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小说网为您提供阿sir热恋中txt下载
扇子小说网
扇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侦探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诗歌散文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幽默笑话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母欢子恋 夫妇交换 夫凄游戏 变质父爱 无爱之欢 蟼花狌奴 齐人之福 家庭趣事 艳骨尸魔 娇凄江湖 美妙人凄 家有滛凄
扇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阿sir热恋中  作者:朱颜 书号:18716  时间:2016/9/8  字数:12513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你在干嘛?”骆同森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语调起伏得有趣。

  他晒好衣服了,但她还是一无所获…“开锁啊!”米蕊绽头也不抬地说,发誓非摆子不可。

  “这样挖,发夹都给你挖弯了。”骆同森好笑地拿走锁和发夹示范着:“这里面有个卡榫,你只要碰触到那个卡榫锁就会开,不必用蛮力。来!你试试。”

  像找到失传的武功秘笈一样,米蕊绽的信心一下又膨起来。但可惜,信心和实力不成正比,几次实验都以失败收场。

  “来,我教你。”骆同森干脆坐下来,握着她的手做。“这样,然后这样,轻轻的喔…不要紧张,手抖就做不好了。”

  他离那么近,近得闻得到他身上的沐浴香味,米蕊绽还能不抖吗?

  “你酗酒啊!手抖成这样。”骆同森又一顿挖苦。

  “臭男人能洗得这么香,也不容易啊!”她反相稽。

  “好了,不和你吵,快点学。”骆同森命令道。

  能获得“名师”指点,机会难得,米蕊绽咬紧牙,认真努力地做着骆同森口述的动作。

  “对…就是这样,很好、很好喔!”骆同森鼓励说。“来,再试一次,多练几次,你一定可以抓到诀窍。”

  屏气凝神加上全神贯注,米蕊绽果然成功了。

  “哈!开了,锁真的开了。”她笑起来,而骆同森也出笑容。

  “好聪明,来,再试一次。如果这次你能开,以后就应该没有问题。”

  “好,我自己来试试。”米蕊绽深一口气,开始她的“背水一战”

  “给我你的备分钥匙。”他又说,显然急着要出去。

  “我去拿。”米蕊绽匆匆跑进房间,从柜子抽屉找出另一把钥匙给他。但骆同森接过钥匙,却不分由说地拉着她走。

  “跟我出去。”

  “跟你出去干嘛?”他们已经稔,但还没到出双人对的地步吧?

  “不跟我出去,被捉去卖我可不管。”

  米蕊绽想起他刚才夸她漂亮的话,可是,看着还没打开的锁,她还是依依不舍。

  “这可是临门一脚耶。”

  “回来再开呀!”

  来到门外,骆同森打开车门让她上车,随即车子就亮起车灯,然后又稳又快地朝镇上驶去。

  跑得快是高级跑车的特色,不过,能在黑夜奔驰在七弯八拐的乡间小路,这种驾驶技术也是少见的。

  “你习惯开快车对不对?”米蕊绽猜测说。

  “现在歹徒开的都是进口车,跑到一百五、两百还脸不红气不…”骆同森笑起来。“如果追逐的技巧不够,想过去打声招呼都很难呢!”

  “这辆车你最快曾开到几公里?”米蕊绽亮起眼问。

  “两百三。”骆同森毫不隐瞒地回答。

  “真快!”米蕊绽无法想像驾驶车子飙到两百三十公里的感觉。“那像是坐云霄飞车感觉吗?会不会很恐怖?”

  “方向盘变得很轻,车子有腾空的感觉…远远的目标一眨眼就到了…感觉有些恐怖。”骆同森停止回想说:“听说这种车有自动限速装置,开到两百五十公里会自动断油断电,一到车速缓下,才会再度启动,可惜我没试过。”

  “我在想歹徒遇上你,一定要乖乖束手就擒。”米蕊绽认真说。

  “没那么好啦!”骆同森无奈地笑说:“开快怕撞到路人,开又怕伤到无辜者…哎呀!反正忌讳很多,出了事报告写不完,严重的话还会被调职、上法院呢!”

  “当警察真辛苦。”米蕊绽同情地说。

  “是啊!现在歹徒掏出来的械也比警械轻巧良,要是动作慢一点就被打穿了。所以,法准还不足以自保,最重要的是反应要快…”

  说着,骆同森转进一条长满菅芒草的小路,车子也瞬间熄火。

  “看,动作这么快,才不会给小姐发现。”他潇洒地把手一摊,黑暗中犹能感受到那股满满的自信。

  “你真厉害。”她忍不住夸。

  “我可以叫你‘敏慧’吗?”

