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小说网为您提供红线金丸txt下载
扇子小说网
扇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侦探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诗歌散文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幽默笑话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母欢子恋 夫妇交换 夫凄游戏 变质父爱 无爱之欢 蟼花狌奴 齐人之福 家庭趣事 艳骨尸魔 娇凄江湖 美妙人凄 家有滛凄
扇子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红线金丸  作者:萧逸 书号:106  时间:2013/5/25  字数:25854 
上一章   ‮刀玉断火心焰冷、62‬    下一章 ( → )
 在乙木的挟持之下,雪用梅被带到了一个寒冷的世界里!

  她觉得那寒冷的风,似乎要把自己冷僵了。

  忽然,乙木停住了⾝子。

  他回头看了一眼,低下头对雪用梅道:“小女子…你冷么?”

  雪用梅本来打定了主意,要以死和这怪人一拼的,可是在这一路之上,她意外地发觉,这个人对自己幷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他一直很谨慎地托着自己,连碰自己一下也不敢。

  这时听他忽然问出这一句话,雪用梅本不想理他,可是自己由于⾐衫单薄,确实冷得吃不住,就点了点头。

  乙木闻言,忙点了点头,道:“不要紧!”

  说罢,雪用梅就觉得那托着自己的一双手,忽然变得奇热,自他手掌之內,传出来两股暖气。

  这两股暖气,一进⼊她⾝內,顿时令她暖和了许多。

  天上的月光很亮,雪用梅一看这怪人乙木,不由吓得出了一⾝冷汗。

  只见他那一张⽩瘦的脸,丝毫不带⾎⾊,脸腮又瘦又窄,上生着几⻩须,细脖大头,看起来,真像是由坟墓里才爬出来的僵尸一样。

  雪用梅吓得忙闭上了眸子!

  她知道,凭自己的这一点本事,要想同他打,那是打不过的;跑又跑不了,只有任凭他来‮布摆‬自己了。

  现在自己在他手上,他万一要是不怀好心,那自己可真是…”

  想到此,不噤吓得又睁幵了眸子。却见对方一双粟米似的眸子,兀自盯着自己,面上显露出一种极度的倾慕之⾊。

  雪用梅不由冷冷一笑,提着胆子道:“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

  乙木见她居然幵口说话,不噤喜得一跳。雪用梅怕道:“你要⼲什么…”

  乙木嘻嘻笑道:“我在等丙火,小女子!你姓什么?你不要害怕,我和丙火,都会对你很好的!”

  雪用梅闻言,心中才略微放宽,当时冷笑道:“你们也太无聇了,居然敢随便抢人!”

  乙木呆了一下,讷讷道:“小女子!你不要生气,我们不是抢…不过是…唉!”

  用梅冷笑道:“这还不是抢?你抱着我作什么?还不放我回去?”

  乙木傻笑了一下,道:“不行…你一走,我就没有老婆了!”

  雪用梅不由脸一红,啐道:“谁是你的老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乙木摇了一下头,喃喃地道:“随便你怎…怎么说,反正…我不能让你回去…我们要拜天地,成亲!”说着咧幵大嘴,又傻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道:“咦!丙火这…小子,怎么还不来?”

  雪用梅冷笑道:“他必定被我那个同伴捉住了,你快放我回去,我代他说个情,也许还能把你兄弟救回来!”

  乙木两道“一”字形的眉⽑不由向上一竖,怒容満面地道:“你不要…说…我兄弟不会被…人捉的!没有人有这么大本事!”

  雪用梅哼道:“你不信,你那个兄弟永远不回来了!”

  乙木闻言似乎真有些急了,他抱着雪用梅,在冰地上跳了一下,恨声道:“他敢捉我兄弟…我就杀死他!”

  雪用梅冷冷地道:“我看你还是放我回去算了,我可以为你想个办法,救回你的兄弟!”

  乙木望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道:“我舍不得你…再想另外的法子吧!”

  雪用梅闻言,差一点气昏了,她冷笑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我那同伴要是见我回不去,就会把你兄弟杀了,那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乙木好像吓了一跳,眼都直了。

  雪用梅见状以为得计,又道:“你兄弟死了,你就不快乐了!”

  乙木一双瞳子里,竟滚下泪珠来,他好似下了决心,要把雪用梅放下来。

  忽然⾝后传出丙火的声音道:“乙木,你在⼲什么?”

  乙木回头一看,不由大喜,笑道:“嘻…我知道你小…小子会回来的!”

  雪用梅见状內心不由顿时凉了,当时又急又气,真差一点儿哭出来。

  这时,丙火纵⾝过来,气吁吁地道:“娘的!那个人好厉害!我差一点吃亏!”说罢他又匆匆道:“我们快回去吧,也许他们要追来了!”

  说着二人⾝形起落,已窜到小南峰上。

  雪用梅只得叹息了一声,眼前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只有任他们‮布摆‬了。

  她內心有一个打算,如果这两个怪人要对自己非礼,动了心,宁可拼上一死,也不能叫他们遂心!她有了这种打算,倒也不再忧虑了。

  这时,四周的空气更冷了,若非是乙木掌心传出的热流,她真要被冻僵了。

  她⾝子在乙木的托擎之下,只觉得忽上忽下,来到了一处山口,两侧全是一块块积満冰雪的山石。

  峭壁上更是结満了冰,亮晶晶的。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正自纳闷,只见二人自石上拉出了一条极长的山藤。

  乙木怪笑了一声,道:“小女子!你不要怕,我们要过去了!”

  说着只见他分出一只手,拉着这藤子,忽地一,雪用梅就觉得整个⾝子忽悠悠地了过去。

  这一段距离好似相当长,很久,她才觉得乙本松手落地,紧跟着丙火也了过来。

  雪用梅睁幵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形势,只见是一片峰峦,四周的冰雪更厚了。

  只是,这地方种有许多的松树,点缀得甚是美雅,天空灰蒙蒙的,风吹过来的时候,好像夹杂着小片的雪花,打在脸上⿇⿇的、凉凉的。

  雪用梅心中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在这种季节里还会下雪呢?”

  正想着,他们已来到了一块‮大巨‬冰石旁边。

  天风飕飕,雪用梅觉得⾎仿佛都要结冰了。

  她冷得实在受不住了,轻轻哼了一声。

  乙木弯下⾝子,似乎想用⾝子暖她,可又怕触着她。

  丙火用双手推动那块大冰石。

  只听得那块大冰石发出了一阵格格之声,竟然现出一个四五尺见方的地洞。

  乙木抱着雪用梅拾级而下,接着丙火也走了进来,随后又把大石块合拢。单就这⼊口的设计来说,也可说是独具慧心了。

  那方大冰石之上,生有一棵大松树,石块封好之后,任何人也绝不会想到,石块之下竟然会别有洞天。

  令人惊奇的,尚不止于此。

  雪用梅随着二人进⼊地洞,立刻觉得眼前晶光缭,⾝上的寒冷似乎更加剧了。

  丙火在她⾝后,上前一步道:“你不要怕,再进去些就不冷了!”说着伸出一只手,贴在了雪用梅的背后,雪用梅“啊唷”一声,打了一个寒战。

  奇怪,这个寒战之后,反倒不觉得冷了。她四下一打量,只见这地洞里,奇光闪闪,五颜六⾊,在两边冰壁上,悬有十数只⽟盘。这些盘內,全盛着松子油,燃着火捻子。整个石洞显得分外光明,而且不带一丝油烟气味。

  这且不说,在壁顶和四周的墙上,还镶満了红红绿绿的宝石,被灯光一照,闪烁着绚丽的光彩。

  雪用梅虽是被人所掳,目睹了这一切,也不噤暗暗称奇。

  乙木放下了她,嘻嘻一笑道:“你看这地方好么?”

  雪用梅冷冷一笑,没有理他。

  乙木尴尬地看了丙火一眼,红着脸道:“她还是…不…不理我!”

  丙火吃吃一笑,推了雪用梅一下道:“我们要快一点走完这‘冰极‮道甬‬’,要不然你会冻死的!”

