨看了看若望,若望连耳都红了。媚姨说:“田小姐,你很漂亮。”

  “谢谢唐小姐,叫我田瑛好了。”田瑛记得若望生日那晚到书房听玉媚电话的事,她也很尴尬。

  她匆匆吃了离去。

  玉媚等她走了后说:“她就是田瑛了,怎能说没有这个人?我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她,但是,我看人不会错,这女孩不单只好看,讨人喜欢,情为人也很好。你眼光不错,她是比史妮好。你们怎幺了?你不敢正面看她,她也一样,两个人闹别扭吗?”

  “媚姨,我真不知道怎样告诉你!”

  “你既然不愿意说,就不要再提了,你多吃些杏仁糊。”媚姨把话题一转。

  “不说出来闷在心里也难过,而且除了媚姨,我根本没有倾诉对象。”若望还是把一切告诉了玉媚。

  “唔!这女孩子有点问题。”玉媚很用心地听,很用心地分析:“你现在还爱她吗?”

  若望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很胖,可以说是为她而消瘦,我很傻,是不是?”

  “很多情,其实,像你这样的男孩子,每一个女孩子都会对你倾慕。”

  “她偏偏不爱我!”

  “倒底是什幺原因?”

  “不爱就不爱,很自然的,还有什幺原因?硬说有,只能怪我没福气。”

  “一定有原因的。”玉媚肯定地说:“有机会,我代你向她打听一下,女人和女人容易说话。”

  “真的?”若望很高兴:“谢谢你,媚姨。”

  “傻孩子,我可不敢保证什幺。”

  “起码我会知道是怎幺一回事。”若望笑了:“有妈妈真好。”

  玉媚用手轻轻搔了搔自己的头发。

  玉媚要出外,她请田瑛为她梳一个新款发髻。

  “田瑛,你好漂亮,男朋友一定很多?”

  “我天天关在屋子里,哪有男朋友?”

  “尚享、若望他们不是都追求你吗?”玉媚在镜子里看她:“尚享我不大了解,但是,我知道若望很爱你,你相信不相信?”

  “他自己都亲口说了。”

  “他说没有用呀,很多男孩子喜欢花言巧语骗人,一定要你自己感觉到,才能相信。”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对我真的很好。”

  “既然你也相信若望爱你,你为什幺不爱他?”

  “他对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很感动,但是,我不能够受他。”

  “你担心他爸爸?平时若望很听话,但是对于自己的爱情,他会极力争取,他爸爸斗不过他的。”

  “我并不担心门户的问题,我相信若望。”

  “那一定是若望还不够好,不符合你的条件?”

  “像我们这种身份,还计较什幺条件?”

  “不论贫富都有权争取自己的爱情。”

  田瑛为玉媚梳好髻,加上一个黑纱蝴蝶有水钻的发饰。玉媚今晚穿一件黑丝绸镶七彩宽图案绣花边的长旗袍。

  “田瑛,你选偶的条件是什幺?不要告诉我从未想过。”玉媚照着镜子很满意。

  “很简单:首先要他疼我,而我又爱他。”

  “若望的人怎样?”

  “很好,他对任何人都付出了真诚。虽然有点脾气,但他真是好人。”

  “他疼不疼你?”

  “唔!饼去那些日子他对我很好,样样为我设想周到,人又细心体贴,怕我寂寞还送了我莎莉,无论什幺事他都会想着我。”田瑛甜甜地说。

  “你的条件他已经符合了两点:人好、又疼你,剩下的,是你不爱他!”

  “我其实也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很快乐,我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但是…”田瑛粉面绯红:“可惜我不能爱他。”

  “为什幺老说不能爱他?总有个理由。”

  “如果,如果你不告诉若望…”她放下梳子垂下眼皮:“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告诉他,我也怕他伤心!”

  “在若望向我示爱之前,我已经跟别人有了婚约。”

  “啊!你已经订了婚,有了未婚夫?”

  “没有举行过仪式,但白纸黑字写好了。”

  “他条件一定比若望好?”

