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小说网为您提供向晚情更浓txt下载
扇子小说网
扇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侦探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诗歌散文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幽默笑话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母欢子恋 夫妇交换 夫凄游戏 变质父爱 无爱之欢 蟼花狌奴 齐人之福 家庭趣事 艳骨尸魔 娇凄江湖 美妙人凄 家有滛凄
扇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向晚情更浓  作者:宋思樵 书号:13091  时间:2015/5/21  字数:15755 
上一章   ‮章二第‬    下一章 ( → )
 送走了楚天淳这个被人愚弄而毫不自知的呆头鹅之后,季慕飞踌躇满志的坐回客厅,一抬眼,便看见了余盛仁的死鱼眼及璩采晴那张教人不敢恭维的晚娘面孔。

  “干嘛?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季慕飞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农历七月才刚刚过,你们就算来不及回门,也不必扮这种连厉鬼都为之感冒的嘴脸来吓人啊!”“小季,你还有心情说笑,不错,不错,”璩采晴眨动着一双清灵出神的眼珠子,对他笑得又甜又柔“我到今天才发现,你不仅是个到处留情,成绩斐然的猎高手,还是个老巨滑,撒谎不打草稿的超级诈炮!”

  季慕飞撇撇,还来不及为自己的“计高一筹”提出辩驳,余盛仁已抢着先机,轮番炮轰他了。

  “亏你敢蒙着良知睁眼说瞎话,明知道斐容最讨厌杏仁口味的食物,对香水和花粉过敏,你却故布疑阵,颠倒是非,蓄意误导楚天淳,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失光明而且胜之不武!”

  “所谓兵不厌诈,要怪只能怪楚天淳他老爸,”季慕飞停顿了一下,神闲气定的搬出他的歪理。“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么ㄘㄨㄛ的名字,天淳,天淳,天生愚蠢!唉!”他装模作样的唉叹一声“楚家家门不幸,父拙子愚,焉能怪我聪明过人?”

  璩采晴和余盛仁闻言差点为之绝倒,尤其是身怀六甲的璩宋晴,明知自己情绪不能太激动,偏偏被顽皮促狭,怪成的季慕飞弄得心情变化多端,一会气得牙,一会又被他得“笑果”惊人,好像揪千,每一分钟都充满鲜颖的刺和乐趣。

  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璩采睛才勉强压制住泛滥不歇的笑意,辛苦万状的绷着一张俏颜,瞪视着不知谦虚和心虚为何物的季慕飞。

  “小季,你呀!就只会卖弄舌漂白自己、揶揄别人,你这样缺德带冒泡的整治楚天淳,不怕破坏了斐容的美好姻缘?将来下地狱蒙受阎王老子的“特别眷顾?””

  季慕飞嘻皮笑脸的耸耸肩“没关系,我如果下地狱,也会抓着你们这两个装聋作哑,看尽好戏的帮凶做陪,免得有损阎王老子青天大老爷的清誉,再说…”他牵动角笑了笑“没有破坏,哪来的建设?这出戏码完全是按你们的剧本在演,否则,你们两个会那么温驯地坐在那,当个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观众吗?”

  “我…”璩采晴一时为之语了。

  “请问你演完了搅局的角色,接下来要如何扮演建设的角色啊?”余盛仁又在一旁毫不放松的出冷箭了,丝毫不给滑不溜丢又能言善道的季慕飞“息”的空间。

  对于余盛仁“言行不一”的做法,季慕飞毫不含糊地马上还他一记穷凶恶极的大白眼,还来不及张嘴反相稽时,餐厅那端已传来丘斐容轻柔婉约的声音:“可以吃饭了,你们饿坏了吧!赶紧上桌吧!”

  季慕飞乐得慌忙起身,企图用“饭遁”撇开余盛仁紧迫盯人的纠,孰料,才刚走了两步,娇俏可人的璩采晴已魂不敬的踱到了他的身边,巧笑倩兮的问他:“正主儿上场了,你准备如何建设呢?”

  “采晴,”季慕飞拉长了脸,声音平板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和懊恼“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适可而止,做个有爱心和同理心的准妈妈,别让我连吃饭都有消化不良的疑虑和梦魇!”

  璩采晴冲着他甜甜一笑“我不会让你消化不良的,顶多是…”她无限娇俏的努努小嘴“食不下咽而已。”

  “喂喂喂…”季慕飞瞪大眼抗议了“雷太太,你好像忘记我是谁了?如果你下辈子不想做个乏人问津的小番婆,请你收起你的利爪,对我这个来生的夫婿客气一点!”

  璩采晴给他一个Sowhat的表情“你如果看我不顺眼你可以提前跟我解约啊!我绝对有成人之美,更乐意为你背负休夫毁约的罪名!”

  “你…”季慕飞登时被她堵得言以对,连连杠的他,蹙着眉峰正思反击之策时,他的最佳捐友余盛仁又临阵花补上一脚。

  “小季,看来采晴送你的香蕉皮,你啃到下辈子也啃不完了!”

  季慕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哪一国的好朋友啊!才说过要给我息的空间,怎么一转过身子就成了尖酸刻薄、食言而肥的大浑球!”

  “大浑球?”璩采晴装傻的瞅着他,含沙影的笑问着:“你是在骂你自己吗?小季?”

