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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不会哭的婴儿文集 作者:不会哭的婴儿 | 书号:24539 时间:2019/1/1 字数:2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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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校园里的高考倒计时条幅,终于没能逃脱夏日里的风侵雨蚀,在“五一”节汇演的前一天夜里被撕裂成了一块块的碎片。踩过散落在清晨校园里的破布条时,我对这块条幅的敌意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第一次破天荒的想把它们粘起来,让它重新牵动起我们的情感,哪怕只是厌恶。可惜它们支离破碎的身躯已然不全了。 我们这批即将离校的高三老生们,不仅象往届师兄师姐们一样被无情的剥夺了参加“五一”汇演的资格,而且晚自习课还增加了个把钟头的“加时赛”昏昏沉沉的熬到下课,总能看见楼下排练节目的学弟学妹们说笑着离开校园。 我忍受不了教室里的闷热,已经在栏杆前面站了半个多小时了,我的手里紧紧的捏着秀子给我的那张纸片。 那是下午阿琴给我的,从兜里拽出来时,差点撕烂。我把它放在了右手的掌心里,借着窗户上出的光线费劲的瞅着。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油笔字迹模模糊糊的映了出来,有的已经连成了一片,手指摸上去时,才发现上面粘满了透明的胶带,滑滑的。舒展开的一瞬间,我惊呆了——是那封情书,是我三年前写给秀子的情书。 真的没想到,这张纸片她居然保存了三年! 那上面的字迹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有个别的几个字还间隙的跳跃着。有的地方明显的浸了水,弯弯曲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图案,在这个地图般的领地里,所有的蓝色的笔画都混淆在一起,分不清哪个字原本是该属于哪句话的。 我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繁星,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袭绕上了心头,渐渐的紧纂在了一起,带着夏夜的晚风,和着漫了我的双眼,让我又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老班,秀子的披巾你包了啊”忙着收拾录音机的郭颖,回头看了看我,笑着说道。 郭颖是我们班里的文艺委员,这次汇演的舞步就是她自编的,伴舞的曲目是姚晔的踏歌,也是她挑选的。明天就是五一了,今晚的练习算是最后一次彩排。除了个别道具以外,基本上已经和正式表演没有什么区别了。 “没问题啊”我接口回应的时候,眼睛却向窗户边收拾东西的秀子望去。 一旁默不作声的秀子,听到郭颖和我的对话,不由的扭头向这边看过来,被郭颖修整过的睫一闪一闪的,借着灯光把整个脸盘衬托的特别可爱。 参加表演的一共有四个人,郭颖算是主力。秀子的身材很好,娇小的身躯含苞放。用死们后来观察后总结出来的话说,秀子正处于模特待巩固期。 所以汇演挑选参演人员的时候,郭颖不顾秀子试跳时僵硬如木偶般的舞姿,硬是软磨硬泡的把她拉了进去。 作为班长,我被指名参加整个节目的练习。对于歌舞,我是纯粹的门外汉。我所起的作用,就是把排练节目时围观的闲散人员驱逐出教室,维持好教室外面,包括门口走廊以及窗户周围的秩序而已。 郭颖的文艺委员真是当之无愧,经过她的调教,再次登台的秀子便象换了个人似的。轻跨着的脚步,随着音乐的节奏一点一击的敲落在讲台上,摇摆的身姿也如扬柳般柔软轻曳起来。 我忽然想起自己在给秀子的情书中说过的一句话:你婀娜的身姿每天都会幻化成我心中爱情的火苗,我无法抗拒你的绵,让自己的心连同整个人都在你面前燃烧… 那刻,我被自己的超前意识折服了,秀子真的让我的心燃烧了,就在她摆动身躯的时候。 那段时间的夜似乎很恬静,我一向浮躁的心,竟拥有了赏乐的闲逸,总能让自己完全的陶醉在那首踏歌里,因着秀子。 帮秀子找披巾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要在以往,我只需招呼一下那帮跑校的死,第二天,就准能有十条八条的披巾挂在我寝室里,但这次,我决定自己搞定。 看着大伙儿络绎离去的背影,我一把扯住了秀子的小臂,轻轻地对她说:“一会儿再回,好吗?” “你…有事?”秀子扭了一下膀子,轻轻的甩开了我,立在了门口。 我言又止的站在她的对面,看着秀子刚刚擦去淡妆的脸颊,再次举起双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在信里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别说了!”秀子忽然打断我的话头,抬起了头向我靠了靠,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封信,向我扬了扬,说:“你记住你写的话啊” 我真没想到秀子会把它带在身上。忙一脸欢喜的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一边提议,一边顾自拉灭了教室里的灯,随手带上了门。 下午刚刚下过一场小雨,上游村庄里汇集起来的雨水还在校门前面的河滩里淅淅沥沥的着,尽管有些浑浊,却依然漂浮着月亮的影子,让这个宁静的夜晚显得特别悠然。 “明天还会下吗?”看着河滩里的月影,秀子轻轻的问我。 “应该不下了吧?!”抬头看了看天,我又把目光移回到了秀子的脸上,在滑过她眼睛的时候,悄悄的停了下来,突口问道:“你喜欢我吗?” “啊!”秀子似乎没听明白,可马上又闪了闪睫,略带羞涩的反问:“你说呢?” “我…哈哈…我想听你说” “我就不说,你自己猜去吧!”说完,秀子把双手背剪在身后,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把脚下草丛里的小飞虫惊扰的四处逃窜。 我赶紧追了上去,一步跨到了她的面前,却没说话。 “咱们…。。还是回去吧?”秀子征询我的意见时,顺手把长长的辫子扯到了前。 那两只替捋着辫梢的小手,象两只蹬着小腿往上攀爬的小猫,一上一下的蹬踢着,一直窜进了我的肚子里,抓挠着我的心。 我摇晃着贴近秀子,把她的手都紧握在了我两只大手合围起来的空间里,一直看着秀子把头低低的垂了下去。 wWW.shANz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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