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高温难耐,晚上常到广场去纳凉。或看棋,或听歌,或在音乐泉边,欣赏优美的旋律,任高高的水柱散发的水雾洒一身,消除暑气,十分惬意。然而,一只空水瓶,却在我的内心中掀起了波澜。
广场内一个水深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小水池,吸引着一些天真的儿童在戏耍。能下水的用小水桶泼水,不能下水的,则趴在岸边用手水,十分开心。这不,我特意带了相机想抓拍精彩的瞬间。一个盘跚的孩子,想挣脱牵引他的老妇的手,奔向水池,没能如愿,站在一旁入神的望着。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汉,拖着一个破编织带也来到水池边。看到他在洗手洗脸,我便把手中的空矿泉水瓶放在了他的编织带旁。心想,或许他能换点钱。我刚刚走出几步,那位老妇牵着小孩赶上来和我说话。“小伙子,刚才那个汉,洗完脸就喝那脏水。我告诉他,有个穿黑汗衫的小伙子,给你留下一瓶矿泉水,你别喝脏水了”她边走边说“小伙子,这时候年轻人能这样不容易啊”这一席话,弄的我一头雾水。小伙子?我已经五十多岁了,还能称得上小伙吗!一瓶水?分明是空瓶吗,广场灯火通明,什么眼神啊!年龄的误判,倒没有什么。可对空瓶中有水的误判,却使我十分的尴尬。那位汉,听到有矿泉水,放弃了喝脏水,心存感激、充满希望地拿起空水瓶时,是需求上的失望,还是情感上的失落。我始终没敢正视老妇的脸,也一句都没有向她解释。我宁愿让她相信那是一瓶矿泉水,我情愿让她把我当成小伙子。让她保持着人与人相互关爱的认知,保持着对青年一代充满希望。
我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那个汉平时在哪里喝水,所居何处?建设和谐社会,我们对珍稀动物都保护备至,这些处于弱势群体的人呢,又有多少基本的生存保障措施。我也在深深的自责,当时扔给他的不是空水瓶,而是一瓶矿泉水或是一瓶饮料该有多好。但愿每个人,在生活中扔给别人的不再是空瓶子…
2007年6月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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