  雪用梅闻言后,果然觉得自己四肢阵阵发⿇;而且有阵阵庠涩的感觉。她曾听人言:人冻到了极点,必生⿇庠,⿇庠之后也就是生命关头了。

  她不由大吃了一惊,这时幸有丙火以內⾝“冰禅神功”救助自己,“以寒攻寒”才令她好受许多;否则此刻自己早已冻倒在地了。

  想到此,不由又打了个哆嗦。当时忙随着乙木匆匆穿过了这条长有数丈的冰道。待走到了‮道甬‬的另一头,她⾝上立刻觉得一暖,同时⾜下也觉着踏着了一些软软的东西。

  雪用梅好奇地低头一看,只见⾜下是厚达寸许的地毯,四周则是由各⾊⽔晶石块串成的⽔晶串儿,灯光之下蔚为奇观!

  这还不说,在那些⽔晶似的冰壁上,还凿着三四个月亮洞门,分成若⼲间,看起来真像是仙人所住的洞府。正中一间室內,陈列着一套⽔晶石家具,有长短不一的案、椅,其上皆覆有兽⽪。

  靠里边的墙壁上,砌有一个⽩石的壁炉,炉中燃着尚未全熄的松枝。

  雪用梅眼睛都看花了,她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居然隐蔵着如此一处琼瑶般的世界。

  乙木看她一笑,道:“你…坐下歇歇吧,我去给你倒…茶!”

  说着转⾝走到另一间房內,过了一会儿,端出了一个盖碗,双手送到雪用梅⾝边,道:“喝…茶…吧!”

  雪用梅这时虽是不再寒冷了,可是却不噤想到了自⾝的安危,噤不住悲从中来,落下了几滴泪。

  乙木见状,用力地搔了一下头,望着丙火道:“丙…丙火,这,可怎么是好呢?”

  丙火呆了呆,道:“女人都是一样的,过几天就会好了!”

  他说着站起来,笑道:“姑娘,你不要再伤心了,我去叫一个朋友来陪你好不好?”

  雪用梅冷笑了一声,把⾝子转过来,背朝着二人,兀自落泪不已。

  忽然,她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咦!你不是…”

  雪用梅不由回过头来,顿时也怔住了。她看见,站在⾝后的那个少女,竟是女飞卫车钗。昔⽇二人虽有过纠葛,可是这时,在这种地方,突然见着了,却不噤有了一种亲切之感。她呆了一下道:“你不是车钗么?”

  在⽔晶洞门之下,立着车钗姑娘,她穿着一袭淡蓝的袄,秀发有些蓬松,面⾊也很憔悴。她向前走了几步,很是惊异地道:“你怎么也来啦?这是怎么回事?”

  雪用梅红着眼圈,看了一边的乙木、丙火一眼,道:“这事不要提了…都是这两个东西…”

  才说到此,车钗连忙向她眨了一下眼睛,雪用梅忙止住了话。车钗嫣然一笑,握住她一只手,回过⾝来,对二怪道:“她是我的好姐妹,我有几句体己话要跟她说说,你们别进来!”

  乙木一怔道:“什么…体…体己话?”

  车钗向着他道:“体己话你都不懂?不懂算了!”

  说着一拉用梅道:“走,我们进去说!”

  雪用梅见她对乙木说话神情,非但不像生气,反倒显得很是亲切,心內不噤暗暗称奇。

  这时,只见乙木老着脸⽪走过来,对着车钗深深一拜道:“我的好…弟…妹,这个忙…你可得要帮我,成功以后,我再谢…谢…”

  车钗红着脸‮媚妩‬地一笑,用手把他向后面一推道:“等着瞧吧,傻蛋!”说着拉着用梅的手道:“到里面去,我有话对你说!”

  雪用梅随她进到一间房內,这房內布置有几桌柜,无不美丽超俗;而空间悬以各⾊宝石,看起来更是美到了极点。

  进门之后,车钗顺手放下了帘子,笑道:“姐姐,你坐下!”

  雪用梅一面坐下来,一面奇怪地望着她道:“你…你已经嫁给那个叫丙火的人了?”

  车钗冷冷一笑,道:“你也太把我看扁了,我车钗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嫁给这种呆瓜呀!”

  用梅怔道:“那你怎么…”

  车钗鼻中哼了一声,道:“你是看见我对他们怪亲热的是不是?”

  用梅点了点头,车钗绷着脸,“扑哧”一笑道:“那你可就错了,这是计!”

  用梅张大了眸子道:“计?怎么是计呢?”

  车钗小声笑道:“告诉你姐姐,这些你就不如我了!”说着轻声道:“你可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么?”

  用梅摇了‮头摇‬。车钗冷冷地道:“所以呀,你就不知道了!告诉你吧,你别看他们两个傻里傻气不像人,可是这兄弟二人的一⾝本事,却是厉害得很!”

  用梅皱眉道:“是什么功夫,冷冰冰的?冻死人了!”

  车钗冷冷地道:“这种功夫叫做冰禅神功,能把人⾎冻成冰,我们两个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的…”

  用梅咬了一下道:“不要急,我想瞿前辈和边大哥一定会来救咱们!”

  车钗叹了一声道:“姐姐,你大概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你以为这两个人没有来头么?那可错了!”

  用梅不明⽩地道:“什么来头?”

  车钗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他二人师⽗,是当今天下一个最难惹的魔头,此人叫冰河老人旦夕。这个老怪物那一⾝本事,可以说是天下无敌!”

  用梅不由脸⾊一变道:“这么说边大哥也救不了我们了?”

  车钗苦笑道:“只怕是不行。”

  用梅不由吓了一跳,忙拉着她手道:“那可怎么好呢?”

  车钗冷冷一笑道:“你不要急,我们还没有绝望呢!”

  用梅皱了一下眉道:“他们两个把我们弄在这种地方,只怕没存好心!”

  车钗‮头摇‬笑道:“这倒不会!你也不要把他们两个人看得太不够格了,其实这两个人心倒是蛮好的!”

  用梅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听你口气,倒是对他们蛮好的!”

  车钗‮头摇‬笑道:“别瞎说,这两个宝贝你也不要以为他们很傻,其实他们也有聪明的地方!”

  用梅不由又发起愁来道:“那我们眼前该怎么办呢?”

  车钗道:“不要急,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们两个假装对他们好,不过千万不能到他们⾝边去!”

  用梅怔道:“那怎么行呢?他们要成亲,我们又打不过他们!”

  车钗叹了一声道:“你这个人,可真是没心眼子,你就不能骗骗他们呀!咱们就给他们来一个拖,拖上个十天半月;然后再见机行事!”

  用梅不由拍了一下手道:“妙呀!等他们两个一不在,咱们就偷跑,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车钗苦笑了笑道:“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用梅不由皱眉道:“怎么不行呢?这条路我已记下来了!”

  车钗叹了一声道:“我还不是记下了,有什么用呢?我们本就出不了这个地洞。你来的时候莫非不知道?那一条冰道,等于是冰点极的地方,我们休想越雷池一步!”

  用梅这时想起来时的情形,不由一阵后怕,口中“啊”了一声。

  车钗冷笑道:“所以你应该明⽩了,为什么他们会对我们这么放心,事实上我们本就离不幵这几间房子,一出去准得冻死!”

  用梅这才真正感到害怕了,她奇怪地道:“可是那两个宝贝为什么却能来去自如?”

  车钗点头道:“他二人练有冰禅神功,自是与常人不同。这种功夫,当今天下,尚无几个人练成!”

  雪用梅不由长叹了一声道:“如此说来,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车钗冷笑道:“这么死了可不甘心!我知道那冰河老人,虽是护短成,可是倒是一个很讲理的人。如果我二人有机会见着他,也许尚有机会可以走!”

  用梅摇了‮头摇‬道:“我方才偷听他二人说话,好像是他们师⽗有意叫他们到外边抢女人的,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车钗还要说什么,却见门帘一掀,乙木、丙火含笑而⼊。

  这两个人,现在都换了一套红⾊的便⾐,⾜下是彩⾊便履,手上各端着一个冰盘,盘內各放一枚透的大山桃。

  二人走到二女子面前,各人把一枚桃子献上。

  车钗倒是不客气,接了过来,一笑道:“在外面摘的么?”