  “我也不大清楚,真要好好比较一下。”

  “你很爱他?否则不会答应他的婚事。”

  “理想条件,不是能—一实现。不管我爱不爱他,既然答应了便要遵守诺言,我要对自己所说所做负责任。”

  “那是对的,但是,如果一时冲动答应了人,而放弃一个自己真正心爱的对象,那便是愚蠢,一生不可弥补的遗憾。”玉媚去拿衣服:“可以告诉我,你的未婚夫是谁吗?”

  “对不起,”田瑛马上回答:“这个我不能说。”

  “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不过,听我一句:不要放走你心爱的人。啊!麻烦你替我扣这颗花钮!”

  “唐小姐,你这样打扮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姐穿旗袍,啧啧,真美!”

  玉媚每次和高共荣见面都穿旗袍,因为高共荣喜欢女人穿旗袍。

  玉媚这次回来,是要告诉高共荣一件重要的事。

  “我已经怀孕了!”吃饭的时候,玉媚说。

  “你太不小心。”高共荣什幺胃口都没有:“我已经问过你有没有服葯丸。”

  “我们分手几年我身边都没有男人,我已经没有服食葯丸的习惯。”

  “事后追究也不是办法,把他打掉。”

  “不!上次你迫得紧,一气之下我做了傻事。”玉媚放下筷子,泪凝于睫:“我一直后悔到今天。”

  “你到底想怎样?”

  “正大光明把孩子养下来,若望会喜欢有一个弟弟或妹妹。”

  “这时候?在这儿?”高共荣低叫:“你简直是要我的命。”

  “你也不能毁掉两个孩子的命。”

  “我花了几年心血才有今天,眼看成功了,你一手破坏,你真是那幺狠心?”

  “总之我不会堕胎。”

  “玉媚,我几乎可以说是稳胜券,但由于树大招风,因此有政敌要严厉对付我。我形势很好,但情况也很危急。如果这时候你跑出来,还带个孩子,那我的一切也完了。”

  “我大不了不走出来,我这次回来,连若望我也没告诉他我怀了孕。”

  “七月选举后,我已答应和你结婚,你着大肚子举行婚礼,你这是令我难堪尴尬。”高共荣很烦,也怪自己为什幺不可以离开这女人,他真是苦恼。

  “可以等我养了孩子才结婚!”

  “孩子出生,一样要填我的名字,未婚先生子真麻烦。”高共荣走过去揽住她,企图用爱情去感化她:“宝贝,你到底爱不爱我?”

  “当然爱你,否则怎会跟你生孩子。”

  “为了表示爱我把孩子打掉,这样我就无后顾之忧,好不好?”

  “我三年多前已为你表示过了。这一次,你怎样说我也不会堕胎,我要把孩子生出来。共荣,我年纪不轻,能生孩子的机会不多,就给我这个孩子,我求你!”

  两个人背道而驰,当然没有结果,那天晚上,可说是不而散。

  斑共荣和他最亲信的神手保镖…亚良谈论这件事。

  “女人是政治的大忌,怎能让她生私生子?”

  “叫她堕胎,大选后和她结婚,她死也不肯。”

  “获选上任之后,上面还有个观察期。若马上结婚,一样会被攻击,批评你对公务不专心,搞男女关系。除非上级对你绝对信任,又得民心,才可以想结婚的问题,那岂码要做一年工夫。”

  “你的话也对!”

  “其实唐小姐上一次回来,我便劝老爷不要再和唐小姐见面。”

  “没办法,她一天打几个电话来,若望又向我施压力,而这个女人,又是我生平喜欢的第二个女人。”高共荣摇头叹气:“怎幺办?或者我先骗她回美国。她不肯堕胎,就让她在美国生孩子。”

  “父亲那一栏还是要写上老爷的名字。”

  “我早就想到了,在香港,消息马上会传出去,行不通,但在美国就不同,要查,也不容易!”

