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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凹树文集作者:凹树	书号:1582 时间:2013/12/23 字数: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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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和小刘是邻居。他们住在巍峨连绵的岐山里面的一个偏僻的村庄里。　　两个人是一样的贫穷落魄，都住一间黄土破窑。窑里面黑的，窑上面长满了各种草木。一到春天，窑背上便开满了金黄的花，在风中摇曳。那一串串美丽的花长长的藤蔓一直垂到了窑口。破院外面有一间土木结构的偏厦，都没有院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都穷，没有比时，又是邻居，两人关系密切。谁在山里面打下什么野物了，两人不分你我，一起做，一起边喝白酒边吃，胡侃一通，忧愁烦恼便都忘了。大刘常出门打工，挣的钱不多，尽管很节俭，也没落下。原因是，他们刘家村太穷太偏了，娶个媳妇好比上天摘月亮，摘星星。有的人俊朗利气，本事大，心眼活，会拉拢人，手腕高，家里经济情况好，又能出、肯出大财礼，还有当劲亲戚说媒，也能说下。大刘已三十出头了，还光一个。打工回来，常跟附近的专业媒人去外地相亲，经常就出了省，到甘肃、陕南一带最穷最偏的地方去。专业媒人也是本地人，他们都是自家的直系亲戚在偏远山区，或自已在那一带有人，有认识的人，还有的是自己的老婆或儿媳的娘家或其他什么很远的亲戚在外地偏远的深山中。曾经带大刘去相过亲的十里外后山洼的豆喜利，曾在甘肃定西那一带当过兵，他的老婆便是他当兵时在当地拐下的。这个人是兵油子，从部队复员后，便倒腾生意。什么生意都做，只要赚钱容易，能赚大钱。可商海恶澎湃，险象环生，商情瞬息万变，豆喜利这种人很不适合。豆喜利好吃懒做，小本生意、吃力下苦的生意，象饮食生意，常年累月地起早贪黑，费心劳神，他干不了几天句受不了。去建筑队和工地干活，端砖头，扔瓦块，拉架子车，他看不上，也不愿去做。大生意他又做不来，做一些投机巧的生意，也都要么赔了，要么没赚几个。他为此很懊丧。当看到当地贫穷落后，偏僻，生活艰难苦涩，光多，许多人为找不下老婆而愁眉苦脸，四处奔波，他便动了心思。他的老婆娘家那一带，至今人们生活很苦，更何况自己在那一带当过几年兵，很熟悉。那儿的女子，由于地处偏远，生活太苦，常年生活在重重大山之中，便对山外的世界和平原上的生活很向往。只要自己去动用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很容易勾引下山来的。何况自己的嘴皮子也是很厉害的。他便在当地对一些光大肆吹嘘自己能说媒，谁跟他上去一趟，保准能找下一个长相过得去的媳妇。他说自己丈人家那一带非常贫穷，地方如何不好，不如我们，生活还处在五六十年代，那儿的姑娘如何人才好，如何向往我们平原上人们的幸福生活，保证只要自己把咱们的人带上山去，就一定能带下一个乖媳妇来。他承诺说成一个，给他媒人辛劳费一千元。这豆喜利确实也给附近村子的好几个光说成了几个好媳妇，都个头高，皮肤白，五官端正，又清秀又文静。周围的人们不由得不信，不由得不服。他则确实也从中见了不少好处，既见到了钱，又跟着吃吃喝喝，都是油水大的好饭好菜。　　大刘被豆喜利说动了心。这个豆喜利带大刘去甘肃武山一带几次，一路上坐汽车，坐火车，在镇上、县上饭馆旅馆吃住，一去半月一月，花销很大。费用自然四大刘掏的。大刘心急，可这事还急不得，见一两次面便同意的没有，要吃住在当地一月半月，同人家愿意相亲的姑娘谈，人家姑娘要出山，要远嫁，当然，要对你全面仔细深入地考察。直到有感觉了，感到差不多了，才愿意跟你出山。这谈恋爱、婚事也很复杂，难得一个合适。这要两厢情愿，象剃头刀子一头热一头凉，那就不行。大刘面没少见，有时是自己看不上别人，有时是别人看不上自己，所以一去月数天气。有时就见七八个姑娘，有时女孩子可能去本地县上、镇上或邻近地方打工，还要耐心等待。大刘不光跟豆喜利去相亲，还跟后山洼的老张头去洛南、陕北一带，跟邻村新李村的老李去附近深山洼里相亲。结果都是满怀希望欣欣而去，却失望懊恼扫兴而回，竹篮打水一场空。　　凡事不顺了，就有各种磕绊，就有各种挡挂。按说，大刘人也虽不是高大英武，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也过得去，个头也不低，模样还周正，言谈举止也都到位，挑不出毛病来。可这几年山里光景虽说比不上关中平原，可也在逐渐变好。山里头长得秀气娇好的、伶俐的女孩，愿意下山的，那眼头也高得很。