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说清楚点!”马六咽了口吐沫道:“还不是为了几个娘们吗,兄弟们好久没见过荤了,昨晚上又喝了点酒,几个老弟兄就商定出去找了几个娘们火,刚好被被几个洺州兵碰个正着,硬说那个几个娘们是他们的,那几个老兄弟不服,后面就打了起来,那几个洺州兵被打得落荒而逃,今天早上叫来一大帮人把那几个老兄弟围了起来;”“什么?”李昪一股火气上升,敢欺负自己的兵好大的胆子,随即问道:“没吃亏吧?”马六顿时扬起一股得意的神色,道:“那帮洺州兵怎么会是咱们的对手,咱们兄弟都是从尸体堆里滚出来的,不几个回合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水!”“那现在呢?”“已经让人去大营通叫人了,三个营的兄弟们我都叫了过去,现在可能正在打得正热闹呢!”“胡闹!快去把史校尉、景校尉叫来,随我一起去那边看看!”“是!”不一会史弘肇、景延广两人一同大步前来,一进院门景延广大声嚷嚷道:“这些个兔崽子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他们!”“走!”李昪阴沉着脸一马当先大步向外走去,史弘肇、景延广及几名侍卫紧随身后;在马六的指引下李昪来到了事地点,平常空旷的大街上此时已挤满了士卒,隐隐分成两边剑拔弩张,中间已有数十人脸青鼻肿,手脚折断,形容凄惨,几百人横眉怒对,见李昪等人走了过来,李昪这一方的士卒纷纷行礼闪过两旁;正中间李昪看到了人,正是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王檀手下两个偏将周儒及邵神剑,一见之下,几人颇为尴尬,李昪干咳了两声后冷声喝道:“怎么回事?”身旁一个左脸被划了一道口子的士兵道:“将军,他们欺人太甚!打不过咱们就想仗着人多欺负人!还想抢我们东西!”李昪感到惊奇,问道:“他们还想抢东西?抢什么?”士兵道:“他见我们的刀甲具是上等良品,就眼红想抢了过去!”李昪仔细一瞧对面的洺州兵,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身上衣甲各种各样,衣衫褴褛,手中家伙也是五花八门,根本就不像一支正规军,李昪暗叹同样是军队,到底是有所不同,自己的这五千兵卒可是集中了保义节度使王景仁的全部家当和屡次大战后搜集来的良装备才全副武装起来的,相对于洺州这些没打过几次打仗的兵可谓天上地下,李昪现在有点明白王檀为什么要回洛去了,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油水好捞,早就被榨干了。对面洺州兵见李昪大部队已经围了过来,且刀甲鲜亮,一个个悍无比,且眼中透着一股战场厮杀下来的煞气让人不敢视,不由都心怯起来,已有个别士卒转身向后跑去,周儒忙上前一步对李昪唯诺道:“将军,怎么把您老给惊动了,这都是闹着玩呢,弟兄们好久没有如此快的乐上一乐了,没甚大事的,今天晚上我再送点酒到大营去让兄弟们乐和乐和。”李昪一扫对面这些洺州兵,眼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冷冷道:“没事最好,以后多家管束底下士卒,到时候出了子我也保不到你!”“是,将军!”“诸军回营,在有捣乱滋事杀无赦!”李昪一挥披风转身率众人大步而去,几人紧随其后,景延广凑上前来低声道:“将军,我看这些洺州兵都是些乌合之众,不如我们夺了他吧!”“夺了他?”“如何个夺法?”景延广精神一振,道:“这还不简单,直接把这些个洺州兵杀掉,再干掉王檀及心腹,洺州城就是我们的了!”李昪扫了他一眼道:“然后呢?”景延广一愣,道:“然后洺州就是我们的了啊!”史弘肇微笑道:“洺州乃四战之地,非立足之本,就算我们抢下来了也守不住,还得冒天下围攻之风险,不必要添加无谓的伤亡!”李昪望着史弘肇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洺州只一州之地,民生不稳,且临邢州,百战也,不是立足的根本。”景延广抓了抓头皮道:“那让兄弟们去‘缉盗’吧!昨晚弟兄们就嚷着要去。”李昪听到这个词顿时惊醒,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军纪,按照惯例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例行“缉盗”所谓的缉盗就是挨家挨户的杀戮和抢劫,中原大地十室九空都是由于这样造成的,如果这样下去,他的这只部队将永远限制在土匪强盗的范畴之内;“传令下去,从今以后不许屠杀平民,如果让我现,定斩不赦!”两人一呆,顿时反应过来,正要分头下去约束士兵,突然想起了什么,返身问道:“那今后咱们的粮饷怎么办?”李昪脸上显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缓缓道:“我们要抢的是大户!”众人似有所悟;“化元,如今我步军除强弓营外剩下二千步军,我想把他整合在一起,组成‘破军营’,你看如何?”史弘肇道:“如此甚好,历经数次大战后余下之人俱是精锐之士,与之陷阵营已相差不远,只要稍加练整合在一起的话可增加不少战力,只是装备制式有所不统一,作战时可能指挥起来有所不便。”“装备制式问题我去想办法,你先去把步军营先整合起来,约束士卒,勤加练!”“遵令!”两人转身大步而去,望着这满目疮痍的大地城李昪心中苦涩,感叹道:“只能约束自己的部下来为这个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和受尽磨难的百姓少添一分苦楚了;走在洺州城中,入目处青烟滚滚,突然想起后世张养浩的一诗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今中外国家衰败,最痛苦的莫过是人民,爆的帝王剥削他们,残忍的地方官掠夺他们,普通百姓只能忍着饥饿,痛苦茫然苟且过。这时往往是起义军打着响亮的口号,挟着必胜的信念天下并起反抗,例如唐末的黄巢起义,"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时随着战的频繁,苦的依然是人民,尸横遍野,血成河,他们胜利了功成名就、芳百世,可是这胜利却是踏着多少人民的骨灰走过走过…呜乎,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哎“将军,醒了,醒了!”一位年轻小卒飞奔而来;“什么醒了!”“小乙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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