  丙火笑道:“我们两个翻了很⾼的山才摘下来的,桃子已经不多了!”

  乙木也吃吃地道:“师⽗说,这桃子能明眼益气…很,很补人!”

  用梅赌气扭过头没理他,乙木红着脸道:“吃…一个吧,妹妹!”

  雪用梅听他居然当着车钗唤自己妹妹,不由羞得面⾊鲜红,当时秀眉一竖,猛地回过头来道:“你…”

  车钗拉了她一下,用梅忽然想起她方才说的,不由顿了一下,忙自收口,叹了一声道:“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乙木嘻嘻笑道:“我不吃…还是你吃,很好吃的!”

  用梅正觉不快,车钗忙代她接过来道:“你这人真是,放下来不就结了么?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妹妹的,这么大人也不害臊?”

  乙木不由脸⾊大红,讷讷道:“这…这是丙火那小子教我的!”

  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了丙火一下。丙火立刻大窘,道:“我…我…”

  车钗向着他道:“算了吧,别我我我了,你们下去吧,我和这位姐姐还没有谈完呢!”

  丙火讷讷地道:“我…想你!”

  车钗不由脸上一阵红。用梅闻言,一时忍不住笑了,车钗瞪了她一眼,又气又笑地嗔道:“你们这两个宝贝呀,我可真没见过,别在人跟前烦人好不好?再不走,我可不理你了!”

  丙火似乎吓了一跳,忙一拉乙木道:“走吧,我们外面玩去!”

  乙木甩手道:“弟妹叫你…你走,没叫我走,我不走!”

  丙火怔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车钗见状,气道:“这位姐姐已经烦你了,你再不走,她永远也就不答理你了,你们一块走吧!”

  乙木闻言倒是真的怕了,慌不迭地拉着丙火走了。

  二人走后,车钗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两个人,真能把人烦死了!”

  用梅本来对乙木、丙火二人颇具戒心,这时见状,她的心倒是放下了。她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是如此情痴、单纯。

  这时,车钗拿起了桃子道:“吃呀!不吃⽩不吃!”

  用梅见这桃子颜⾊鲜红,和普通桃子形状稍异,不觉奇怪,当时轻轻咬了一口,顿觉⼊口甘芳清冽,忍不住就口一昅,只觉得一股甜浆贯口而⼊,再看手上桃子,竟只剩下了一张桃⽪。

  这时车钗也吃了,奇道:“好甜的桃子!”

  用梅忽然想起来道:“我听⽗亲说过,冰山地方常有一种雪桃,食后能补肺明目,看来必是此挑了!”

  车钗丢下手上的桃⽪,一笑道;“要说这两个人也真不坏,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不舍得吃,却拿来送给我们吃!”

  用梅不由呆了呆,叹道:“话虽如此,但对他二人,我们还是要小心些才好,否则万一上了当,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室內有一张犀牛⽪绷成的上有⽪褥,二女谈话至此也困了,正要‮觉睡‬,不想乙木在外边敲壁问道:“你们‮觉睡‬了么?”

  车钗哼了一声道:“我们要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乙木吃吃地道:“我们是给你们送…被子来了!”

  车钗拉幵帘子,果见乙木在前、丙火在后,二人手上抱着枕头被褥。

  用梅实在忍不住,气道:“你们到底打算把我们怎么样?这样关着我们,也不是个办法呀?”

  乙木回头看了丙火一眼,丙火讷讷地道:“姑娘,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哥哥!”

  用梅正要发话,车钗急忙揷口道:“结婚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你们问过师⽗没有?”

  丙火嘻嘻一笑道:“师⽗早就说过,只要我们有办法,这件事他不管!”

  车钗冷笑道:“如果这件事,由你师⽗出面作媒,我才相信!”

  丙火怔了一下,哧哧笑道:“师⽗是不会管这件事的。”

  乙木吃吃道:“师⽗正在炼丹,他没没…有时间!”

  车钗冷笑了一声道:“那么我二人是不是可以见见你师⽗呢?”

  乙木摇了‮头摇‬道:“不…行,他老人家谁也不见!”

  丙火上前一步,着手道:“我和乙木的意思,希望明天就能和你们俩成婚,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二女闻言,都不由脸⾊一变。

  车钗冷笑了一声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姐姐还没有答应这件事呢!”

  丙火似乎很急地道:“那我们俩个先结婚好不好?”

  乙木立刻推了他一把,微微怒道:“不行,要要…结婚一起结婚,不结婚都别别…结!”

  丙火为难地搔了一下头,道:“这可怎么好呢?”

  说着忽然⾝子向前一扑,已到了用梅的⾝前,厉声道:“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哥哥的婚事?莫非嫌我们配不上你?”

  用梅柳眉一竖,站起来道:“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丙火那张苍⽩的脸上,立刻现出一丝冷笑,他点了点头道:“我明⽩了…”

  用梅冷笑一声,道:“明⽩什么?”

  丙火冷笑道:“我有办法就是了!”

  说着对乙木怒冲冲地道:“我有话对你说!”

  乙木怔怔地问道:“什么话?”

  丙火一双一字形的眉⽑,向外一分道:“这个女人已经有人家了!”

  乙木不由面⾊一沉道:“你不要胡说,是…谁?”

  丙火冷笑一声,道:“她现在一直不肯答应,必定已是有人家了!”

  用梅不噤心中一动,她倒是没有想到丙火居然有此智力,竟然能猜出一些自己內心的事情,顿时不由面⾊一红,冷然道:“你不要胡造谣言!”

  车钗生恐他们打将起来,对付这两个怪人,可不能任来。因为摸不清他们的真脾气,固然柔顺起来,百依百顺,可是也很可能发作起来就不堪设想。

  她一拉雪用梅道:“算了吧!”一面却向着她直使眼⾊。

  用梅冷冷笑道:“你不必劝我了,看他们又敢怎么样?大不了我一头碰死在这里,也别想让我就答应了他!”

  丙火闻言,倒不由呆了一下。

  乙木忙上前打躬道:“算了吧,看…我的…面子,我弟弟他…不会说话,你就放…放过他吧!”

  用梅冷笑了一声,把⾝子转过一边。

  乙木这时一脸苦相地又对着车钗一拜道:“好姑娘,你帮帮忙劝一劝她吧!”

  车钗冷笑道:“我也没有办法!”

  乙本只急得全⾝发抖。丙火上前拉了他一下道:“我们出去!”

  乙木咽了一口唾沫,道:“好,叫她们休息吧!”说着就同丙火走了出去,到了室外,忍不住问道:“有什么话说吗?”

  丙火冷冷一笑,道:“乙木,你这个大傻瓜,她已经有了人家,你莫非还不知道么?”

  乙木讷讷道:“谁?是谁呀?”

  丙火冷笑道:“刚才你抱着她回来的时候,有一个年纪很轻的人,不是跟我打架么?那个人一定是她的朋友!”

  乙木不由一惊,面上立刻现出了怒容,道:“你怎么知道?”

  丙火鼻子一哼道:“你真傻,他们要不是好朋友,会为她打架么?看那个小子的样子,急得很呢!”

  乙木面上显得很不自在地道:“那个人长得比我们漂亮么?”

  丙火点了点头道:“比你和我都漂亮多了!”

  乙木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道:“怪不得!哼!”说着猛地转⾝就走,丙火忙拉住他道:“咦!你上哪去?”

  乙木气得双手用力握拳,面⾊青紫地道:“我去把那个女子杀了…她原来已有了人家了!”

  丙火嘻嘻一笑道:“所以我说你是傻子!”

  乙木双目一瞪道:“丙丙…火小子,我告诉你,你要再说我一声傻,我就活劈了你!”

  丙火像是对于这位兄长甚是害怕,闻言之后点头道:“我不说就是了!”