人家看你人个头高不高，长得帅不帅，说话做事利气不利气，人可靠不可靠，诚实不诚实，家里光景好不好，好到什么程度了。就有不少这样的个头、长相都占住的好姑娘，大刘一心情愿，可人家姑娘却都三心二意，拖拖拉拉，星星点点。有的说是考虑考虑，再给话，可这一考虑，就没了话了，有的最终是不愿意。女孩起先都觉得大刘的长相还过得去，言谈举止也没啥毛病，规规矩矩，然后便进一步考察。女孩家族中出来七八个或十多个精明的成年男人或女人，跟媒人和来相亲的大刘去大刘村子看地形，打听人缘，实地考察光景，再做进一步决定。如果一切情况象媒人说的那样，属实，那就可以成事。否则，就不呢感成事。女孩娘家一次去这么多人，往返的吃用车费，花销都要来相亲的男方承担。当然，男方会尽量要求女方家族少去些人，去些最硬、有声望、能拿事的人。不少姑娘娘家人，一去大刘的村子，一看大刘住的家，便打住了，变卦了。尽管媒人和大刘都说得天花坠，一再许诺很快就盖房，正在筹备，钱存在银行中，还临时借用人家的支票和钱来冒充。有几次还和村中的孙安成说好，住在他家，说是大刘的家。孙安成人伶俐能干，在城里开出租，又有几个姐姐和亲戚帮忙添补，在村中头一个盖起了三间平房，娶了媳妇，是村人羡慕的对象。这孙安成人也实在，心肠好，便就同意了。可来沟老村考察的女孩娘家人，都是很精明的。人家住几天，察言观，听觉灵敏，到处打听，还在邻村打问。纸里包不住火，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最终大刘捣的鬼被人家识破了。　　原因是什么呢？很复杂。人上一百，啥人都有。百人百。人家打听，有人老实，实话实说，有人不经意中说了实话，有人讨厌弄虚作假，有人心眼窄，见不得人好，盼人倒霉，爱看热闹，更有一些跟大刘一样的光汉忌妒，见大刘领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孩，而自已又找不下，便说实话，甚至说大刘坏话。大刘真是郁闷得要死。人家女孩娘家人一走，这事一不成，大刘便蔫得跟遭了霜打的庄稼一样，没打彩，不想见人，见人没话，在人前直不起。于是，便有人高兴，窃喜，面容舒展，面喜，说话高声大气，便有人投来鄙视的目光，便有人心安理得，心平气和。　　不论何时何地，人的长相、能力，虽不能一概而论，虽不能比较确切地衡量，但基本上还都能略地划分为上中下三等。就拿长相来说，虽然，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各人有自己的审美标准，但还有一个略的大致共同的标准，就象认为阿西莫多、武大郎、猪八戒是帅哥而刘德华、费翔、周有朋长得丑的人是寥若晨星，可以说是没有。要有这种人，那么公众就会认为这个人不正常、另类。人的眼睛都是有水水的，不可能把坏的看成好的，让世界上的女人去找对象，找男人，在其他方面暂且不提的情况下，百分之百都会去找刘德华、费翔、周有朋一类高大帅气的男人，而不会去找阿西莫多、武大郎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漂亮的女明星的人气指数那么高的原因吧。当然，人的长相、能力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都在变化。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打墙板，上下翻。”女人的相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山里、外地的好女孩也并不是都看不上大刘。可看上大刘的，喜悦大刘的，在大刘看来，都是一些长得不好的，差的，要么个子太矮；要么身材不好，或不苗条，或臃肿肥胖，象碌杵；要么五官不端正，眼睛小小一点，象小豆，象麦粒么大；或者脸太长或太小，像刀片，像麻雀的脸一样小；要么太黑，象非洲人；要么有其它种种缺陷，有麻子，或者满脸的疤痕、粉刺和疙瘩，反正大刘很不中意，一点也爱不起来。有一个女孩子，二十八岁了，黑瘦黑瘦，象金丝猴一样，长得很一般，却脯平平的，象平板一样，一点也不凸，一心情愿大刘。大刘却没一点感觉，犹豫不决，拖拖拉拉，沾泥带水，也没给话，最终不了了之。还有一些长相平庸比那个强一点的女孩子，也情愿大刘，可大刘却都很不朗，拖拉推诿，最后都伤了女子的心，吹了。为这些事，有的媒人指着大刘鼻尖，红着眼，额上青筋凸起，唾沫溅了大刘一脸，把大刘骂得狗血头。看媒人那神情，那架势，仿佛大刘是自己的亲儿，或者大刘败坏了自己的一桩大事、好事，又仿佛是媒人给自己本人来相亲，大刘星星点点不拿主意，坏了事。　wWＷ.sHaＮzxS.ｃo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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