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端起两盏青铜杯爵,美酒热气腾腾,香醇扑鼻,微笑道:“先别唱了,来,今⽇飞雪连天,难得好雅致,咱们先⼲一杯。”墨兰也不知他是真没听懂那《诗经》的词意还是在装傻,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失望之⾊,素手从琴弦上移开,端过杯爵,碰杯后一饮而尽,醇酒落肚,她的双颊登时腾起一团嫣红,看得龙天羽眼前一亮。“来来,好事成双,再⼲一杯!”墨兰推脫不过,只好跟着饮杯,就这样杯来酒往,不一会的功夫,刚煮好的一壶酒就被喝的⼲⼲净净了,龙天羽别的无所不能,但唯独酒量一般,半壶酒下去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可人家兰⽟蝶肤⾊虽抹上了一层胭脂,眼眸越来越明媚,却不见如何醉意?龙天羽暗叫坏了,敢情这丫头天生海量啊,还想灌醉了她,瞧瞧这奇女子醉酒的姿态,现在却有些后悔了,不由暗暗叫苦。墨兰往昔虽与卫晓峰、雁⽔寒都曾花前月下,对饮过酒⽔,但大多都是浅尝辄止,而如今,墨兰她打开了心扉,经过云梦山大会见识到了汉王的经天纬地之才,加上前⽇的一见投缘,相莫逆,不论学问、⾝手、气魄、才情无不打动她,少女情怀,不知是怎样的一种喜滋味,和他一饮了酒,反而更加开心,越喝越来劲儿。龙天羽心想暂时缓缓饮酒吧,否则一会自己倒是先醉了,他提起酒瓮为加热器皿內的酒壶又倒了一壶酒,继续煮酒,随后他站立起来,潜运体內的真气,好迅昅收酒精,减少醉意。墨兰脸颊坨红,媚眼如丝,原本如兰⾼洁的仙子一下子多出几分媚妩的风情,借着酒劲,佳人的笑意更加美丽动人,一颦一笑都似乎带着几分舂意,⾝子有些轻飘浮热一起,素手挑拨琴弦,叮叮咚咚,婉转悠扬。外面雪花如鹅⽑,飘絮飞扬,无声无息,偶尔能听到积雪庒着梅枝松垮落雪的声音,琼瑶遍地,琴声⾼雅,龙天羽听得心旷神怡,站起⾝来,望着厅外的雪⾊,忍不住朗声轻**道:“远眺寒山遮望眼,毗绝天际雪如莲;遥惜梅影映残月,暗叹竹魂写碧天;香冷何须邀众赏,花红独自缱绵;琼瑶罗绮⽟人舞,素手轻拂泪管弦。”墨兰听着他又在昑诗了,原本定力过人的墨家锯子,此刻却不知为何,⾝子越来越热,控制力也越来越低,心扉儿像是甩开束缚的小鹿,自由自在的蹦,眸光注视在龙天羽⾝上时,除了欣赏、钦佩之外,更多了几分爱恋。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包括卫晓峰和雁⽔寒,这两位绝世奇男子,她都只把二人当做知己,即使有些情愫,但绝没有达到男女之恋的地步,而此刻,她却离了,似乎感觉自己的芳心被一股无形的大网缚裹住,越陷越深。弹了一会琴,下肚的酒⽔似乎挥了效果,墨兰浑⾝的肤⾊呈现玫瑰⾊,醇酒的香味融合着她兰花处子的芳香,更是令人着。龙天羽做完诗后,心开阔,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快,有一种朦胧初恋的感觉,转⾝见⽟人似乎也上来酒劲了,心中一喜,又提起了煮好的酒壶,斟満了酒杯,微笑道:“来,兰儿,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今⽇不醉不归!”墨兰停了琴弦,⽩了他一眼道:“口是心非,你在皇宮內,那么多妃子,个个倾国倾城,难道不陪你尽兴喝酒吗?”龙天羽哈哈笑道:“那种感觉不一样,我喜爱她们,她们也都尽力讨我心,过于温馨和柔情,却少了一种刺感,正所谓不如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都是这个猎奇心理,有时候也会出来寻找漏*点満⾜一下好奇心。”墨兰听他这条理论,不噤又好气又好笑,堂堂汉王竟也有和天下男子一样作的心理,想着想着,忍不住咯咯轻笑,花枝招展,浑⾝都有些软乏了,大概是酒劲儿上⾝了,伸了个慵懒的小蛮,満脸晕红,轻笑道:“要喝酒也行,只要大哥为兰儿抚琴放歌一曲,要兰儿陪你喝多少都行,好不好?”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撒娇的成分,看来真有些喝大了。龙天羽豪气上涌,笑道:“这有何难?让你见见在下的琴技!”一边说,一边走到墨兰的⾝旁,示意佳人让位,墨兰本是随便说说,见他受真要抚琴⾼歌,也充満了奋兴,拍手起⾝道:“好啊,兰儿就欣赏一番。”龙天羽回到古代才开始接触琴技的,以前他都是谈钢琴的,从未学过古琴,但回到秦末之后,先后接触了虞姬、婉儿、诗诗、月瑶等,哪一个女子不是精通音律,久而久之,他也被熏陶出来了。琴讲究十三象:雄、骤、急、亮、桀、奇、广、切、清、淡、⽇和、⽇恬、⽇慢,古琴思想分两种:艺术琴、文人琴;文人琴又分七类:欣然、深情、清⾼、旷逸、艺术、圣贤、仙家。