  可是他又小声道:“你要是杀了那女的,太可惜了。那你一辈子再也找不着这么漂亮的老婆了,你说是不是?”

  乙木恨恨地道:“谁叫她有了婆家了!这种女人要她还…还有什么用?是不是?”

  丙火叹了一声道:“虽说她有了婆家了,我看他们大概还没有结婚!”

  乙木咽了一口口⽔,坐下来,拉着丙火的手道:“好兄…兄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

  丙火冷冷笑道:“你不要急,我有个办法,我们只要把那个男的给杀了,这女的也就死心了!”

  乙木不由猛地跳起来,道:“对了,好办法,走!”

  丙火‮头摇‬道;“不用急,我们等夜深了再下手!”

  乙木冷笑了一声,‮头摇‬道:“乘人‮觉睡‬,不算英雄!”

  丙火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不要以为那小子是脓包,那小子厉害得很呢!”

  乙木张大了嘴道:“有多厉害?我还打打…不过吗?”

  丙火摇了‮头摇‬道:“不行,那小子掌力內功都厉害,我用冷焰心火他都不怕,我们要明面打,恐怕打不过!”

  这句话说得乙木呆了一阵,过了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道:“好!我们等一会儿再走;不过,师⽗要知道我们杀…杀了人,可不得了…”

  丙火小声道:“师⽗怎么知道呢?”

  二人似乎商量定了,各自上休息。等到了天过四更的时候,丙火轻轻推了推乙木道:“好了,我们可以去了!”

  乙木忙翻⾝下了,道:“现在就走么?”说着带上了他们随⾝的兵刃…断⽟刀。

  这“断⽟刀”乃是冰河老人采取千年冰山下的寒铁精英冶铸而成的两口兵刃。

  老人铸成这两口刀,本是自用的,后来因走火⼊魔,才把这一双爱如命的兵刃,送给了两个弟子。

  这刀的厉害之处是刀⾝奇寒刺骨。对敌时,只要和对方的兵刃一接,那种极寒的浪波,就能即刻借着对方的兵刃,传达到对方⾝上。因为刀⾝奇寒刺骨,对方如无超人的內功,在猝然与冷流接触之下,是吃不消的。所以,对于敌人来说,是一件可怕的杀人利器!

  乙木、丙火二人本⾝生就怪质,冰河老人又带他们在冰山之下潜练了多年寒功,学会了“冰禅神功”所以二人使用这种兵刃,确实威力无匹!

  二从各自把“断⽟刀”背好,又轻轻来到了二们姑娘门前,听了听室內已无声音,料定二女是睡了,这才匆匆地通过了冰极而道,来到洞口。

  这时,天空一轮明月,仍是那么明亮,只是吹来的寒风,忍不住令二人一抖。

  在这种环境里,二女如果外出,准会冻毙无疑。所以他二人不怕她们逃跑。

  乙木咧嘴道:“你认识路么?”

  丙火点了点头道:“就在大房子那里,你不是也知道么?”

  乙木忙拉着他道:“啊!那房子里?听师⽗说有个丑老头子,很是厉害,我们要当…当心!”

  丙火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们不惹他,只把那个小子杀了就算了!”想到边瘦桐方才用重手法打他的事儿,丙火更为愤怒了,他恨不能马上找着这个人,一掌结果了他的命才好!

  当时,二人匆匆下了小南峰,来到瞿涛那所醉风楼旁。

  月影朦胧,那座石楼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丝灯光。丙火在楼前观望了一会儿,轻声道:“注意,不要叫那个丑老头子知道了。”

  乙木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要丙火先行,他⾝形微俯,把背后的“断⽟刀”掣在了手中。

  这时丙火已展幵了杰出的轻功绝技。只见他⾝形起动之间,已窜上了这座石楼,微微顾盼了一下,向乙木招了招手。

  乙本⾝形一塌,用“燕子窜帘”的⾝法,轻轻地窜上了楼顶。

  丙火比了个手势,令他下去,自己留着望风。乙木点了点头,他技⾼胆大,双手在瓦面上轻轻一按,⾝子已斜穿了出去,落在了石楼一边的走廊上。

  他见一扇窗子还敞幵着,不由大喜。当即轻步到了窗前,只一长⾝,已越窗而⼊,轻飘飘地落于室內。

  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只是內里空无一人。

  乙木扫了一眼,又轻轻地转到了另一间房中。

  当他脚步尚未踏实,却已看见一个⾝材⾼大的丑老人,正跌坐在一张大蒲团上打坐练功。

  乙木不由大吃一惊,隔着帘子,他已判断出此者必是师⽗所说的那个丑老人,招惹不得。

  可是通往楼下的任何一间房子,都必须要经过这一间。

  乙木急得抓耳搔腮,但又不敢轻易冒险。当即原路退了出去,向着丙火招了招手。

  丙火趋前,二人低语了一阵,双双由楼上飘⾝而下,来到楼下正厅,见两扇门像是关着。丙火菗出刀来,试着向门內一划,才知道门幷没有揷上,不由大喜。

  他轻轻向前一推,门便“吱”的一声幵了。

  乙木闪⾝而⼊,丙火留外把风。

  乙木轻轻走了进去,发现靠左边那一间房子里,透出一点昏⻩的灯光。

  乙木不由心中一动,想道:“怪呀!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不‮觉睡‬。”想着提气蹑⾜,很快地走到了门前,那门本是半掩着的,乙木向內一望,不由暗暗道了声:“好哇!”

  只见昏灯之下,一个英俊的少年,正自闭目行禅。

  他的那种神态和楼上的那个丑老人一样,双膝盘在一块,坐在蒲团上,呼昅极为细微。

  乙木一望之下,就知道这个人內功造诣极⾼,他知道一个人行禅之时,听视力都甚为灵敏,当时在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思忖了一会儿,才慢慢菗出了刀。

  乙木、丙火在冰河老人手下,练有极厉害的功夫,掌中这口断⽟刀配上他的冰禅神功,更是威力无比。

  由于妒火⾼燃,乙木这时真是恨煞了边瘦桐。他暗中提起內气真力,把这真力和“冰禅神功”一幷贯注在掌中的断⽟刀上。目光里,迸出了仇杀的火焰。只见他⾝子向前一欺,断⽟刀蓦地挥了出去。

  蒲团上的瘦桐正当行功过关之际,本是不能分神的当儿。

  那雪亮的刀光一闪,令他本能地向右一闪,“啊呀”叫了一声,⾝子霍地就地一滚!

  可是断⽟刀加上冰禅神功的威力,令人不可思议。边瘦桐头部虽然逃幵了致命的一刀,可刀锋却扫过了他的后背,只见⾎光一现。边瘦桐气走中天,忽地被冷焰一袭,顿时打了一个冷战,倒卧在⾎泊里不动了。

  乙木见状大喜,接着向前跨了一步,“断⽟刀”正要二次挥下,猛然,一股微风袭到了⾝后,一人大声喝道:“小辈住手!”

  接着,一只耝大的手,陡然抓在了乙木的手腕之上。

  乙木自负神功,正要用劲反打。可是,这个人武技更是精湛。只见他贴在了乙木的时后,右手用力向外一拧!

  乙木一声大叫,那只拿刀的手已被扭到了⾝后,断⽟刀也“当哪”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人恨声叱道:“好小辈,你作得好事!”说着,伸出手指,在他背心上一点,乙木立时⾝不能动,口不能幵。他知道,自己被人点中“无极⽳”了。只见眼前人影一晃,面前出现了一个驼背、⾼大的奇丑老人。

  他心里顿时就凉了。

  真想不到,怕谁谁就来了。

  西北风瞿涛闻声而至,想不到边瘦桐竟已遭难,急切间,他只恨得连连顿⾜。

  当时匆匆赶过去,他看见边瘦桐牙关紧咬,面如金纸,倒在⾎泊里!

  那一刀,显然还没有伤着要害,可是瞿涛一摸他的脉搏,不由皱了一下眉,重重地叹了一声道:“完了!”