  “老爷,你不要忘记,有人分分钟在监视你,否则我们去参加秘密会议,中途也不会被人截击。过去唐小姐和老爷的一段情,大家都知道。唐小姐虽然回美国,但美国也有不少这儿的移民,他们看见唐小姐着肚子,自然会调查。婴儿出世纸上父亲一栏再写上老爷的名字,便什幺都完了!”

  “对!她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怀孕。”

  “不能被一个女人拖垮了,这无疑是双手把山河送给敌人。”

  “怎幺办?怎幺办?”高共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总得想办法对付她。”亚良瞇起眼,恻恻的。这人本来就满面气:“老爷,一个慈善拍卖会你要参加,出门吧!”

  “唐玉媚的事…”

  “一下子也急不来的,慢慢想办法。”

  玉媚教田瑛织一些新款式的线花纹。

  “唐小姐,听电话。”生伯进来。

  玉媚把线回给田瑛,走去听电话:“喂!喂!谁呀?我是唐玉媚。”

  对方无声无息了一会儿:“唐小姐,我们老爷想见你!”

  “你们的老爷?他是谁?”对方是个陌生的声音,玉媚从未听过。为了高共荣,她不能不小心。

  “关于孩子的事,老爷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因此急于见你。”

  “啊!”她放下了心头大石,因为她怀孕的事,只有她和高共荣知道,她不会再怀疑别人:“我是不是要去别墅?今晚?”

  “不!我们派车来接你,改地点,不去别墅。你需要多少时候化妆?半小时?半小时汽车等在路口拐弯处。啊!不是用老爷的汽车,为了安全保密,我们换了一部日本小房车。还有,记着:老爷吩咐你把证件、驾驶执照全部带来。”

  “为什幺?”

  “老爷没有说,我们不敢问。老爷还吩咐你不要告诉别人你出外和老爷见面,一切保守秘密。”

  “喂!”对方已经挂上电话。

  玉媚在那儿呆了一会儿,高共荣要见她,本来是件好事,她最高兴见到高共荣,可是,她有一些疑点。

  第一,高共荣从来不会叫别人打电话给她,连高伯也没有;甚至,他本人也不会给她电话。自从三年多分手后,每一次见面,总是玉媚找他,和他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

  第二:他们每次都在别墅见面。这次因为玉媚住在若望家,高共荣不敢开车来,都是亚忠载她一程,她转乘的士前去别墅。但今次见面地点却不在别墅,而高共荣说过只有别墅最安全。

  第三:她每次见高共荣,一定刻意打扮,高共荣常笑说:不给你两小时时间你出不了门的。她承认真的需要两小时,但这一次,竟给她半小时。或许真是赶得太急,但他也该吩咐人说:时间太迫不能给你两小时更衣,半小时吧?但对方竟然问她要多少时间化妆?

  第四:高共荣一向对日本汽车有成见,决不用,怎幺今天用日本小房车接她?

  斑共荣一向不放心她驾驶汽车,说她技术不够水准。在美国开车还可以,为什幺突然要她带驾驶执照?

  斑共荣曾说过他最近被仇家截击,会不会又是他仇家的诡计?

  她越想越不对劲,要打电话给高共荣求证一下,确保安全。

  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找不到高共荣,最后打到别墅去,那边说老爷没来过,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难道高共荣真的去了约会地点等候她?

  时候无多了,她走回房间,穿件大衣,头发也披散着,她去拿证件又拿驾驶执照,当她想踏出房门时,心里一阵跳,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这是从未有过的。

  她回到房间,找了张纸,匆匆写了一封信。

  看看时间,她急步走出去,到楼下:“田瑛!”

  田瑛由里面走出来,见玉媚穿了大衣,还拿个手提袋:“唐小姐要出去?”

  “出去逛逛!”

  “叫亚忠准备车。”

  “不用了,随便逛逛,走不动坐出租车。”她交给田瑛一封信:“如果我今晚不回来吃饭,又整晚没有电话回来,你叫生伯把这封信寄了。”

  “唐小姐?…”

  “别忘了,是寄出去。啊!”田瑛看着她匆匆出门去。

  信封写上高若望的名字,奇怪,同在一间屋子为什幺要写信?但,这是主人的事,她先把信放好。

  玉媚没有回来吃饭,田瑛开始等她的电话,但到深夜,玉媚始终没有电话回来。

  “亚瑛!”生伯巡视屋子,关窗、关门、关灯:“你坐在大厅干什幺?都一点了,还不去睡觉?”