  季慕飞翻脸了,他恶声恶气的俯向璩采晴“你再这么洒泼刁蛮,我可要打电话给阿奇,让他赶紧把你这个不知胎教为何物的小夜叉领回家,严加看管!”

  他的恫吓反而换来璩采晴有恃无恐的微笑“好可惜喔!你的如意算盘拨错了,阿奇他带着盼盼回美国给他姑妈过生日,所以…我才有空上斐容这打打牙祭,享受一下那种一人吃两人补的滋味。”

  季慕飞闻言,只能大叹自己出门之前,没有好好翻翻农民历,以至于今事事出师不利,老是栽在女人的手里。

  偏偏,占尽上风的余盛仁还不放过他,反而带着一脸令人可恼的调笑,拍着他的肩膀“小季,别板着一张脸,能有我们这些夹,用心良苦的老朋友是你的福气,否则,难保你再怎么聪明过人,不会在大意失荆州的状况下,败给一个天生愚蠢的对手啊!”“谢谢你喔!”季慕飞却之不恭的扬扬眉“你还真懂得掌握自圆其说的艺术。”

  “哪里,哪里,”余盛仁笑嘻嘻的回敬道:“还不是跟你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嘛!”

  季慕飞又翻白眼了,而刚把当归汤端上桌的丘斐容,已下围裙,走到客厅的屏风处催客上桌了。

  “你们能不能暂时让你们的嘴巴休息啊!再不上桌,饭菜都要凉了,”她移目四顾“咦?怎么没看到楚总编呢?”

  “你问小季吧!”璩采晴毫不客气的把目标瞄准了季慕飞,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季慕飞暗瞪了她一眼,才在众人齐聚的注目礼下,脸不红气不的答道:“呃…楚先生,他的痣疮发作了,急着找医生治疗,我看他那副坐立难安的痛苦样,也不好做个强人所难的主人,只好让他先回去治病要紧。”

  璩采晴一听,不由惊愕莫名的笑出声来,连余盛仁都忍俊不住的低头偷笑着。

  丘斐容当然不相信季慕飞的说辞,她没好气的轻睨了他一眼“小季,你老实说,你到底对楚总编说了什么?”

  季慕飞眼睛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彩“他对你很重要吗?斐容?”

  丘斐容的心怦然一动,脸没由来的泛红了,她赶紧垂下眼脸,掩饰着自己的羞赧和窘局“在公事上,他对我很重要,但,在私事上,他…”

  “如何?”季慕飞急促的追问着,没发现自己紧绷的声音比平常高了三度。

  “没…你…们来得重要。”丘斐容星眸半掩的低声说道,脸上的红晕迅速漫上了耳,漫上了她那莫名颤动的芳心。

  季慕飞一听,不由暗松了一口气,跟着又在精神奕奕中恢复了他促狭滑头的一面风采。

  “我就说嘛!一个名叫“天生愚蠢”的仁兄,在IQ和EQ都不怎么有水平的情况下,妄想做个偷吃逃陟的癞蛤蟆,无异是缘木求鱼,恐怕只有啃香蕉皮的份了,”他眉飞舞的说到这,又不着痕迹地伸手搂住了丘斐容的肩头“为了让他早点死心,减轻斐容的困扰,我这个当年在东海为采晴驱虫灭蝇的环保专家,只有义不容辞地再度身救美了。”

  “小季,你又来了,”丘斐容满脸晕红的轻骂了一声,乍喜还嗔地问着“你到底对楚天淳说了什么?”

  季慕飞转转眼珠子,一溜烟地窜到了茉香四溢的餐桌旁,望着桌上的红烧豆腐,他忙不迭的执筷挟了一块,放进嘴里贪婪的咀嚼着“嗯,好吃,好吃,果然滑而不腻、香可口…”

  “小季!你…”丘斐容追到了餐厅,一脸娇嗔的凝望着又皮又贼又馋的季慕飞。“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说…”季慕飞又情不自地挟了一块,大肆咀嚼着“我…我最爱吃豆腐了,真的,好吃,太好吃了…”

  “是啊!全台湾的女有谁不知道你爱吃豆腐,”余盛仁失笑之余,不由慢声揶揄着一边偷吃,一边不忘打太极拳的季慕飞“特别是那种可以抱在怀里,上下其手的豆腐。”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余大圣人也!”季慕飞不以为忤的浅笑道,又兴致的连挟了一块糖醋排骨进嘴里。那副“横扫千军”的吃相,害余盛仁这个素难抵挡美食的老饕,也顾不得和季慕飞嚼舌耍子谌的乐趣,赶忙拉开椅子,加入和季慕飞抢吃的阵营中,发挥大胃王蚕食鲸的特色。

  丘斐容和璩采晴见状,只能换了无奈的一眼,啼笑皆非地看着两个下文明礼衣的男人,在食也的本能中,大坑阡颐地瓜分着所有的美食与佳肴。

  季慕飞酒足饭之后,带着足的心情驾车返回了他那坐落于四维路的单身公寓。

  他松开了领带,拿出了一张披头四的典CD,放进他自己组装的唱盘上,让熟悉的摇宾音乐伴着他宽衣解带,在全然的松懈下,一路舞进了浴室,享受着热气腾腾的泡泡浴。

  当他刮完胡髭,顶着微的头发,穿着黑色短步出浴室时,客厅内正洋溢着保罗曼卡尼那忧虑而特殊的嗓音,那首令人百转不厌的Letitbe,唤醒了季慕飞满身雀跃而狂野的音乐细胞,让他不由自主的随着回旋的音符轻声哼唱着,直到一阵拍打急猛的敲门声传进他不胜耐烦的耳膜内,将他拉回到现实生活的梦魇中。