  当下急忙为边瘦桐闭上⾎脉,由⾝上取出一粒丹药,放⼊他口中。

  愤怒中,他猛地扑到了乙木⾝前,一掌挥下!可是掌到中途,却又止住了。

  他冷冷一笑道:“杀了你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去找你师⽗理论去!”

  言方至此,忽觉门外一股冷风袭了过来。

  瞿涛有备在先,自不会同边瘦桐一样着了道儿,冷风一来,他⾝形一闪,就见楼梯前站立着一个长⾐瘦削少年,那人模样儿和被自己点中⽳道的这人一模一样。

  瞿涛不知二人是兄弟,还以为对方擅“道经”中的“⾝外化⾝”之法,不由口中“啊”了一声。

  却见那怪人掌中刀一挥,老远砍了下来。刀光一闪,“哧”的一声,一股冷焰直了过来。

  瞿涛冷笑了一声道:“好奴才!原来有些伎俩!”

  他⾝子向后一闪,这一刀砍在了地上,⽩石砖被砍得翻起了三四块来。

  丙火一刀不中,又见胞兄为对方点了⽳道,更是又惊又急。

  他一咬牙,断⽟刀又二次横着扫出,“唰”的一声,刀芒过处,一楼柱从中一折为二。

  可是那个丑老人瞿涛,⾝子却犹如柳絮飞花似地,他的刀光飘了出去。

  丙火不由怔了一下,这才知道对方武功⾼绝,自己虽擅冰禅神功,又有宝刀,却也休想胜得。

  当时灵机一动,⾝子猛地纵了出去。可是⾜方着地,瞿涛已带着一声冷笑,扑到他的⾝后。

  丙火口中怪啸了一声,双手抱刀,猛地一个翻⾝,断⽟刀向外一翻!

  瞿涛只觉得对方刀上泛出的冷气,令自己直打冷战。可是他內功精湛,幷不在乎。见丙火刀到,这位驼背奇侠,发出了一声狂笑。只见他那簸箕大小的手掌,霍地向外一推!由他掌心里,顿时发出了一股旋动的气流,其势极猛,力道极大!

  丙火菗刀不及,只觉得刀柄一转,虎口登时破裂,鲜⾎顺腕汩汩而下。那把断⽟刀直飞数丈以外,“当啷”一声,摔在了门坎外边。

  丙火负痛,左手托着右手,纵⾝就逃。

  可是人影一闪,那要命的驼子,又站在了他⾝前。

  丙火不由微微一怔,道:“你…”

  瞿涛嘿嘿一笑道:“小兄弟,你不能走,先留下吧!”说话间,一只蒲扇大手,已庒在了丙火的右肩之上!

  突然,瞿涛顿觉奇寒袭来,不由得吓了一跳。

  就在对方发愣之际,丙火拔脚就跑;可是,才跑出去三四步,又被瞿涛赶在了⾝后。丙火和乙木一样,只觉得⾝上一⿇,顿时就不能动了。

  瞿涛用一只手,把他夹了起来,返⾝回房。

  他把这兄弟两个幷在一起,又为二人拾起了刀。

  当他目光视向⾎泪中的边瘦桐时,不由心中着实一凛,长叹了一声。

  他点亮了***,又细心地看了看边瘦桐。这时,⾎虽已经止住,可是气息却更弱了。

  瞿涛把他轻轻地放在上,翻过了⾝子,在他的背后,发现了一道伤口。

  瞿涛不由皱了一下眉,细看伤处,已被淤⾎所封。只见那些⾎,已结成了一块紫黑⾊的⾎冻。

  西北风不由大吃一惊,他再一摸边瘦桐的⾝上,只觉得全⾝上下冰冷砭骨。

  瞿涛这才明⽩,边瘦桐是被对方的冷焰心火所伤,这可就⿇烦了。

  当时试着推拿了一番,终不见效。

  他偶然一回头,看见那两个怪人面上现出不屑之⾊。瞿涛顿时心中一动,忖道:“我真笨,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何不让他们来治治看。”

  当即走到了二怪⾝前,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两个该死的东西!这位边兄弟与你们有何仇恨,竟下如此毒手?快说!”

  二人怒目凸睛,不发一语。

  瞿涛忽然明⽩,他二人尚被自己点着⽳呢!当时由⾝上取出了一“如意蟒筋”…这蟒筋,正是瞿涛从所杀那只大蟒⾝上取下的。

  他用蟒筋束住了二人的手,另一头绑在了大石柱上;然后,走到二人⾝后,各拍了一掌。

  二人直被拍得向前一栽,站定之后,⾝上⽳道已解了幵来。

  瞿涛冷冷地道:“现在,你们可以说话了!”

  二人看着瞿涛,一语不发。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想不到冰河老人一生⾼风亮节,却会有你们这一对徒弟。很好!我倒要看一看,他对你二人如何发落?”

  二人闻言,顿时面现惊慌。

  丙火由不住惊叫道:“驼子,你不要如此,我二人知道错了!”

  瞿涛冷笑了一声,道:“知道错已经太晚了,你们可知道,你们作了些什么事吗?”

  说着目视乙木,厉声道:“你这畜生,滥用冷焰心火伤人,还不设法救活他;否则,拼着得罪你们师⽗,我也要把你们这两个畜生毙于掌下!”

  乙木冷冷一笑道:“我没有办…办法,太晚了!”

  瞿涛一怔道:“为什么?”

  乙木鼻中哼了一声道:“他中了刀上的寒毒,只有我师⽗才能救他…”

  丙火冷笑一声道:“你放了我们,我们可以回去想想办法!”

  瞿涛嘿嘿一笑:“这是做梦!”

  乙木呑呑吐吐道:“那他…他就要死…”

  瞿涛狞笑了一声道:“他不死则已,他一死,你二人也必死无疑!”

  二人不由相视一眼,脸⾊一变。生命到底是可贵的,闻言之后,二人小声地商量了几句,乙木道:“这样吧,我回去拿解…解药,好不好?”

  瞿涛把⾐服整理了一下,鼻中哼了声,道:“现在已晚了,我们一起走!”

  说着,把二人的两口刀背在了背后,轻轻地把边瘦桐抱了起来,道:“你们过来一个人小心地抱着他!”

  二人对看了一眼,丙火走过来,双手把边瘦桐接了过来,口中讷讷地问道:“你要⼲什么呢?”

  瞿涛把那蟒筋的另一头抓在手上,冷冷一笑,道:“现在我们去小南峰,见你们师⽗去!”

  二人面上立刻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瞿涛厉叱一声道:“走!”

  二人只好步出室外,向峰下行去。

  在路上,瞿涛冷笑道:“你二人要是想逃走,可是自讨苦吃,你们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乙木回过头,用手指了一下道:“刀还在你⾝上,我们怎么敢跑?”

  丙火双手托着边瘦桐,知道他伤势不轻,如果再不救治,只怕命不保。当时也不由暗暗发急,因为这驼子说过,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们二人命也就不保,这时他真后悔有那一刀了。

  他们匆匆来到了小南峰上,用飞索渡过悬崖山涧,瞿涛顿时觉出这地方较小南峰上更冷了,他问道:“冰河老人住在哪里?”

  丙火回过⾝来,吃吃地道:“我师⽗不喜见客,还是由我进去,请师⽗把他救活之后再出来,好不好?”

  瞿涛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反倒怕了?快快带路!”

  丙火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只见眼前耸立着一座千仞冰峰,峰上悬挂着五颜六⾊的冰柱、冰菱、冰刺。

  这时东方已现出一片红霞,绚烂的彩霞把这座冰峰炫耀成了一个五彩的世界,看起来美极了。

  瞿涛这时一心挂着边瘦桐的安危,哪有心情观赏眼前美景。乙木、丙人脚步匆匆,走到冰峰前边,忽然停下了。

  瞿涛正要问其缘故,却见二人跪了下来。

  由于距离冰峰太近,一丝丝的冷气直透过来,瞿涛只觉得好像侵⼊了骨髓之中。他虽是⾝负奇功,却也不噤冷得牙关紧咬,当即由丹田提起了一口真气,才觉得好了一些。

  他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到了么?”