  “等唐小姐的电话,她说过会打电话回来!”

  “对了!她没有回家吃晚饭。”生伯想一想:“唐小姐这儿有亲戚,也许在亲戚家里留宿了。”

  “她不回来,也该打个电话。”

  “女人聊天,一聊,便什幺都忘记了!”生伯说:“去睡吧!唐小姐又不是小孩子,那幺大个人,做事有分寸。明天你六点还要起来!”

  “我不放心,多等一会儿…”

  结果,玉媚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田瑛送了若望上学,她把玉媚的信交给生伯。

  “你担心什幺?信都留下,早有计划,只有你这傻瓜才会等天光,快去睡觉吧!”

  田瑛完成任务,便睡觉去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若望问:“媚姨又不回来吃饭?”

  “唐小姐昨天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若望马上想到父亲,媚姨一定和父亲约会,他喃喃地:“开心得连电话也忘记打!”

  “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她。”

  “不用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喜欢往哪儿便往哪儿。”若望很放心,继续吃饭。

  第三天放学回家,他收到一封信。

  “这不是媚姨的字迹?奇怪,电话不打,却写封信来,有什幺事?”

  若望拆开信一看,字体十分潦草。

  若望: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有一个感觉,我们将不会再见面,永远、永远!

  梳妆台第三个抽屉放了我一个黑色的记簿,有空看看十三页。看完了把记交给你爸爸,并告诉他我爱他!

  媚姨留字X月X

  若望看了这张便条式的信很愕然。她不是和父亲在一起?记为什幺不当面交给他?

  他马上拨了电话找高伯。

  “老爷不在这儿,北上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把亚勇、亚良、亚胜都带走了。”

  “爸爸什幺时候出门?”

  “前天…大前天的晚上。”

  若望计算一下,大前天的晚上媚姨还住在他家里。

  显然玉媚并非赴高共荣的约会。

  “爸爸什幺时候回来?”

  “后天!”

  “爸爸回来,告诉他唐小姐失踪了!”

  “啊!”他惊异,但不敢多问:“知道了,少爷。”

  若望再打电话到玉媚婶婶家,她婶婶根本不知道玉媚回来了,她当然更没有见过她。

  玉媚的家人、亲戚差不多都移民到外国去,婶婶是她这儿唯一的亲人。

  她一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她出门前到底发生了什幺事?为什幺要写信?

  为了了解当天的事,他把生伯和田瑛召来。

  “那天唐小姐和我在消闲厅,唐小姐正在教我编织羊衣,突然生伯请唐小姐去大厅听电话。”

  “谁打电话给媚姨?”

  “一位女士,我认不出她的声音。”

  “她没说她姓什幺?是什幺人吗?”

  “我请问过她,她说她是唐小姐的好朋友,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不能再问下去。”

  “唐小姐听电话的时候谁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因为听了这个电话出去?”

  “我和生伯在下人间,亚娥在餐厅准备下午茶,相信当时大厅只有唐小姐一个人。”田瑛回忆着说:“但过了不很久,大概四五十分钟,唐小姐突然找我,她交给我一封信,就是少爷收到的信。她说:如果她当晚没有电话回来,叫我把信交给生伯寄出去。那晚我一直等唐小姐的电话,但电话没有来。”

  “那晚亚瑛一直守住电话,太夜了,是我叫她去睡。亚瑛把信交给我,第二天一早我叫张妈把信寄了。经过就是这样,唐小姐也没有再回来了。”

  “不过,少爷,我觉得有不少疑点,或许是我自己胡思想。”

  “你说出来听听。”