  他蹙着眉心关掉音响,又随便抓了一件白色T恤套上,带着十二万分无奈的心情拉开了门扉。

  果然不出所料,站在大门外的正是他最亲密而景仰的舅舅姜全福,一个令他纵有再多促狭的因子,也不敢没大没小,肆意搞怪的特殊对象。

  “舅舅,这么晚了,您还亲自上门,想必是…”季慕飞不敢做怪,只好硬着头皮打起迷糊仗了。“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谈?”

  姜全福坐进了客厅的藤制沙发内,目光犀利的注视着一脸被动的季慕飞,慢的在他对面坐下。

  “我的业务经理莫名其妙的跷班了?你说,我还有心情回家含饴弄孙吗?”

  “舅舅,他好像不是跷班,而是…”季慕飞不愠不火的提出更正“辞职不干了。”

  “辞职不干?”姜全福重重的哼了一声“哼!他这个不负责任的胆小表,居然被女人追得连饭碗都顾不了,这是一个在女人窝里吃香喝辣的情圣该有的“英勇”表现吗?”

  “说得是,这种人怎么可以让他辞职呢?”季慕飞干脆顺着姜全福的口吻揶揄自己一番“应该炒他鱿鱼,并把他遣返家乡种田赎罪!”

  “种田?”姜全福又冷哼了一声“为了帮助那个意气用事的花心萝卜念书就业,他父母早就卖掉了二亩田地,还哪来多余的田地让他糟蹋!”他义正辞严的顿了顿“不如直接把他逮回去,连降三级,将功赎罪比较划算!”

  “连降三级?”季慕飞不服气的拉长了脖子“您好意思说出口,对一个才情洋溢、任劳任怨的大功臣,您忍心昧着良知,做个不分轻重、赏罚不公的大老板吗?”

  姜全福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你干嘛这么激动啊!这家伙既然六亲不认,帅得连工作都可以不要了,降级升级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差别?”

  季慕飞微微一愣,又即刻恢复了他冷静犀利的应对能力。“说得也是,谁教他敬酒不吃,花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幸好他识相走人,否则,岂不是让您境况为难,里外不是人吗?”

  “境况为难?”姜全福拧起了眉头“他这浑小子要真懂得这四个字,就不会任意妄为,拍拍股走人,把烫手山芋丢给他的顶头上司去伤脑筋!”

  “这…”季慕飞?档男α诵Γ澳苷叨嗬停撬淖罡咧鞴埽质撬木司耍嫠?br>
  “舅舅?”姜全福皮笑不笑的问到他跟前“你终于知道我跟你还有一层辞不掉的亲戚关系了?”

  季慕飞被得无言以对,只好咧嘴傻笑,打起哈哈来了。

  “你别给我在那傻笑装蒜,”姜全福目光如炬的瞅着他“有道是:“天上雷公大,地上舅公大”你这个我行我素的油条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当然有…”季慕飞还未及说下去,姜全福就先声夺人地截断他的语。

  “既然有,那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被当鸭子赶上架的季慕飞哪敢说不,才刚点头,姜全福又乘胜追击的下达命令了:“很好,我以舅舅的身分命令你明天就返回公司上班,再以公司总裁的身分命令你星期天约方咏婷吃饭,把话谈清楚。”

  “星期天不行,我跟丘斐容有约,”季慕飞马上摇头拒绝“我们要去天母的孤儿院找小朋友玩。”

  “丘斐容?”姜全福病捌鹧郏了剂艘幌拢熬褪悄忝秋L騒六君子中,那个长得既灵秀又典雅,充满书卷味,又烧得一手好菜的女孩子?”

  “舅舅,您还记得她?”季慕飞讶然的扬起眉,因为姜全福认人的能力一向不怎么灵光,常常发生张冠李戴的糗事,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沉静得像一本书的丘斐容留下如此深刻而正确的印象。

  姜全福失笑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年过半白,已经老眼昏花到看见漂亮的女孩子都毫无视觉感受的程度了吗?再说…”他意犹未尽的了一口水“那小妮子的手艺堪称一绝,特别是那些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像锅贴、烧卖、水晶饺子,一点都不亚于那些受过正统训练的大厨师!只可惜…”他别具深意的看了季慕飞一眼,亦真亦假的叹口气“我跟她不,要攀亲带故又缺少个名正言顺的桥梁,只能自叹自己没那个口福了。”

  季慕飞是何等聪明机巧的人,他哪会听不懂姜全福的言外之意?但,一向洒不羁,率自任的他,对于感情的经营和用心,自有他独特的见解和处理方式,他并不习惯向别人解释,无论周围的人是拿着何种度量衡在测量他,为他贴上正反两面的卷标,他都能一笑置之,像个生促狭的大顽童,超脱于世俗的称讥毁誉外。

  唯独面对爱情,面对真正能走进他心灵深处产生共鸣的女子,他反而失去了游戏人间的率落拓,像个谨慎而深沉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捧着易碎的梦幻,藏进心灵的百宝箱中细细收藏着,深怕一个不留神,生命中最细致的瑰宝,就会像经不起任何碰撞的水晶玻璃,摔得他面目全非,满身疮痍。

  难言的总是藏得最深,他这种看似悠哉游哉,实却辗转反侧的情思,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个分明的?