  黑暗中米蕊绽的眼神无从猜测,但他心头好像有股波动,像彼此好像已经相识很久一样。

  过五湖四海的氓和天真纯良的千金小姐在一起,负面评价都是一面倒,要是被指控为“拐”良家妇女,吃亏的也都是“氓”

  要是自己因此砸了饭碗,他猜想耳朵会被养父吼聋,要不然就是被大卸八块,然后拿去喂狗!

  唉!得了吧!他只不过想要顺口的称呼而已。

  “可以。”她大方地点头。

  “谢谢。”骆同森利落地倒车出去。

  职业使然,人员进出愈复杂的地方骆同森愈喜欢,不管是帜高张的花街柳巷,或是狡诡隐晦的毒品易,在在都令他情绪高涨,血沸腾。

  栉比鳞次的霓虹招牌,让小镇洒染了浓重的城市味道。几家酒家、卡拉OK、KTV、电动玩具店正生意兴隆、大发利市。

  一家葯房门口摆着槟榔摊,左边是挂羊头卖狗的理容院,右边是专供老人情消费、俗称“阿公店”的茶室,算来是龙蛇杂处之地。

  这个地方正合他意,不过,因为米蕊绽的关系,所以他得把车停远些,免得让人瞧见她,横生枝节。

  “你待在车上,我去去就回来。”骆同森把车停在葯房门口一百公尺处,认真代着:“你千万别下车,不然给人抓去卖,我可不管。”

  街上转了几圈,米蕊绽已经眼神朦胧、反应微弱,十足即将坠入梦乡的前兆。

  “听见没有?”他非要她回答。

  “听见了。”她含糊地应道。

  看样子应该会乖乖才对,骆同森关上车门,快步朝葯房走去。

  槟榔摊里有个三分头、江湖味浓重的男人,挂着笑脸应付一位男客。

  烟酒、槟榔、饮料…是槟榔摊的上架货、夜生活消费的大宗,不过,骆同森对“台面下”的货品比较有兴趣。

  男客买了槟榔、香烟后,走向隔壁理容院…这种在特种行业旁生存的槟榔摊,也常在警察登门临检时,通风报信,让警察无功而返,十足守望相助的“好”邻居。

  骆同森对这种槟榔摊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没有这种槟榔摊他的绩效可能会少一半,所以他还是“心存感激”一切以相安无事为原则。

  “少年仔!幼齿的喔!进来坐一下啦!”理容院的三七仔热情招呼着。“我这里什么都有,燕瘦环肥,任君挑选。”

  招揽警察做情消费,没长眼睛也不是这样!

  骆同森想和他玩一下,不过,顾虑车上的米蕊绽,只能罢手。

  “老板,给我纱布、透气胶带、消炎葯膏。”他进了葯房说。

  “先生,一百五十元。”矮胖的老板把他要的东西装好说。

  “你的生意好吗?”骆同森聊起来。多问多看多听多想,是搜集情报、获得资料来源,他必须在这里重新建立自己的人脉组织。

  “不错啦!大家照顾。”老板笑容可掬地说。

  “槟榔摊你租人家一个月多少钱?”骆同森又问。

  “嗯…这…”老板支吾起来。

  “自己的?”骆同森警觉地看着他。

  “朋友啦!”老板不自在地朝外瞟一眼说。

  “朋友喔…”骆同森套他话说:“你这样方便让人做生意,人不错耶!那他有没有贴你水电费呢?朋友归朋友,但该给的,总是要给啊!”“哎哟!”老板皱眉朝外瞄一眼,低声音说:“还拿哩!我让他摆槟榔摊,每个月还要给他三千元呢!”

  “怎会这样?”骆同森佯装诧异。“他叫什么名字?”

  “阿坤啦!”老板说。

  阿坤?真是“移转乾坤”的好名字。

  “你可以去报警啊!把他交给警察处理,不必仔他予取予求。他今天要三千,明天就可能要五千。”骆同森劝导说。

  “我还报警哩!”老板没好气地说。“他哥哥就是警察,我去报警不是自己找死吗?花钱消灾啦!”

  一个狗仗人势,一个息事宁人,难怪会有这种局面。

  “老板,这是纵容,不叫花钱消灾。”骆同森郑重说,朝外走去。

  阿坤坐在槟榔摊里专注地包着槟榔,理容院的灯光闪烁在他脸上和手臂的刺青上,显得有些诡异…那是一股由骨子里生成、拿刀都刮不掉的氓气。

  “七星一包。”骆同森掏出钱说。

  “好、来!”阿坤挂着笑脸拿烟、找钱给他。

  “你在这里做生意,收入不错喔!”骆同森打开香烟,点了

  “小生意,大家照顾啦。”阿坤客气说。

  “你租这个位置卖槟榔,一个月多少钱?”