  “唐小姐来了不很久,她极少出外,也没有人打电话找过她,那个电话,可说是唯一的一个。唐小姐出外,一共只有三次。唐小姐每次出外,一定很用心打扮,一定穿旗袍;并且三次都叫我替她梳髻。但是那天,唐小姐只穿了一套灰色织品套装,出门前加了一件黑色大衣、平底鞋。她没有梳髻,头发散着。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一手拿手袋,一手拿信,她好像很匆忙。神情有点特别,好像,好像心绪不宁。”

  “她写给我那封信,也很特别,为什幺她说永远不会再见面?难道她有不祥的预感?告诉爸爸她爱他,媚姨显然不是和爸爸约会。她匆匆忙忙是去见谁?对了!既然不是爸爸来接她,一定是亚忠送她出去。叫亚忠来,问他把媚姨送去哪儿?”

  “我说过叫亚忠准备车,唐小姐说不用了。她出外逛逛,走不动就坐出租车。如果她晚饭不回来吃,她会打电话回来;如果没电话,信便寄出。结果唐小姐没回来,电话也没有,信都来了!”田瑛叹息,她对玉媚的印象是很好的。

  “少爷,听亚瑛说,多半是那电话作怪。”

  “电话没来之前,媚姨没有表示要出去吗?”

  “没有!她还说很久没和少爷吃西餐了,她吩咐厨房晚上吃西餐了,餐单也是唐小姐亲自写的。”

  “少爷,越想越不对劲,怎办?”

  “媚姨的私事,我知道得很少。爸爸后天回来,我相信他有办法找到媚姨。”

  若望非常关心媚姨,人上学了,课余也会打电话回家查问媚姨的消息。

  唐玉媚一去无踪。

  这天,若望知道高共荣开会回来,也不等他召唤,下了课便到父亲家。

  罢巧高共荣回家不久,看见儿子,把他拉到书房去,关上书房门:“你媚姨怎样了?”

  斑若望把一切告诉父亲,并且把玉媚寄给他的信的复印本交给父亲。

  斑共荣看了信,神色黯然:“好几天了,她去了哪里呢?为什幺说不会再相见?那个电话…那女人是谁?”

  “爸爸,我认为应该报警了!”

  “不能报警,那对我很不利。警方也未必能找到她,但却会惹来无数的谣言。”

  “你就不理媚姨生死?”

  “我怎会不理?或者我们等一两天。我认为,可能是上次袭击我的人做的。”

  “他们为什幺要对付媚姨?”

  “把她绑架了,用她来威胁我退出竞选。”

  “爸爸,”若望心一沉:“你不会为了媚姨而放弃你的政治前途,是不是?”

  “也不一定是他们做,他们要威胁我就应该绑架你。若望,你放心,我会派人四处找寻玉媚。”

  “要是找不到呢?”

  “保证一直找到为止。”高共荣涸葡定地说:“你先回去,我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啊!还有,查看一下玉媚有没有带护照、证件出外,电话里通知我!”

  若望只好回家,因为这件事他根本无法处理,还是交给父亲较为恰当。

  他只有等消息,这几天他心很烦,几次因为极小的事责备田瑛。

  田瑛一点儿都不怪他,她了解若望的心情。他是把媚姨当亲人,亲人失踪了他怎会开心?偏巧田瑛又是他最接近的人,找她发,似乎理所当然。

  星期六、,他都留在家里。

  等候父亲的好消息。

  这天下课,生伯竟然等在大门口:“高伯请你马上去见老爷。”

  “唐小姐找到了?”

  “高伯没有说,他气促、话快,匆匆便挂上了电话。”

  若望连忙开车到父亲家。

  奇怪,高伯竟然带他到楼上。

  他差不多八九个月没到过楼上,每次高共荣都在书房接见他。

  “爸爸不在书房吗?”

  “老爷本来要去拜访一个团体,突然不舒服,所以今天一切约会取消了。老爷躺在上休息。”

  推开房门,这大房间对若望也陌生了。

  斑共荣躺在上,头发散、面色苍白,平时英明神武、翩翩风度的样子不见了。

  “爸爸,你哪儿不舒服?”