  唉!风男子总有痴情处,而痴情男子总有难言处,心情翻涌而百味杂陈的季慕飞只好厚着脸皮,再度装聋作哑了。

  “舅舅,您想随时一口福,那又有何难?只要我居中穿针引线,保证您…”季慕飞笑嘻嘻的献上他的绝妙好计“多了一个赏心悦目又手艺惊人的干女儿!”

  “干女儿?”姜全福板起脸孔了“你这个踢皮球兼汤圆的滑头小子,你明知我希望她做我的甥媳妇,你却移花接木的扯关系,你存心想呕我是不是?”他干脆挑明了讲。

  季慕飞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舅舅,我并不是故意要跟您闲扯淡的,而是…”他深了一口气“我有我的顾忌。”

  “什么顾忌?”姜全福攒着眉头追究柢“这样秀外慧中、品貌俱美的女孩子你不懂得追,还在那踌躇不决,推三阻四的,难不成…”他吹胡子瞪眼睛地哼了哼“你希望她像方咏婷一样厚着脸皮倒追你吗?”

  季慕飞苦笑了“舅舅,您什么成了月下老人的特别专使?”

  “怎么?”姜全福斜睨着他“你嫌我这个做舅舅的多管闲事是不是?”

  “岂敢!”季慕飞一脸无奈的闷声答道,心里却暗自咕哝,今天果然是个?秃湔ǖ幕频兰眨娓媚酶糇油谕诙洌獾盟亩湔娴某ぜ搿?br>
  “你别嫌我啰嗦,我可是为你好啊!”姜全福堂而皇之的说起教来“这感情的事可是讲求效率,马虎不得的,如果你不懂得把握“先下手为强,慢下手遭殃”的契机,像丘斐容这样水当当的温柔女子,旱晚会被其它手脚俐落的男人追走,再说…”他陈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分析着“你如果早点和丘斐容定下来,方咏婷再厚颜大胆,也没理由死着你不放啊!”“我跟丘斐容定下来,您不怕方咏婷恼羞成怒,一状告到她老爸那,让您在方运升面前不了差?”季慕飞淡然笑道。

  “我干嘛要跟方运升差?我又不是他的部属,顶多是伤了一点小靶情而已。”姜全福振振有辞的说道:“何况,感情的事又不是做生意,完全以利害得失来衡量的,方运升是个八面玲珑的企业家,哪会真为这种小事就跟我恶?”

  “那…您还拚命的替方咏婷那个脸皮奇厚的豪放女制造机会来騒扰我?”季慕飞恼火地直喳呼着。

  “我只是不想让她过于难堪嘛!”姜全福面不改的提出辩解“谁教你桃花满天飞,连我这个羡不已又自叹弗如的舅舅都被你拖下水,上个班还得分心帮你应付一大票蜂拥而来的花痴!”

  “那些热情大放送的花痴还不是拜您所赐,说什么我在女人面前吃的开,所有的女客户都给我处理,害我…”季慕飞耸耸鼻子“每逃阢不胜躲,只恨爹娘没多生我两条腿!”

  “这是你的报应,谁教你从国中开始就学会跟女孩子放电?”姜全福一脸嘲谑的淡笑道“偏偏…深谙泡妞绝窍的你,都年过三十了,还像条滑溜的鱼,不肯乖乖上岸,走进婚姻的殿堂里,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种进退维谷,该抓的没抓牢,该躲的躲不掉的地步!”

  “我不是不婚主义的信徒,我只不过是想多拥抱一下单身贵族的乐趣罢了,哪晓得…”季慕飞摊摊手“会有那么多的女人把我当成她家鱼缸中的鱼,企图收归私有!”

  姜全福被他的用字遣词逗笑了“所谓飞来福不是福,你若不想做个被女人追得团团转的万人,你迟早要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座森林的,就像你爸爸,以前也是个吊儿郎当的迫坦人,结果一碰上你妈这个冠群芳的旗山之花,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收拾玩心,做个中规中矩的庄稼汉!”跟着,他起身拍拍季慕飞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很多事情想得大多反而会让人绑手绑脚,错失了本该掌握的良机良缘,你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这个捞叨的舅舅再聒噪下去吧!”

  季慕飞心头微微一凛“我知道您的用心,我会仔细斟酌的!”

  “斟酌?”姜全福瞪大眼骂人了“你还斟酌,你以为月下老人是你的好哥们,这姻缘簿上你享有特权是吧!”

  季幕飞双眉又皱拢了“舅舅,您总得让我先想个办法解决难的方咏婷吧!”

  “然后呢?”姜全福一鼓作气问道。

  季慕飞轻吐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表情忧烦中又带着深切的无奈。“我会…想想看,该如何追丘斐容。”

  姜全福终于出了满意的笑容,临走前,他还不忘耳提面命的嘱咐了一句:“别光会想,要去做,嫦娥再漂亮,也不会为你投奔地球的!”

  季慕飞闻言,在啼笑皆非中,对他的背影扮了个好生无奈的大鬼脸!

