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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卜舒文集 作者:卜舒 | 书号:24516 时间:2018/12/31 字数:43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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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这座城市座落在中国西部,经过多年的文明城市创建,市民的文明素质在不断地提高,经历了512之后,又成功创建了全国文明城市。 1 有人说,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别人者笑你,你也可以全心身地去做…在文明城市创之初,大街小巷写着标语:“诚实守信,宏扬正气…尊老爱幼,传统美德…”公车内也在不停地广播:“为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尽一份力,请您主动排队候车,为老幼病残孕和抱小孩者让座” 2 开平想做一点事,在512之后他来这座城市的,来这座城市已经三年了,经历和见证了512特大地震灾害,他在这次灾害失去了自已的腿双。 3 开平感到这个城市很温馨,最让他温馨的是每次出行坐公车都有人给他让座,不管每次他坐那一个座位,都有让座人的余温,这温暖着开平的心田。 4 虽然蜀中这座城市很少下雪,但是这霜降过的天,温度下降了不少,最近又下了一场雨,开平出门时又没有多加一件衣服,在公车站等车不到10分钟,开平就顶不住了,身体一个劲儿地打冷战。 开平在心里嘀咕:“这该死的58路,今天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车过来?” 冷风吹过来,开平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支撑他身体的双拐的两条臂膀突然夹紧身体。 西蜀的风虽然不像北方的风那样风一吹就扬起尘土,也不像有些城市,被人遗弃的各种颜色的塑料袋象冲了气似的在空中飘飞。 在公站等车的还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大爷,他们手里各自都拎着一些蔬菜和猪。他们是从顺河街市场买来东西,老人们也许是约到一起来买了蔬菜后回家吧。这些老人都是七八十岁左右的人了。 其中一位老太太看上去身体僵僵的,站着的时候,上半身需要努力地前倾,转身也要整个身子一起转。开平不明白老人的是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子,如果是农村老太就是浇地落下的毛病。如今七十岁至八十岁的人,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他们正是年轻,生产队的主力,她们白天要照顾一家老小,常常为挣工分晚上去值夜班浇地,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老人,大多都吃了不少的苦头。 老人们身上穿了足够保暖的衣服,说说笑笑,摆自己亲戚的工作、工资,炫耀的孙子或外孙的聪明可爱。开平还穿着过夏天的恤衫。 二十分钟过后,一辆58路车缓缓进站。 5 公车停稳时,老人们注意到了拄着双拐的开平,他们纷纷站到了两旁,微笑着点头和开平打招呼,并伸出手意示开平先上车。冻得实在受不了的开平没有和老人们客气,一个踏进了车门。 58路车是老式的那种公车,车门窄,车门的左边又安装着投币机和刷卡器,还有两级台阶,说是开平踏上去的,还不如是爬上车的,因为拄着双拐。 6 车上已经有很多的人了,还有一个空座位,开平赶紧坐了上去。 刚刚落座,身后的七八位七八岁的老人也陆续地上来了。 车上没有空座位,又上来这么多老人,开平心里暗暗地想:“有没有人给老人们让座啊!”就在这个时候,让人激动的一幕出现了:车厢前边所有座位上的乘客们,不约而同地全都站了起来。 7 坐在开平前边座位上那位六十多岁也称得上是老人的男子也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对旁边的人说:呵呵,我年轻,比她们年轻。他的让座,让所有的老人都有了座位。 车内,除了开平,所有的座位都是老人。 8 环视四周,开平发现就在他的前边,只和他隔着一个人的座位上,还有一位年轻小伙子。这小伙子大概20多岁,染棕黄的头发,一种很是古怪的发型。 这一类的年轻人估计从来不会主动给人让座吧。社会对这类年轻人是有成见的,眼前这样一个年轻人的行为,又加固社会对他们的成见。 9 就在大家以为老人们都已经上来的时候,车门处又冒出一位老人来。她就是那位有疾患的老太太。 上有疾患的老人上车比其它人更加困难,我想她和开平一样几乎是爬上车的,在车门口那儿会挣扎很久很久。 老太太上来后,司机喊道:“年轻人给老人让个座,谢谢了!” 司机喊话时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没有确定是在喊那一位。不过车上的人的目光还是齐刷刷地聚焦着那个棕黄头发年轻人。车内在座位上坐着的只有唯一的一个棕黄头发年轻人,目光自然就瞅向了他。 那个棕黄头发年轻人把身子动了一下…他也只是动了一下而已,并没有站起来。 司机又一次喊话:“请年轻人主动给老人让个座哈。谢谢您了!”就在这个时残疾老人也走到了年轻人的跟前。 棕黄头发年轻人的身子仍然又是动了动,仍旧没有站起来。 残疾老人在棕黄头发小伙子的很近的地方站下了,因为棕黄头发小伙子的左前方旁有一个扶手,如果没有扶手老人是站不住的,特别是有疾患的老人。 司机喊了几次过后,58路公车启动了。 