  “没有什幺,年纪大了,有点头晕。”他轻叹了一口气,眼眶微红:“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媚姨。”

  “那太好了,媚姨呢?”

  “你冷静地听我说:今天清晨有人看见一部汽车冲下大屿山的大海。上午车打锚上来,里面是个女人,她身边还有个手袋,手袋里除了一些钱、护照和驾驶执照便什幺都没有。我托有关部门,验尸报告下午四点半就出来了,她没有伤痕、内脏完好又没有中毒,暂定死因是汽车失事堕海,死于意外。详情还要再作进一步的研究。”

  “爸爸,”若望瞪大了眼:“你在说媚姨?”

  斑共荣哽咽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媚姨说过不敢在这儿开车,而且我家里的车全在。”

  “那是一辆日本小房车。”

  “更不可能,我们家里从来没有日本出产的汽车;况且,媚姨去大屿山干什幺?一去几天今晨才出事?不可能,她不是媚姨!”

  “她是!她是!”“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

  “你不能去。”高共荣捉住儿子的手:“我也不敢去看她最后一眼,但我派人去看过,她是玉媚,真真实实的,是…她!”

  “啊!媚姨,”若望倒坐在边双手掩住脸:“怎幺可能?”

  “我不相信玉媚自杀!我不相信她开车到大屿山,是的,疑点太多。”

  “是你的政敌害死媚姨的,他们一直没有电话来过吗?”

  “没有,这几天,公司、家里…全部电话我都派人夜看守,一有消息我马上知道。可惜我知道的竟然是玉媚的死亡消息。”

  “假设媚姨被上车;然后被人连人带车推下海。他们手上有人,没理由杀了她而不利用她!媚姨死了,对你有什幺影响?大不了受不住刺晕倒。”

  斑共荣咬一咬牙:“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两条人命不能就此算数。”

  “两条人命?”

  “玉媚死时已怀孕,她这一次回来,也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

  若望皱了皱眉:“你又叫她堕胎?”

  “是的,但她坚决拒绝。我知道不能再迫她,我们正在想办法!”

  “你会不会杀死她?干手凈脚!”

  “若望!”高共荣大喝一声,了几口气:“我禽兽不如吗?你以为我不伤心吗?我和玉媚十几年的感情,除了你妈,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若望见父亲气成这样子,他低声说:“对不起!爸爸。媚姨的事令我太意外。”

  “我明白。”他掏出手帕按了按眼睛:“我查出凶手是谁,一定要替玉媚报仇。”

  “媚姨的身后事…”

  “玉媚的事我们不方便出面,相信警方会通知她的婶婶和母亲。因为她由美国回来住在你家里,也许也会查问你。你就说她虽然住在你家,但她常出外,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有人找她和她寄给你的信,你千万不要提。”

  “我们对媚姨就这样毫不关心?”若望心里很难过:“她生前很疼我。”

  “对自己有害又对玉媚无益的事何必做?我不会不理,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若望,”高共荣求他:“今天我很寂寞,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若望点点头,看见高共荣头一幅玉媚的相片,他下泪来。

  他毫不怀疑父亲爱她,但是,他毕竟更爱他的地位和权力,媚姨就不明不白的去世了。

  书房有剧烈的争论…

  “我怎能害死唐小姐?唐小姐未出事我已经陪老爷去开会,回来后我每天都在老爷的身边,晚上也睡在高家。”亚良呼冤。

  “不错!我都调查过了,你是有不在场的证剧,由她离家到死亡。但是你有一班朋友,这件事,不一定要你自己动手啊!”这几天高共荣为唐玉媚而忙,自己暗中调查,但只有亚良有可疑之处。

  “我托朋友找个女人,把唐小姐骗出来?然后又带她去大屿山,住几天,又找辆汽车放唐小姐进去,最后推车下海…那幺复杂又杀人,我的朋友肯为我冒险?除非我给他们一大笔钱。我花钱杀死唐小姐,到底对我有什幺好处?”

  这话也对,玉媚和他无怨无仇,甚至话也没说过半句,他为何买凶杀人?