  天母德恩育幼院

  丘斐容素雅灵秀的脸庞上漾着一抹动人的笑容,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不断追逐着季慕飞活泼跳的身影,涌现着丝丝温柔的光彩。

  而季慕飞却浑然不知,人来疯的他,正卯足全劲地和育幼院的小朋友玩成一团,开怀嬉闹的笑声不时飞扬在空旷的小操场上。

  看那一群玩得又疯又笑,满脸红通,浑身汗水的孩子,显然季慕飞的人缘不只是在女人身上才有特殊的感应,即使是面对着一群不解人事的小娃娃,他也能得心应手的和他们打成一片,俨然是个魅力四的孩子王。

  玩完了骑马打仗,大风吹,季慕飞又换上了新鲜的花样,玩起躲猫猫的游戏了,而且,他这只蒙着手帕,不怀好意的大坏猫,还故意发出一阵狰狞又恐怖的声音,在手舞足蹈的旋转之后,以惊人的速度,朝闪避不及的丘斐容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又惊又恼又笑的她。

  “哇哇哇…”季慕飞怪声怪气的叫嚷着“瞧我抓到了谁?”说着,他还恶作剧拉开手帕,不胜顽皮的病白叛郏舷麓蛄孔庞中哂帜盏那痨橙荨!霸词且恢黄劣职澈斓男“资螅 ?br>
  一群天真无的孩子发出了闹烘烘的欢呼声,围着他们又是鼓掌又是喧哗的大笑着:“哇!换丘阿姨做猫了。”

  “做猫比较好玩,我也想做猫…”小朋友七嘴八舌的笑闹着、争论着。

  “小季,你快放开我…”丘斐容满脸红晕的低嚷着,并试着扭动身躯,挣脱季慕飞那令她芳心无措的怀抱。

  “不放,你是我的俘虏耶!除非…”季慕飞双眼亮熠熠的笑道:“你让我香一下!”说着,他无视于丘斐容的挣扎和娇嗔,神采飞扬的征询着玩得罢不能的小朋友“小朋友,你们说,丘阿姨该不该受罚!”

  “该,该,该!”那群小朋友兴高彩烈的叫嚷着,喧闹鼓噪的声音响彻云宵。

  于是,季慕飞这个无赖的大顽童,就在一群活泼可爱的幼童围观下,明目张胆又可恶极致的吻上丘斐容枫红的嫣颊。

  然后,又状甚无辜的朝无尽窘迫、半喜半嗔的丘斐容眨眨眼“别怪我,我可是应观众的要求,你要怪,就怪这些咱们国家未来的主人翁吧!”

  面河邡赤的丘斐容,还来不及平复她那颗怦然直跳的芳心,一个着两条小辫子的幼童,已经兴奋的抓住她的手腕,细声细气的要求着:“丘阿姨,你让我扮猫咪好不好?等我抓到季叔叔,我再让你把他香回去,好不好?”

  丘斐容闻言,真是又窘迫又有份哭笑不得的无奈。

  丘斐容的脸又红得像一朵燃烧的扶桑花,偏偏,生温雅婉约的她,又拿怪调皮的季慕飞没辙,只能浑身忸怩的抿着小嘴,做无言的抗议了。

  “斐容,你尽管来,我绝对不会做无谓的挣扎,让你香得不过瘾!”

  “丘阿姨,你怎么不说话呢?”那位名叫小由的小女孩一脸焦灼的摇着丘斐容的手“你在跟我生气吗?”

  “没有,我没有跟你生气,我只是…”她尚未说完,操场那端传来了一阵砰然而夹杂着惊呼的撞击声。

  她一震,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穿着粉蓝色装的小女孩趴跌在台阶上,小小的身躯正艰困地做着挣扎,准备爬起来。

  她正打算驱身向前时,季慕飞已灵活迅速的冲了过去,将小女孩抱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抚慰着。

  慢了半拍的丘斐容,在季慕飞的怀中看到了一张出奇漂亮而惹人怜爱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缀着两排又浓又密,像墨刷般黑亮的长睫,粉逗人的面颊像人的小苹果,再加上圆圆的小鼻头,微翘的小嘴巴,这个泪盈于睫的小女孩,粉妆玉琢得像不小心飘落人间的小天使。

  而令人诧异的是,无论季慕飞如何逗她,丘斐容如何面带温柔的跟她攀谈沟通,这个泪眼汪汪的小女孩都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咬着自己的小拇指。

  口干舌燥的事慕飞看了显然也没辙的丘斐容一眼,自我嘲弄的撇撇“唉!大坏猫碰上了闷不吭声的小老鼠,想吵架也吵不起来!”

  “季叔叔,你别怪小妍,她就是这个样子,一天难得说上一句话。”留着小平头的小罢在一旁热心十足的提供资料。

  “是啊!连院长、还有孙老师都拿她没办法呢!”活泼可爱的小由也忙不迭的补充着。

  “对,她一向都是这样,不爱理人,”长得胖嘟嘟的小华也凑上一脚,抢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再加上…她的左脚装了义肢,不方便跟我们玩,所以…游戏时间,她都独坐一角冷眼旁观!”