10 老人一直站立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不在意棕黄头发年轻人站不站起来,给她让座位。 “真没教养,给文明城市丢脸!”一个愤怒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愤怒的女声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的自语,当然她的目光也没有投向棕黄头发年轻人。 棕黄头发小伙子的头一直看着窗外,好像是没有察觉到身边站着需要他让座的老人。 棕黄头发黄发年轻人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也许,棕黄头发年轻人的心里很不平静,心里也许受着翻江倒海的煎熬。不过,大家也许大家不相信棕黄头发年轻人的本是一个不很坏的人,他们这一代只是素质差一点而已。 “应该限制一下低素质的人坐车!”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嗤笑着说。 棕黄头发年轻人不是不知道身边站着一个老人,他一直瞅着窗外是他不敢去看老人,老人的模样,老人的目光,他没有勇气和其他乘客们的目光相碰撞,老人的身影和乘客们的目光都是对他的拷问。 从他额头上的汗水,猜想他的内心不仅是老人的身影和乘客们的目光是他的拷问,他的良知在一遍又一遍地拷问着。 相信棕黄头发年轻人不是一个没有一点良知的人。 车子走出了两站,棕黄头发年轻人身子又动了一下,这一次他动的幅度比前几要大很多,也许是想站起来。 就在棕黄头发年轻人想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摁住了他的肩膀。 11 这老者是棕黄头发年轻人的什么人?车内的人都在想:“是棕黄头发年轻人的孙子?”“也许是吧!”大家在心里分析着。 他们这一代年轻人为什么素质差,原因是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父母的父母对他们过分溺爱,他们这一代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独苗” 不过,车上也有人发现:老者又悄悄摁了棕黄头发年轻人的肩膀好几次。 这时,大家明白了刚才这个老者为什么会突然抢着让座,他是在用牺牲自己的方法来换取孙儿有坐的机会。 可这样长此下去,带给下一代来后果由谁来负责! 棕黄头发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坐在那儿如坐针毡,这么冷的天他的额头上竟然蒸笼似地冒出热气来,已经从脸颊上往下淌下。 12 这一次,老者没有摁住棕黄头发年轻人,他猛地站了起来。也许在良知的拷问下他没法继续坐着了。 “您坐!”棕黄头发年轻人站起来后说道。棕黄头发把座位让给了有疾的老太太。 老太太并没有计较棕黄头发年轻人让座的早晚,笑容可掬地对他连说:“谢谢、谢谢!” 棕黄头发年轻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脸颊上的汗水也消失了。他瞅着一旁一脸愁苦的“祖父”眼里飘出一缕浅浅的笑,伸出手拉了拉祖父亲的衣角,摇了摇头,好像在安慰祖父。 13 58路公车很快又过了一站,车里的人越来越拥挤。不知是什么原因,棕黄头发年轻人抓着扶手的手,在不停地倒换着。 司机的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前仰后合。 “噗通!”一声,棕黄头发年轻人也许是抓扶手时间长了,没有了力气,在没有准备情况下,急刹车让年轻人一下子倒在了公车的车厢内。 “我的孙儿啊!”一车人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站在棕黄头发年轻人身旁的祖父发出惊恐万状的嘶叫后,俯下身去查看倒地的孙儿。 这对祖孙的举止,一车的人都感觉这位祖父对孙子有些太娇宠。心里想:“倒了就倒了吧,还大惊小怪的?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爬起来就行了,又不是七老八十。” 大家以棕黄头发年轻人会一个鲤鱼打就站起来了。 然而,他在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他脸上出一览无余的无奈和沮丧。 看来祖父最初想把他搀起来,看到孙儿额头冒出来的汗珠,就放弃马上扶起的想法。他挽起了孙儿的管。 “啊!他是装的假肢!”车上乘客愕然。 祖父拿着从孙儿腿上取下的假肢,看着被血染红的假肢接口,他泪满面。 “我孙儿子512地震时被重物断了腿,后来装的假肢…”老者泣不成声。 “我孙儿倔得很,前几天在车上为让座和我怄了一回气,今天还不理我!” 祖父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抚摸着孙儿血糊糊的残肢说:“我让他别让座,他偏要让,还说他不是残疾人…医生说过他装的假肢,不能长时间站着…这几天他的腿有点疼,我们是去三医院检查的…” 车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还发出了阵阵“唏嘘”声。 … 有人曾说过,最好的心理是心存感恩,最大的愿望是亲友安好,最妙的心情是雨后彩虹,最好的运动是身力行,最美的表情是宁微笑,最应当做的事是珍惜眼前到永远。 “你让座,我让座,困难时候有都有座…” 一个曾经经历了5?12特大地震的城市和文明城市的市民,他们懂得感恩,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这个城市的名片,代表着西蜀。 wWW.shANz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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