  “无论如何,她死了,总得有个原因。无缘无故,我不死心。这女人爱了我十几年,我没有理由让她含冤而逝。”

  “这些日子,我和亚勇亚胜都暗中到处调查,我们也研究过,唐小姐很可能是自杀。”

  “自杀?没道理。”

  “那辆日本小房车,原来是唐小姐在离家前两天,到一间租车行租的。”亚良又加上一句:“不信你问亚胜,我进来之前他告诉我的,他就是不敢告诉老爷。”

  “叫亚胜进来!”

  不久亚胜进来了:“老爷,我是负责调查那部小房车的,查了几天,今天早上到ABC行,那儿的老板说,那部车是他们的。他已经报告警方,车子是一位叫唐玉媚的小姐租去。”

  “同名同姓未必同人。”

  “他看过报刊上唐小姐的相片。”

  “想办法安排我和那个老板见面…”

  “租车的真是这个女人?”高共荣把玉媚的相片放在张老板的面前。

  “是她!”老板看了一会儿点点头。

  “眼耳口鼻都一模一样?”高共荣瞪住他。

  “她来的时候梳个髻,穿件旗袍、戴个黑眼镜。她的眼睛我没看清楚,但鼻梁、口型、下巴都一样,说话很慢很轻、很温柔。我已经告诉亚胜哥:她大约五呎五吋,丰,三十多岁的贵妇。”

  “我想看看她的字迹!”

  “什幺字迹?”

  “你把车匙交给她,她一定要在租车的表格上签名。”

  “我们不用顾客签名,签了名找不到人一样没有用,我们会抄下她的身份证号码、姓名及电话号码。”老板把一本簿放在高共荣面前:“这位唐小姐由美国回来的,她让我抄下她的护照的名字、证件号码,这是她香港的居处和电话。她还告诉我,她租车一个月是想一个人开车到处游玩,她说她以前是住在这儿的。”

  斑共荣拿出小册子来,对准了护照号码,地址是若望的,电话也是若望的…一切都没有错。

  于是,高共荣相信玉媚自杀而死,更相信她因为不能解决肚里的孩子而自杀。因此,高共荣感到很内疚。

  斑共荣血高,唐玉媚去世后,他常常有头晕的现象。

  若望知道了也不敢再迫父亲,他只有自己难过。

  他心情低落的时候,唐玉媚回来,总算令若望有点生气,何况玉媚一向又很关心他、疼惜他。

  玉媚一死,疼惜他的人又少了一个。

  应该说,没有人再会疼惜他了。

  他知道玉媚去世的消息,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跟人说过话。上学听课,放学回家,有时候躲在玉媚睡过的房间偷偷哭泣。

  田瑛也很难过,她和玉媚相处的日子不多,但她喜欢玉媚,因为玉媚爱护若望。

  如若在平时,她安慰若望,可能若望的心情很快会平复。但是,自从若望生辰后的第二天,若望总是不肯让田瑛接近他,也不肯跟田瑛主动说一句话,这令田瑛很难过,也为若望担心。

  若望由二十二岁生日后开始消瘦,精神也不大好,面色也差,短短的日子,他失意又失去他一向视作半个母亲的玉媚,他实在难以支持。

  若望像一点生气也没有,一点欢笑声也没有。田瑛常问自己:是否需要负责?

  和若望在一起既然快乐,为什幺要拒绝他?诺言,诺言,真是要命!

  如今,她只能远远地看着若望,在心里关怀他,甚至同桌吃饭,她也不敢看若望一眼。

  若望也不会看她。有时候,他眼睛会看住饭碗,心里在想媚姨。

  若望又在玉媚房间看玉媚留给他的信:“…梳妆台第三个抽屉放了我一个黑色的记簿,有空请看第十三页。看完了把记交给你爸爸,并告诉他,我爱他。”唉!也应该把回给爸!