  “朋友,大家互相照顾啦!”阿坤皮笑不笑的。

  “你知道朋友要互相照顾,为什么占地做生意,还要拿钱?”骆同森犀利地盯着他。“还是你发财,他消灾?”

  “你他妈的!人家愿意让我摆摊,轮得到你说话吗?”阿坤脸一垮说。

  “阿坤。”骆同森好整以暇地呼了口烟。“这种槟榔摊我抄过不计其数。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靠山有多强,我不会摆在眼里,劝你好好和我说。”

  阿坤哑然地看着他,脸色大变…欺善怕恶的人,差不多都是这种嘴脸。他亮出证件问:“我是今天才调来的刑事组长骆同森。你说,我该不该说话?该不该管?”

  “骆组长,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包涵。”阿坤赶忙陪笑。“这里的管区廖武雄是我哥哥。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说嘛!”

  区区一二的警员也敢搬出来当挡箭牌?他敢吭半句吗?

  “没错,大家都是‘自己人’。”骆同森还是留了余地。“我看得出你很会做生意,但是用‘寄生’的方法来做生意,就不够光明磊落了,我不喜欢人家这样。”

  “我知道、我知道。”阿坤堆着笑脸,指着理容院说:“骆警官,隔壁是我朋友开的,你今天刚来,我们到那里坐坐、大家认识一下,喝杯咖啡?”

  喝杯咖啡?阿坤当他是个到了风月场所,就一切好说的人?

  “你放看看风头!”骆同森把烟扔在地上踩熄说:“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玩这一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给我按部就班的来。否则,我会每天派人来‘照顾’你的槟榔摊。要是你想找人和我‘谈’也行,我随时奉陪。”

  “骆警官,对不起…”阿坤猛陪不是。“明天我会和阿丰讨论租金的问题,一分五我都会跟他算清楚。”

  “算清楚”代表两种意思,一种是回头是岸,一种是私下报复。

  “这样最好不过。”骆同森指着葯房,郑重地叮咛:“我现在看到阿丰一家大小都平安无事,如果他们少了头发我都会找你,劝你不要惹火我。”

  “我知道,我一定会照你的代做。”阿坤惶恐应道。

  “再说一次,不要惊扰他们。”骆同森指着他鼻子,再次警告:“你找他十次麻烦,我只要找你一次就够本…大家相安就无事,不要不识时务。”

  “我会记得,绝对不会惊扰他们。”阿坤忙不迭应道。

  这番话对阿坤起了吓阻作用,应该不敢再扮地头蛇了吧!

  骆同森回到车子,米蕊绽已经沉浸在甜蜜、馨香的睡眠中。

  他没打算惊扰她,但车门一开,她已猛然惊醒。

  “我们要去哪里?”

  “捉你去卖。”他笑着往住处开去。

  独栋的屋子在夜里透出些微光线,像灯塔似的招引骆同森朝那里靠近,但摆不了这栋房子给人的冷清、荒凉感。

  “你干嘛不叫你爸把屋子弄好一点呢?”他忍不住说。

  “这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不好意思开口。”米蕊绽解开头上辫子,打算一回到家马上洗澡、睡觉…辫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带着卷度的披肩长发。配合路灯微弱的光亮,看起来像张背景、焦距、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沙龙作品一样。

  她的气质本来就独特,衬上朦胧的灯光,真是美死人了。不过,她打着呵欠、一副想睡得要死的样子,让骆同森感觉啼笑皆非。

  “你是去教书,还是去打仗?”

  “打仗。”她打着呵欠说。

  小孩子总是精力过剩,说打仗不为过。

  “你这样看起来很可爱耶!”