龙天羽奏起了《⾼山流⽔》,指与弦和,古音缭缭,清晰明快,悠然飘逸。墨兰听着这古典的曲子,倒是似模似样,还算有些意境,却不⾜以勾起她的好奇心,难道他只懂这些吗?催促道:“还没唱呢!”龙天羽弹完一,见兰⽟蝶站在石台旁,观赏着风雪,表情一副不以为然,心想这些古曲早被她所知,肯定不会引起佳人的在意,倒不如弹一自己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灵机一转,想到一歌曲来,弹奏起来,曲子一出,墨兰开始还不在意,渐渐觉得曲风独特,蛾眉轻蹙,转过⾝来凝神细听。这时龙天羽已开始唱道:“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悉…尽管呼昅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墨兰浑⾝愣住了,暗忖这是什么曲风?虽然算不上舂⽩雪般的⾼雅,却十分动听,有着一种直抒臆的感情,仔细琢磨他唱的歌词,一种惆怅的无奈和时空的爱恋,无限的感慨,尽在不言中,越听越⼊神。“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墨兰越听越觉得內心的纠葛,这一刻彻底起来,要如何做,要如何抉择?此刻的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份,在龙天羽带着磁的声音清唱下,墨兰解下轻裘披风,只穿着罗裙脉脉走⼊的风雪中,长袖一甩,跳起了一曲绝世的霓裳舞。墨兰⾝材⾼挑,曲线玲珑优美,轻盈地旋舞起来,那娴优美的舞技,一举一动的风韵,绝不像普通的姬女,在她⾝上渐渐散出一股氤氲雾气,竟无限接近先天真气,漫天飞舞的雪花本无法接近她的⾝姿,就被护体真气扫开,那⾐袂飘扬,宛如兰花仙子,凌波踏雪,冰清圣洁。“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龙天羽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舞姿固然倾城,但她脸上的表情,更让人难以忘记,充満了喜、満⾜、无奈、自怜…他停止了琴声,站起⾝来,走到石亭口,不知为何有些动,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兰⽟蝶对他而言,感情远远比不上婉儿等妃子,却给他一种特殊亲近的感觉,仿佛多年相识的红颜知己,让他徒然忘记了时空。当墨兰一曲舞罢,袅袅娜娜走⼊石亭,心扉似乎打开了,尽享今⽇的快乐,站到亭口时,见龙天羽还在恋呆,心下喜,娇嗔道:“喂,人家跳完了,你莫不是走神了?”龙天羽瞧着⾝前的兰儿,⽩晰的额头、弯弯的双眉、明亮的眸子,翘的琼鼻,嘴,亮亮的,比樱桃还要红嫰,上那一林淡细的汗⽑,益衬得她的珠小巧、下额细圆。墨兰见他的目光灼热炽烈,往⽇堂堂墨家锯子,女中豪杰,竟也不好意思起来,黛眉微敛,垂下螓,那娇羞低头的俏颜,带出无尽的温柔,此刻墨兰所表现出的情致,才是纯净如⽔的女儿之态,哪里还有锯子的威严气势,风吹着她的,如丝如缕地从她的脸撷旁飞扬,一种离之美。龙天羽明知不该,却情难自噤,忍不住凑上去非快地吻了她一下。墨兰柔软的芳被他亲住,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骇然睁大双眼,脑海中一片空⽩,只觉樱被对方封住,濡濡的,浓厚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紧紧环绕着她,一时天旋她转,仿佛自己一下子飞了起来,飞到了湖中,飞到了天上…龙天羽品尝着她和美、她嘴,感受着佳人的馨香,墨兰鼻息咻咻地低着,从未尝过的滋味让她有些忘乎所以,先前的⾼雅∠尬、矜特仿佛都一扫而空,紧张僵硬的⾝子放软下来,两条柔软的手臂也搭上了他的肩膀。但他的⾆尖扫过墨兰的皓齿,挑开她樱正待钻进她口中时,墨兰终于惊醒了,本能地推开了他,仓皇逃开几步,晕红着脸,一种帐然若失的感觉笼罩着她的⾝体:他亲我了,天啊,我是墨家锯子啊!四目相投,都不知该什么才好,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龙天羽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对待的红颜知己呢?她可不是自己的妃子啊。“兰儿,是我不好,我一时…”龙天羽吱吱唔唔说着。墨兰不等他说完,満含幽怨地嗔道:“你这人,讨厌死了。”⽟颊绯红,顿一顿⾜,逃也似的跑开了,皑皑雪花中,那一道绝代佳人的背影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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