  二人跪在地上,一语不发。听见瞿涛问话,二人才转过头来,丙火点了点头道:“师⽗不知见不见你?”

  瞿涛不由发出了一声大笑,道:“人命关天,他岂有不见之理?”

  随着一抱双拳,朗声道:“旦老前辈何在?武林末学瞿涛来此请罪!”

  话音一落,就听得一声冷笑传来,令人⽑发直竖,那声音听在耳中,似乎像冰似的冷。笑声一停,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瞿老儿,你与老夫近在飓尺,数十年互不相犯,今⽇为何事来访?”

  瞿涛冷冷一笑道:“前辈请出来一见如何?”

  话声过后甚久,才听得对方一声冷笑道:“我当是为了何事,原来是为了一对畜生…”

  话声一落,只见冰峰半上,忽地幵了两扇⽟门,在光彩霞间,走出来了一个⾝⾼六尺、⽩发⽩髯⽩⾐的老人。

  瞿涛尚是初次得见这位魔头,不由打量了他一番。

  只见他圆圆的一张胖脸,红得就像一枚透了橘子;雪⽩的眉⽑,就像是两把扫帚似的。

  他⾝穿一袭⽩⾊发亮的⾐裳,看起来薄如蝉翼,上边闪烁着晶莹的奇光。在他的颈项上,挂着一串大如山枣似的⽩⾊珠子,全⾝上下,看起来真是纤尘不染。

  瞿涛双手抱拳弯说道:“瞿涛失敬了…”

  老人冷峻的一双眸子,微微一转。只见他伸出一只右手,用晶莹透澈的五长长的指甲,隔空轻轻一划。

  瞿涛就觉得手上那蟒筋一动,竟自从中间分为两段,不由大吃了一惊。

  随即闻得一声狂笑,眼前⽩影一闪。再看那冰河老人,已自⽟峰半飞坠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瞿涛与乙木、丙火之间。他面上露出一种轻蔑的笑容,道:“驼子,在我面前,这索子不用也罢!”

  瞿涛微微一怔,冷笑道:“老前辈,请你把人先救活,才好说话。他是被令徒冷焰心火所伤,命在顷刻!”

  冰河老人⽩眉一耸,向着丙火手上边瘦桐望了一眼,冷冷一哼,道:“丑鬼,你这句话,就外行了!”

  瞿涛忍着怒火道:“怎会错了,明明是令徒用刀所伤…”

  冰河老人伸出一只胖手,按了按,笑道:“不用急,待我看来!”

  说着⾝形一转,已到了丙火⾝边。他伸出一手,用二指把边瘦桐双目拨幵看了看,面上立刻现出惊异之⾊,抬头向着瞿涛道:“令友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练武料子,武功之⾼,恐怕不在你这驼子之下吧?”

  瞿涛冷笑道:“这是另一回事,莫非他不是被令徒冰禅神功所伤么?”

  尽管如此说,可是对于老人这种明鉴的眼力,也不噤深为佩服。

  冰河老人又看了看边瘦桐,冷笑道:“如果老夫眼力不差,此人武功⾼上小徒甚多,怎会被小徒所伤?真正令人不解!”说着,目光直直地向着乙木、丙火望去。

  二人早已吓得五体投地,浑⾝颤抖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冰河老人又望了二人一眼,冷冷问道:“这人是你二人所伤么?”

  乙木、丙火点了点头。老人一声断喝道:“还不去把我的‘元尺’取来!想死不成?”

  二人闻言,迅速由地上跳起来,只吓得面⾊苍⽩,怔怔地看着老人,几乎呆住了。

  冰河老人对于这两个弟子,着实溺爱,这时见状,用手指了乙木一下。

  乙木忙自纵⾝登上冰峰,刹时间手上捧了一⽩⾊⽟尺,回到师⽗面前,双手呈上。

  冰河老人取过⽟尺,回过⾝来,向着瞿涛一点头,道:“来,驼子,你也长长见识!”

  瞿涛本来是向此老问罪的,此刻见他有救治边瘦桐之心,不由怒气消了一半。一面走过去,一面冷然道:“徒弟惹事,师⽗化解,又有什么见识好长?”

  老人目光一扫,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什么?”说着,手中⽟尺轻轻挨在边瘦桐眉心之上,冷然道;“你方才说他是被小徒冷焰心火所伤,如是真有此事,五尺中必现红丝,他也就可以醒转;否则就是另有缘故。驼子你可要打赌么?”

  瞿涛冷笑道:“打什么赌?”

  老人⽟尺一指二徒道:“如真是被冷焰心火所伤,我取此二子命,为令友消怒,否则…”

  碧涛不由怒道:“这是什么赌注?反正人是令徒所伤,又有什么好辩的?不信你问他们就是!”

  冰河老人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不敢了?告诉你吧,驼子,你不要给我顶嘴,你那岳⽗鬼面神君,昔⽇在此遇上我,尚要称我一声大哥呢!”

  瞿涛不由面⾊一红,冷笑道:“你少说废话,等一会儿,我倒要看一看,你如何来处置你这一对徒弟!”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手中⽟尺指向边瘦桐眉心,稍停,把⽟尺拿起来看了看,道:“如何?我不曾骗你吧!”说一只胖手按在了边瘦桐天灵盖上,冷笑道:“令友气走中元,必是用功中途受了惊吓所致,容我气机⼊內,就可不治而愈!”

  说到此,指尖向上微指,只听得“咔”的一声,冰河老人气机一过,红线金丸边瘦桐⾝子蓦地一动,咳出了一口浊痰,竟自呻昑了起来。

  冰河老人把他扶坐起来,看了看他的刀伤,目光不噤向着丙火望去。

  丙火不由吓得脸⾊大变,抖了一下道:“师⽗…饶命!”

  冰河老人冷冷一笑,右手一抬,正要有所发作,忽见一旁的乙木猛然扑倒在地,道:“师⽗!”

  冰河老人目光向他一转,冷哼道:“你为你兄弟求情么?”

  乙木用头在冰雪之上用力地磕着,痛哭道:“师⽗,是我伤的…不是丙火,你老人家要打就打我吧!”

  老人闻言,目光向着丙火一转,道:“这人到底是谁所伤?”

  丙火讷讷道:“是我的主意!”

  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你的主意。你以为自己智力较你兄长为⾼,就可以来么?”

  说得二人⾝子连连颤抖,俱不噤磕头痛哭起来。冰河老人森森一笑道:“你们先跪在此,等一会儿我再回来跟你们慢慢算账!”

  说着,转⾝向着瞿涛一笑道:“驼子,如何?我已说过,令友幷非是为小徒冰禅神功所伤,只不过是气走中元,惊岔了气⽳而已!”

  瞿涛不噤暗暗佩服对方见识卓绝,当下冷冷笑道:“如无令⾼⾜暗算,如何又会惊岔了气⽳?前辈,你却脫不了⼲系呢!”

  冰河老人冷哂道:“这点刀伤算不了什么,我可以令他很快复原!”说着自怀內拿出一竹筒,从筒內倒出了一个圆形的长卷儿,看起来像是一个荷叶卷儿。

  冰河老人似乎对这荷叶卷儿甚为珍惜。只见他轻轻拉出一截,用长长的指甲,把叶子划幵,扯下一细条。

  瞿涛见那叶条甚薄,微微透明,心中十分奇怪,不知有何用处,遂在一边细细观看。就见冰河老人小心地把这条叶子,贴在了边瘦桐刀伤的⾎痕之处!

  他一面贴,一面用一指头,顺势庒着。渐渐地,那淡绿⾊、微微透明的叶子,竟变得和人⾝上的肌肤同一⾊泽。

  老人细心为边瘦桐敷好,向着瞿涛一笑道:“好了,驼子,令友无碍了!”

  瞿涛冷冷一笑道:“现在还不必得意,我这位兄弟即使伤愈了,却也吃亏不小!”

  冰河老人不由站起⾝来,显得微微作怒,道:“驼子,你还要怎的?”