  丘斐容和季慕飞移眸相望,换了恻然而充满悲怜的一眼。而心细如发的丘斐容察觉到小妍手关肘上的伤口,连忙同季慕飞将小妍抱到医护室消炎擦葯。

  一般来说,小孩子最怕这种擦双氧水、擦红葯水的折磨滋味,能心甘情愿面对的人并不多,通常都是在半哭半闹半哄骗的情况下完成疗伤的程序。而小妍…这个年仅四岁的小孩,却能在毫无反应的状况下默然承受,从头至尾都未曾挣扎喊疼,彷佛她是一个麻木不仁的洋娃娃。

  这种情况看在一向对孩童充满母情怀的丘斐容眼里,真是揪痛莫名,心酸不已。

  特别是在她听完了育幼院的辅导老师孙如玮陈述的故事之后!

  “育幼院收养的孩子,在他们纯真无的脸孔背后,往往埋藏着许多悲惨而令人鼻酸的故事,小妍也不例外!”孙如玮神色忧戚的轻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是个活泼而令人羡的快乐小天使,她的父亲是个事业有成的书商,母亲是护士,夫二人对小妍视若珍宝,疼爱的不得了,一直没有添丁增子的打算,生怕弟弟妹妹会占去他们对小妍那份无以复加的爱,一年前,在元宵节那天,他们夫妇开车带小妍南下鹿港,共探望外公外婆,不幸在回程路上,遇上酒醉超速的砂石车,她的父母当场死亡,而小妍在她母亲临危的保护下,侥幸的存活了下来,却也难逃截肢的噩运!”

  她说到这,咽下喉头的硬块,看了神色同样凝重而悲凄的季慕飞与丘斐容一眼,勉强打起精神,继续诉说着小妍家破人亡、沦为孤儿的悲惨际遇:“小妍失去了父母之后,家中的经济大权被她法定的监护人,也是唯一的叔叔一手掌控,他的叔叔婶婶,一开始表现得十分热络亲切,等小妍装上义肢出院之后,他们便顺理成章的将她领养回家,然而…”她感触良多的摇摇头,以一种愤慨而略带讥讽的语气陈述下去。

  “好景不常,小妍回去才不到两个月,他们夫出势利冷酷而刻薄毖恩的嘴脸,对受惊吓而情绪不稳的小妍又打又骂,甚至还蓄意待她,不准她吃饭,不准她开灯上厕所,不准她作噩梦时哭出声音,也不准她看卡通影片,玩洋娃娃,甚至还常常故意把她的义肢拿下来,让她痛苦的在地上爬行,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的叔叔居然还拿过香烟烫小妍的手心…”孙如玮不敢置信的摇摇头,逸出了一声长叹,对于人心的卑劣和丑陋,有着不胜寒颤而深刻的感怀。

  季慕飞听得怒火中烧,血脉愤张“这个猪狗不如的人渣,他竟然对自己的亲侄女做得出…这种心狠手辣、令人发指的暴行…”他握紧拳头的厉声骂道:“这种人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去,受千刀万剐的厉刑!”

  丘斐容也有着感同身受的愤慨和憎恶,不过,她并未将心中奔腾的怒涛形诸于沉静温文的容颜上。

  “后来呢?小妍是如何逃离他叔叔婶婶的魔掌?”她关切的追问道。

  “有一天,她叔叔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又大发雷霆,拿着扫巴毫不留情的毒打小妍,可怜的小妍被打得皮绽开,哭声震天,邻居太太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马上打了电话报警处理,闻讯而来的警员和社工人员才在紧要关头救下了伤痕累累,而受摧残的小妍…”孙如玮神色悲痛而忧沉的摇摇头“可是,小妍却吓得宛如惊弓之鸟,不管社工人员如何用心安抚、开导,她都毫无反应,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娃娃,封住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也对外在世界的一切动态无动于衷…”

  “你是说…她得了自闭症?”季慕飞面带凄怆的哑声问道。

  孙如玮沉重的点点头“她的确是有这种倾向和征兆,本来,像她这样漂亮又讨喜的小女孩,即使亲戚不愿伸手照顾她,对于许多渴望领养小孩的夫妇来说,小妍得天独厚的长相样貌,可说是一项谁与争锋的利器,可是…”她语音苍凉的苦笑了一下“一个有自闭症又肢体残缺的小女孩再漂亮,也无法博得幸运之神的眷顾,唯一真心疼惜小妍的外公外婆又因年老体衰而显得力有不逮,所以…小妍就在乏人问津的情况下,被社工人员送进了育幼院,过着没有悲伤、没有欢笑,而只是封闭而孤寂的童年岁月…”

  季慕飞听得满腔痛怜,而善感冰心的丘斐容已暗暗红了眼圈。

  尔后,季慕飞抱着仍然对周遭事物毫无感应的小妍,和丘斐容走出了医护室,在十来位小朋友的簇拥下,走进了安静的图书室。

  他们决定尽最大的心力来唤醒小妍沉睡的心灵,走出封闭而阴沉的象牙塔,重新认识生命,认识她自己,认识爱及温暖。

  丘斐容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而所有的小朋友则托着小下巴围在她身边,睁着一双双清亮而兴奋、认真的大眼睛,凝神细听丘斐容温婉而生动的说着几则引人入胜的童话故事。

  “从前,有一个农人,他的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爱生气,而这个农夫很讨厌狐狸,因为有一次,狐狸抓走了农夫辛辛苦苦养的…”