  若望把记拿出来,随手翻第十三页…

  我一直认为若望和田瑛很相配:无论外貌、仪表,田瑛一点儿都不像乡下姑娘,都像个千金小姐,她有种贵气。

  我直觉认为田瑛必会爱若望,至于拒绝他,也许她年纪太小,没经验,心理没准备。我记得二十六岁那年开始和共荣谈恋爱,有一次他吻了我,我两天不跟他说话,也分不清楚是害羞?还是生气?后来共荣又送礼又道歉,我们又和好如初。那时候我已经不年轻了,又何况田瑛那幺小?我想,田瑛将来一定会爱若望的。

  看他们闹别扭,若望在赌气,今天忍不住向田瑛问个清楚明白:原来田瑛对若望印象也很好,只是,她吐吐的告诉我她已有了未婚夫,她不能三心两意。这也难怪她,做人要守信,可苦了若望,他是失意到底了。如果因为她小,不懂爱情,若望还可以等她,改变她、引导她。但她有未婚夫,就算田瑛爱若望,他们两个人始终没有结果。

  若望应该对田瑛死心,这是无花果,但是,我又怎忍心开口告诉他…

  若望把记合上,他没有能力再看下去,因为每个字都像一针,针针刺向他的心房,他痛不生。

  是的,如果她太小,不懂情,他可以原谅,可以等,但她竟然有了未婚夫…

  她一直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没有家、没有亲人、孓然一身。因此若望对她由怜生爱,给她加倍的保护。谁知道她竟然连未婚夫也有了,根本不希罕他的关怀。

  他突然失落了!

  敝不得她一直拒绝他代办居留,原来她已有未婚夫,可能,居留早就办了。

  既然有了依靠,有了爱情,就不该再留下来,偷取人家的感情。老实说,如果不是田瑛对他好,体贴周到,就算她更美,他也不会对她产生感情的。

  他受骗了,呜呼,这可怜虫。

  她有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是谁?

  也不用怎样研究,这些日子,和田瑛接近的男孩子就只有尚享,是尚享!

  他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喂!你什幺时候和田瑛订了婚?”

  “你发神经?我只要拉拉她的手,她已经肌发僵,指尖冰冷。订婚?亲亲面儿也不行。”

  “不是你!”若望靠在墙上叹气:“但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谁说的?”尚享嚷着:“怎幺会?”

  “媚姨写在记里,死人不会说谎!”

  “是的,死人不会说谎。他是谁?”

  “媚姨没有写,大概田瑛不肯说,否则媚姨必定会记下来。”若望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我突然很厌恶田瑛。”

  “她骗了你又骗了我…唉!不想再提。”

  “她既然有了未婚夫,为什幺不跑到她未婚夫身边,她留在我家干什幺?你知道吗?我看见她心好痛。分明知道她虚情假意,分明知道她心中另有所爱。”

  “她说过要报答你!”

  “逗我爱上她,当我把心出去,她就把它粉碎。这算是报答?她是来报仇的!”

  “若望!”尚享有点意外:“看样子你真的很爱田瑛!”

  “我不否认我爱她,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也恨她。”若望用手蒙住脸:“她放下鱼饵,鱼儿刚要上钩,她就把鱼杆一摔,鱼不要…就是这样,我给她耍了。我刚失恋,媚姨又去世,爸爸安份了一阵子,又去忙他的大选。没有人再爱我,尚享,真的没有人爱我了!”

  “别太难过,人家不爱你,由她,自己爱自己。难道田瑛不爱你你便活不成?”

  “孤伶伶一个人,活着有什幺意思?”

  “傻瓜,田瑛不爱你,是她没福气。想爱你的人排着队来,你还怕没人爱?先担心我吧!”

  “也得要我也爱她!”

  “我告诉你,若望,你记着。”尚享坐在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膊:“爱人是最痛苦的,被爱才幸福。你不爱她没关系,任由她全心全意去爱你好了。她伤心,总比自己伤心好!”“我恨田瑛,我不会原谅她…”  wWW.sHaNzxS.coM 
上一章   金冠天使   下一章 ( → )
扇子小说网免费提供岑凯伦创作的金冠天使txt全集下载;请把金冠天使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