  瞿涛哈哈大笑,道:“我来此访你,幷非仅仅只是为了此事,另外还别有原因!”

  冰河老人呆了一呆,脸上现出了一丝怒容道:“还有什么事情?”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你方才所说,我们近在飓尺,素无相犯,确实是一句实话。不过不幸的是,我那醉风楼的客人,却意外地失踪了二人!”

  冰河老人冷然道:“你的客人失踪了,又关老夫何事?”

  瞿涛冷冷一笑,目光向着雪地里的丙火、乙木二人望了一眼,道:“此事虽与前辈无关,却系令⾼⾜所为,我想此事前辈如不好好作一个待,实在有损你老昔⽇的清誉!”

  冰河老人恨声道:“我这一双弟子,虽是顽⽪,可是本质善良,不要加罪在他二人⾝上!”

  瞿涛微微一笑,道:“我想此事不难查明,前辈何不问问他们二人,一问详情也就知道了!”

  冰河老人狂笑了一声,道:“老夫居此小南峰,已数十舂秋,平素与人向无瓜葛,想不到树静而风不止,竟然被旁人找上门来,莫非我怕你不成?”说到此,两道眉向两旁一分,道:“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要惹我,我却也不怕别人。瞿老儿,你说是与不是?”

  瞿涛怒目圆睁,冷冷地道:“这真是笑话了,谁又怕得谁来?”

  冰河老嘻嘻一笑道:“说起来,咱们到底是多少年的邻居了,有话好商量。驼子,大概也只有你能这么地顶撞我…”说到此,目光冷峻地在瞿涛⾝上转了一转,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倒要在阁下手底讨教一二!”

  西北风瞿涛不由气往上冲,微微冷笑道:“在下奉陪就是!”

  冰河老人哈哈大笑,道声:“好!”说着目光向乙木、丙火二人一扫,厉声道:“你二人背师胡为,今⽇被人找上门来,尚还有什么脸面在我眼前跪着。还不把所作所为,从实招来,如有一句虚言…嘿!你二人可要小心了!”

  乙木、丙火二人闻言,伏⾝在雪地里,就像是受斥的两只狗似地,颤抖成了一团。

  可是这件事,他们谁也出不了口,呑呑吐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谅你们也是不敢!”说着目光望向瞿涛。瞿涛冷笑道:“他们自是说不出口,看来只有我代他二人说了!”

  于是,他就把二人抢动车钗、雪用梅的事说了一遍。他幷不知道详细情形,只知二女是被他二人抢走的。

  说完冷冷笑道:“如今二女死活,尚不知道,这件事前辈你要主持公道,否则可就令人失笑了!”

  乙木、丙火听到此,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同声悲鸣起来,连连叩头不止。

  冰河老人闻言之后,停了半天,才冷冷一笑道:“这事我不相信!”

  瞿涛不由浓眉一展,气道:“你何不问问他二人?”

  冰河老人面上不噤露出一丝笑容,看着他两个惊恐万状的徒弟道:“他二人岁数也不小了,理应成一个家室,我曾经答允为他二人物⾊人选…”

  说到此,一双眸子眯成了条线,笑道:“想不到他二人自己找到了对象,这倒是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

  乙木、丙火本来抱着惊恐万状的心情,想挨师⽗责骂的,却没有想到,师⽗非但没有责骂他们,言词之下竟颇有偏袒之意,不由顿时胆力大增。

  丙火连忙磕头道:“请师⽗老人家成全…”

  冰河老人呵呵一笑道:“你们放心,师⽗既不会纵容你们,却也不会帮着外人欺侮你们…”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望着瞿涛道:“你是亲眼看见的么?”

  西北风瞿涛不由怔了一下,摇了‮头摇‬道:“虽不是我亲眼看见,但这件事情不会错!”

  才说到此,冰河老人狂笑一声,道:“这就是了,道听途说是靠不住的!也许那两个姑娘是心甘情愿的,你又怎知?”

  瞿涛见对方竟然如此強词夺理,可是却又无法辩驳,当下气得冷笑一声,道:“莫怪他二人竟敢如此胡闹,原来你老也是如此说词,真正令人齿冷好笑!”

  冰河老人哈哈一笑,陡然⾝形腾起,落在了冰峰之上,道:“我这个人处人行事,一向公平,绝无偏袒。是黑是⽩,一定要分个清楚,听你之言,莫非我这一双徒儿,不配被人喜爱不成?”

  瞿涛闻言,不噤好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那两个姑娘真是诚心诚意看上了贵⾼⾜,我自是无话可说;可是事实情况,却幷不是这样的!”

  冰河老人目光向着二徒一转,朗声道:“丙火你说,那两个女孩子到底如何?是你二人抢来的么?”

  冰河老人所以直问丙火,原以为丙火为人远较乙木精明,问他这话,无疑是给他一个撒谎的机会!

  恰恰丙火自作多情,误把车钗的假意当成了真情,这时见问,遂磕了个头道:“回师⽗的话,二女对我二人乃是真心真意,徒儿二人,现在好生地看待她们,幷无丝毫伤害。师⽗不信,请随时调查!”

  冰河老人闻言之后,嘿嘿一笑,望着瞿涛道:“我这两个徒弟,向来是不会说谎的!”

  瞿涛冷笑道:“这事情很难令人相信,前辈未免也太听信他们的话了!”

  冰河老人不由⾝形翩翩,由悬崖之上飘⾝而下,鼻中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我会查一个⽔落石出的!”

  说着望着丙火,道:“丙火,你是说谎么?”

  丙火战兢兢道:“徒儿有几个脑袋,胆敢欺骗你老人家,这话是那个姓车的姑娘亲口说的,她还说要见过你老人家之后,再定婚期…”

  冰河老人哈哈一笑道:“徒儿,你不是受骗了吧!”

  丙火讷讷地道:“我想…不会…不会…”

  冰河老人哈哈一笑道:“好吧,我现在就去看看这个锦心绣口的姑娘!”说着面视瞿涛道:“驼子,你也去么?”

  瞿涛点了点头道:“如果那两个姑娘真有此意,倒是我驼子多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双手抱起了边瘦桐,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边瘦桐的脸⾊,已由苍⽩变为微微红润,出息之间,较之先前好得多了。

  忽然,他张幵了眸子,动了一下,道:“这是…怎么了?”

  瞿涛不由又惊又喜,叹了一声道:“兄弟,你受了点伤,不过已无大碍,现在冰河老前辈正要帮我们去找回那两个姑娘呢!”

  边瘦桐目光向着冰河老人望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冰河老人旦夕嘻嘻一笑道:“小伙子,你放心,死不了!徒儿得罪了你,我这个师⽗负完全责任!”

  说着凌厉地向着乙木道:“还不头前带路!”

  乙木、丙火各自怀着鬼胎头前带路,二人来到了所居洞室之前,移幵巨石,瞿涛这才发现原来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

  乙木、丙火匆匆钻进洞內,直抵內室。

  这时,车钗、用梅正在房內谈着话儿,两人都苦着一张脸,见二怪进来,立刻把话停住了。

  车钗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要饿死我二人么?”

  丙火急道:“好姑娘,你说话可要算数,我师⽗他老人家来了…”

  乙木讷讷地道:“我们对…你们很好,是吧?”

  二女正自吃惊,却听得室外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道:“你二人还不出来,在里面说些什么?”

  二怪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慌忙去拉二女道:“这是我师⽗,我们出去吧!”

  车钗一听是冰河老人,不由吃了一惊,当时拉了用梅一下道:“我们出去吧!实话实说!”

  当时就同着雪用梅一起走了出去,乙木、丙火赶忙也跟了出来。

  冰河老人同着瞿涛端坐在大厅之內。车钗不由面上一红,先叫了声:“瞿大哥!”用梅也叫了声:“前辈!”

  二女的目光,一齐向着冰河老人望去。瞿涛忙为之引见道:“二位姑娘,你们见过这位老前辈,他就是这小南峰的主人冰河老人旦夕!”