  而用心良苦的季慕飞则在一旁演起话剧来,一会儿扮演脾气暴躁的老农夫,一会儿扮演狡滑的狐狸,一会儿又成了可怜兮兮的小鲍,他那维妙维肖、传神灵动的演技,让这则充满寓意的并索童话多了一份想象不到的乐趣,也赢得所有小朋友咯咯不断的笑声。

  连说了四个采好听的童话故事,季慕飞卖力而活泼的扮演着各类动物,从乌鸦到小绵羊,从青蛙到蝙蝠,他极尽传神的配合着丘斐容的声音“搔首弄姿。”

  怎奈,笑声飞扬的气氛仍然无法感染到小妍身上,她仍然孤独的坐在一角,抱着一本图文并列的童话书,不言不笑,全神贯注的翻阅着,图书室的热闹和静默的她形成了冷暖鲜明的对比。

  抱着咯然若失而酸楚低沉的心情,季慕飞和丘斐容说完了唱作俱佳的童话故事,在孙如玮老师心有戚戚然的注目下,走出了图书室,准备离开育幼院。

  和依依不舍的小朋友订下再会的期后,丘斐容和季慕飞迈开铅重的步履,穿过长廊,转进了中庭,朝育幼院大门走出。

  “等一等…丘小姐、季先生…”孙如玮突然抱着小妍过了过来,语音急切中夹杂着几许不敢置信的喜悦:“我想,小妍她有话要跟你们说…”

  丘斐容和季慕飞的心震动了一下,不由带着一脸期盼,定定的望着小妍那张粉而绞人心痛的小脸蛋。

  小妍被他们热切的目光瞅着有些怯生生,慌忙地垂下了眼睑,笔直的盯着地板默不作声。

  “小妍…”丘斐容以一种又轻又柔的语气叫唤着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跟丘阿姨说?”

  小妍仍低垂着小脸没有反应。

  “小妍,你有什么话尽管跟季叔叔说没关系…”季慕飞也小心翼翼的放轻了声调,柔声说道:“季叔叔和丘阿姨都好喜欢你,喜欢得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的话虽然同样没能赢得小妍的响应,却不经意的在丘斐容疑真似幻的心湖里,吹绉起了一池涟漪。

  孙如玮也不厌其烦的悄声对小妍做软的心理建设,却仍然扭转不了自弹自唱的局势。

  季慕飞和丘斐容只好怅怅然的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打道回府时,丘斐容的长发却被小妍伸手揪住了,她惊诧的迅速转过头。

  “来,你们…来…”小妍夹杂不清的冒出了生而羞涩的童音。

  “她要你们记得回来看她。”孙如玮飞快的说,脸上布满了惊喜的光彩“她…喜欢你们,对你们有感应。”

  丘斐容和季慕飞中也回着一股酸楚而无以言喻的撼动,丘斐容泪光莹莹的绽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轻轻的‮摩抚‬着小妍柔软的面颊“丘阿姨答应你,一定会常?纯茨悖皇逞浴!?br>
  季慕飞也清清喉咙,故作轻快的抓住小妍的手“季叔叔跟你打勾勾盖章,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个美丽又可爱的小天使!”

  小妍转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稚的表情十分惹人怜爱,她眨了一下眼睑,把脸藏在孙如玮的怀中,又回复了她一贯的沉静及默然。

  离开了德恩育幼院,丘斐容也维持着她的沉静和默然。

  季慕飞看了她那微蹙着眉尖,而显得若有所思的容颜一眼“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有两个钟头多,要不要我家咖啡厅坐坐?”

  对于季慕飞的提议,一向很少投反对票的丘斐容,又再次听任了季慕飞的安排,和他俪影双双的坐进了士林一家布置得十分原始而扩的咖啡屋。

  这家名叫“山顶人”的咖啡屋,室内的摆设十分名符其实,完全以木头和石头为主,连menu都是用竹子编成的。

  季慕飞和丘斐容坐在靠墙的卡座上,在竹灯笼的照下,各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和玫瑰花茶。

  “你从育幼院出来以后,就一直怪怪的,该不会…”季慕飞半带玩笑的打趣道:“你也被小妍感染了自闭症,陷于神游太虚,自得其“愁”的症候群中?”

  丘斐容轻睨了他一眼“别用字眼,我只不过是…有一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怀罢了。”

  “怎么说?”季慕飞舀了一点的冰糖放进咖啡杯中,轻轻搅拌着,并倒了些许中和了一下。

  丘斐容出了一抹含蓄而泛着轻愁的微笑“我觉得我们的力量和爱心对那群孩子而言,实在是太单薄了,偶一为之的探望、关怀,就像圣诞老公公一样,只能发挥微量的光芒,却暖不透他们长久渴慕亲情的心。”她低怆的牵动角,脸上的神情更加幽沉凝重了“再加上经费、人力的限制,每个小朋友能得到的照顾实在是寥寥无几,何况是像小妍那样特殊的孩子,更是需要大人们无时无刻的关怀和照顾的,也许…”她低眉敛眼的轻咬着“我应该结婚,这样,我便具备了申请领养小妍的资格…”

  季慕飞的心惊跳了一下“你的意思…你想答应江德风的求婚?”他的声音除了尖锐,更隐含了一份怪异难解的紧绷。

  “你怎么会知道江德风向我求婚的事?”丘斐容有些错愕,跟着又出了恍然的笑容。“一定是圣人告诉你的,对不对?”

  “你会答应他吗?”季慕飞不答反问,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聚在丘斐容那张在昏蒙的灯光辉映下,显得更纤柔而雅致的容颜上“会吗?”

  他那专注而执拗人的态度让丘斐容芳心一凛,浑身掠过了一阵舒软朦朦的醉意,一阵酸楚甜蜜的轻颤,害她不得不垂下浓密的睫,隐藏住自己那份半怯半喜,还拒的微妙倩怀。

  “我虽然很想领养小妍,但,我不会为了这个理由而率然决定了自己的一生。”她幽幽然的说道。

  季慕飞轻吁了一口气“这么说…你并不爱那个…”他酸溜溜的耸耸鼻子,放任自己痛快的出言不逊“见鬼的江德风!”

  “小季!留点口德,江德风他又没得罪你!”丘斐容浅笑盈盈地数落道。

  “谁说没有?”季慕飞扬扬浓眉,不暇思索的掀嘴应道:“他敢胆包天的向你求婚,便是大大的得罪了我!”

  丘斐容的脸微微发烫了,而她的心再度被季慕飞似假还真的话弄得纷扰如麻又醉意醺然。“小季,你别闹了,好不好?”

  心情其实很忐忑的季慕飞,暗暗了一口气,决定掌握这难得的机会向丘斐容…呃…表白迟来的心意。

  他轻啜了一口咖啡“壮胆”然后,试着以一种不愠不火的态度为他的感情宣言拉开序幕。

  “斐容,呃…其实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望着丘斐容那看不出任何反应的沉静表情,不由夸张的干笑了一下,试图平复紧张无措的情绪“真的,如假包换,如果…你…”他结结巴巴得像个瞥扭又逊到极点的二楞子,一点都不像个风惆傥,人促狭的大众情人。

  丘斐容被他那期期文艾的窘相弄得有些啼笑皆非“小季,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吐吐,都不像原来的你了。”

  季慕飞暗自磨牙,咒骂了自己一声,笨蛋,你不是自诩美女鉴赏家吗?你那舌粲莲花的本事到哪里去了;对方可是你熟悉不过的红颜知己耶!你怎么反倒忸忸怩怩,里足不前,像个笨拙生涩、初尝情果的楞小子。

  他又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壮胆”清清喉咙,在万马奔腾的思翻转中,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向丘斐容求婚:“斐容,如果你真想领养小妍,我愿意帮忙你,也就是说…”他迟疑的顿了顿“你可以嫁给我,我们一块来收养小妍,让她重享家庭的温暖。”

  丘斐容悄悄掩藏住那份失落而感伤的愁绪,老天,她是幻想过,冀望过,有一天小季能在寻寻觅觅、马不停蹄的猎游戏中,停下他那漫游无忌的步履,正视到她的存在,她对他那份埋藏在平静友谊背后的挚情真爱。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但却是在一份令她感到酸涩、落寞而荒唐悲哀的理由下。

  真是这样的话,她嫁给江德风和嫁给小季又有什么不同的差别呢?

  丘斐容在心底发出一丝黯然神伤的苦笑,为自己的怅惘失落和执不悔…

  但,她仍温文尔雅的对季慕飞逸出了一丝恬静的微笑。

  “小季,谢谢你的慷慨和仗义相助,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婚姻是必须以爱情为基础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生活在一桩勉强而貌合神离的婚姻中,是多么大的苦和煎熬。”

  季慕飞知道自己搞砸了,他不胜懊恼咬紧了牙,急着提出强而有力的辩证。

  “斐容,我们婚姻不会有那种势如冰炭,或相敬如宾的面貌,因为,我们是有感情而且相知深甚的好朋友…”

  是啊!丘斐容心中的凄楚和悒郁更深了“是,我们的确是相知相惜的好朋友,但,这却不是爱情。”

  “这是,而且比一般的爱情更笃实、更自然!”季慕飞低沉有力的说道,又在心中坚定的重复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做错,没有把友情和爱情混为一谈。

  只可惜,纷扰无绪而干愁万缕的丘斐容,却无法感受到季慕飞那战战兢兢的柔情,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一个揪秋千得好累、好无助、好凄的孩子,只想偷偷找个息的空间发自己的愁苦。

  “小季,你不要太快下断语,你应该为自己预留个台阶,免得你清醒之后,后悔都来不及,”她强颜欢笑的提醒他。

  季慕飞的眼神一点“斐容,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丘斐容的心又再度掠过一阵震颤“不,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能带着不确定的心嫁给你…”她神色清冷而飘忽的苦笑了一下,并飞快的抬手制止了言又止的季慕飞。

  “别说了,小季,我们都应该好好想一下,给彼此一个转圜的空间,我不希望自己后悔,更不希望你后悔!”

  “斐容…”季慕飞心中充满了复杂而难言的挫败感。

  “别说了…”丘斐容轻声请求着,她隐隐作痛的太阳“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看着她那柔弱而不胜愁苦的模样,心情同样阴郁而低落的季慕飞只好轻吐了一口闷气,在万般纠葛而无奈的心境冲击中,送丘斐容离开了“山顶人”迈上了无言的归途。  Www.SHanZXs.COM 
上一章   向晚情更浓   下一章 ( → )
扇子小说网免费提供宋思樵创作的向晚情更浓txt全集下载;请把向晚情更浓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