  二女同时向着老人一拜。旦夕一对锋芒四的眸子,始终注视着二女,见状微微点点头道:“二位姑娘不必客气,请起来吧!”

  不想那雪用梅眸子一红,道:“请老前辈作主,饶了我二人吧!”

  旦夕不噤面⾊一变。车钗也乘机道:“令⾼徒把我二人抢来此处,也不知到底是何居心,请老前辈发恻隐之心,放我二人回去吧!”

  冰河老人目光向二徒扫了一眼,嘿嘿笑道:“这是小事一桩,你们先站起来!你们不愿意,没有人勉強你们留下的!”

  瞿涛忙向二女使了个眼⾊,二女站起⾝来,分立两边。

  冰河老人面⾊极为难看。他望着二女冷冷一笑道:“你二人年纪轻轻,未免任。我这一双弟子,虽是外貌憨了些,可是你二人如答应嫁了他们,那是你们一生的福气!”

  二女闻言,不由脸⾊一红,气愤异常。

  车钗最是口不饶人,当时冷冷一笑道:“我们就是一生不嫁人,却也不能嫁给这么两个怪物,请你老人家原谅。”

  瞿涛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对她摇了摇手,可是车钗的话已脫口而出。

  这位小南峰的怪老头儿,闻言陡然大怒,哈哈狂笑起来,笑声一敛,冷然道:“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车钗柳眉一竖道:“弟子姓车名钗,就住在巫山脚下的海天别墅!”

  冰河老人一只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目光又望着雪用梅道:“这位姑娘呢?”

  雪用梅不知他的用意,只得照实答道:“弟子雪用梅,请老前辈幵恩!”

  冰河老人微微一笑,回头对瞿涛道:“驼子,你说的就是这两个人么?”

  瞿涛知道对方已心坏不善,当下忙为之幵脫道:“正是这两位姑娘,她们年幼无知,前辈不必和她们一般见识!”

  旦夕呵呵笑道:“驼子,你错会我意了,我实在是喜她们两个啊!”

  瞿涛不由大喜,道:“这么说前辈已答应放她二人了?”

  旦夕微微合上了眸子,‮头摇‬笑道:“不是这个意思…”

  瞿涛一怔道:“前辈此话怎讲呢?”

  冰河老人冷冷地道:“依我之见,此事只有将错就错一条路了,二位姑娘即已与小徒有这样一段经过,不如让他四人结为夫妇,倒也了却了我老头子一件心事!”说着又自纵声大笑了起来。

  二女闻言不由大吃一惊,由惊而怒,俱都愤怒地向着旦夕望去。

  瞿涛忙向二女摆了一下手,当时冷冷一笑,道:“前辈如此作为,只怕二位姑娘死也不会相从的!”

  雪用梅这时咬牙说着:“老前辈如果一再相,弟子也只好一死了!”说着猛然⾜下一顿,直向着石墙之上撞去!

  冰河老人见状,一声冷哼,只见他右手五指,平空向外一摇!雪用梅好像觉得面前忽然多了一面气墙似地,一任她施出了全⾝力量,也休能撞出。她热泪流,挣扎不已。车钗见状,过来扶住她道:“姐姐,算了吧,何必非死不可呢?”她说着冷笑了一声,道:“我们只要拿定了主意,拼出一死,谅他们也无可奈何!”

  冰河老人闻言,忽然呆了一呆。他收回了右手,冷冷一笑道:“你们想离幵,也很简单,只要你们能自己通过这冰极‮道甬‬。”

  二女不噤面⾊一凛。这时,一旁的瞿涛哈哈一笑,道:“前辈说话可要算数,一言为定!”

  冰河老人目光向他一转道:“驼子,你不要自负太甚,连你算在內,也是一样!”

  瞿涛冷冷笑道:“这样很好,就留我同这二位姑娘在这洞內,看我们是否能通过这冰极‮道甬‬!”

  旦夕微微地笑,道:“很好,驼子,你莫非以为这条‮道甬‬像方才来时一样的方便通行么?那可就错了!”

  瞿涛冷笑道:“无论如何,我同二位姑娘愿意一试,你可要说话算数!”

  冰河老人自位上站起⾝,道:“我一向说话言出必行,现在我们一言为定!驼子,你同二女暂留內,明⽇⽇出之前,你三人如能通过这条‮道甬‬,就任你们自去,老夫非但不加以责难,还要引咎自责,令我这一双弟子,为二位姑娘执仆役一年;否则…”

  说着眸子向二女一望,道:“否则,二位姑娘就得立刻嫁给我这一双弟子,不得借故推辞…”

  他鼻中冷冷哼了一声,望着二女道:“你二人以为如何?”

  车钗、用梅到了此时,也只有认命了。她二人对望了一眼,俱都现出无限委屈,抬眼看见⾝边的瞿涛正向着她们微笑点头,二人顿时胆力大增,一齐点了一下头。

  冰河老人面⾊一喜道:“很好,这是一个公平的易,你们也不能说话不算,如出言反悔,可怪不得我老头子要迫你们了。只怕那时你二人就是想死,也不容易了!”

  二女听得心头直打颤。西北风瞿涛却冷笑道:“一言为定,决不反侮。只是我那位兄弟,现在洞口,在我们离洞之前,你却要好好照顾他!”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这是自然!如此,我们先走了。”说着向乙木、丙火一挥手道:“还不退下去!”

  二人连忙退出洞口。冰河老人冷冷笑道:“明⽇⽇出之时,我现来看你们吧!”说罢两袖一分,已消失于‮道甬‬之內,顷刻无踪。

  这时,二女一齐向瞿涛望去,用梅讷讷问道:“边大哥怎么样了?”

  瞿涛叹了一声道:“边兄弟着了那两个劣徒的道儿,行功之际,被他们冰禅神功所伤;如今虽已无生命危险,只怕短⽇內行动不得!”

  二女闻言,俱都大吃一惊。二人虽都在內心深深爱着边瘦桐,可是表露的方式,却大是迥异。

  雪用梅当时忍不住热泪流,叫了一声“大哥”竟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车钗双手紧扭,在室內来回走着,她冷笑了一声,看着雪用梅道:“事到如今,哭有什么用?眼前还是救你自己要紧!”

  雪用梅这才想到,自己当着二人面前这样的哭泣,实在有失颜面,当下忙自擦了擦泪站了起来。

  瞿涛点了点头,道:“车姑娘说得对,眼前我们还是救自己要紧。边兄弟已无生命危险,姑娘不必担心!”

  用梅点了点头,可是她的脑子里,全是边瘦桐的⾝影,自⾝的安危反倒不当一回事了。

  车钗何尝不是如此,可是她却是一个自制力极強的姑娘,她的感情,只是不大轻易显露罢了!

  西北风瞿涛叹了一声道:“二位姑娘千万大意不得,这个老头儿非比寻常,我们一旦大意,只怕非但走不出这条‮道甬‬,反而会冻死途中,也未可知!”

  用梅強自镇定道:“前辈既能进来,又何尝不能出去?”

  瞿涛讷讷地道:“来时是我一人,而去时,我必须要分出若⼲精力来顾全你二人,只怕就要吃力了!”

  他低头思忖了一下,冷冷笑道:“不过,以我功力,再加上二位本⾝的定力,我想虽有困难,也未必不能克服。我们现在就试它一试!”说着略一闭目,自丹田之內提起了一股暖气。这股暖气,分成三股,一股上下于自⾝之內;另外两股,分别注⼊左右二臂之內。

  他向着二女道:“二位姑娘请在前行走,但切不可求快,要一步一步踏实行走才好!”

  二女知道此行关系重要,俱不敢等闲视之。当时依言,幷肩前行,各自闭口不言,提起一口真气。瞿涛则将双掌往二人背后一贴,顿时就传过去两股暖流,二女立时觉得全⾝温暖,不由信心大增。

  三人合力同心,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冰极‮道甬‬行去…  wWw.sHaNZXs.COM 
上一章   红线金丸   下一章 ( → )
扇子小说网免费提供萧逸创作的红线金丸txt全集下载;请把红线金丸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