  睏倦的人接受赞美,是一种负担。米蕊绽睨了他一眼,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也没余力询问。

  到家了,骆同森把车子一停好,她就自行打开车门下车。

  “这盏灯有空我来修一下,这样屋子看起来会热闹些。”他指着檐下一盏残灯对她说。

  “谢谢。”米蕊绽疲惫地瞄一眼,开门进去。

  门一开,惊扰了栖息在门上的飞蛾,扑翅飞起,让昏沉惺忪的她,顿时一惊。

  蛾在夜盘旋,然后歇息在窗上、窥伺着屋内的灯火。

  一进屋,看见搁在桌上的锁,她的精神一下回复过来。

  “来,再试一次。”她兴致地说。

  勤学可嘉!骆同森拿出纱布、葯膏,一边暗地替她计时。

  “开了!”她得意洋洋地亮着弃械投降的铁将军。

  “四秒,不错。”骆同森夸赞着,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进步神速,对不对?”米蕊绽放下锁,帮他伤口涂葯膏。

  “我自己来。”骆同森推辞着。

  “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

  骆同森不是怕痛,而是难为情…不过,他不想直说,只好任由她做。

  “会痛要讲喔!”米蕊绽反覆说,像哄小孩般,让他感觉莞尔。

  她的动作很仔细,深俱女特质,不过,骆同森对这种感觉却很陌生。

  家里没有女人,偏偏警局里的女同仁又个个英勇善战,巾帼不让须眉…当然,还有风月场所的那些女人…他和她们玩心机,想办法从她们口中套出话、问出她们枕边人的下落…“你这伤口是不是被地上的玻璃瓶割伤的?”她利落地替他贴着纱布。“别告诉我,你连这点都不想说喔!”

  “你怎么知道这是玻璃瓶割伤的?”骆同森好笑地反问,但她没有说错,这伤口是他反制毒枭时,被毒枭拾起地上玻璃瓶碎片划伤的…以他跆拳道上段的身手,想伤他只能凭运气,而那个毒枭就有这么“好康”

  “伤口成不规则状呀!如果利器应该是直线。”米蕊绽笃定地说。

  “这是我不小心跌倒撕裂的,所以伤口成不规则状。”骆同森逗她说。

  “真的还是假的?”米蕊绽无法确定他是否瞎掰。

  “骗你干嘛!”骆同森装出认真的表情。“人高马大很容易重心不稳,我的平衡感尤其差,常常跌得四脚朝天,上回我还摔得鼻青脸肿耶!”

  “可是报上说,你这是…”她踌躇看着他。

  “英勇擒凶对不对?”骆同森变本加厉地办:“记者到警局采稿,当下新闻就会传送到每个角落,我哪好意思说自己‘跌倒’呢!所以我就干脆说是与歹徒顽抗。你看!这么一说我就成了英雄,还替警政赚足了面子呢!”

  “哈!我还以为只有我笨手笨脚,原来我还有同。”米蕊绽翻起管让他看。“这是我在清理水沟的杂草时绊倒的。我想,要是留下疤痕,就留下一块纪念晶了。”

  白皙的小腿上有块擦伤,半数结痂已经落,显然快痊愈了。不过,细致的肌肤上出现红痕,看起来有些碍眼。

  “只是皮伤,没什么要紧。”骆同森衡量情形说:“不然,你贴着透气胶带好了,这样可以抑制细胞增生,预防万一。”

  “好,我就贴它一块。”米蕊绽撕了条胶带贴在腿上,然后柜子里拿出一叠纸笔来画。

  “你画什么?”骆同森有趣地看着。

  米蕊绽笔下有辆已经涂得五颜六、歪歪斜斜的大卡车…她显然不擅工笔,手法拙劣。不过,哄哄那些小萝卜头,是绰绰有余了。

  “教学用具啊!”她在纸上拉出条滑稽的曲线。“前几天学校有个小朋友被摩托车撞伤了。我要画幅交通安全宣导图,提醒小朋友注意交通安全。”

  她说的想必是那个过马路走到一半、却又突然折返的小男生…虽然双方在医院已经和解,但这种事如果平时做好教育,可以防患未然。

  “你真有心。要不要我帮你?”骆同森由衷地说。

  “你很会画图对不对?”米蕊绽抬眼望他,水灵的双眼泛满兴奋和期待。

  “那是当然。”骆同森把纸笔拿了过来。“我画辆又酷、又炫的哈雷机车给你,让你明天到学校去拉风一下。”

  骆同森一笔一画地涂着,米蕊绽一边看,一边赞着:“你画得好漂亮!你一定常画图对不对…”

  听起来像在夸小孩子,不过,那种语气让骆同森感觉自己像个英雄。

  “命案现场、事故现场、战位置、人员部署…哎呀!一大堆,说不完。”

  他手飞快地动着,嘴也没闲着。“警察接触最多的就是赃车,车也是歹徒惯用的犯罪工具,我只要瞄一眼,就可以猜出车子的能、速度如何,有没有经过改装、变造,悬挂的车牌符不符合车子的使用年份。”

  “真的吗?”米蕊绽惊异地叫着。

  “当然喽!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追呢?”骆同森把画好的机车交给她,又画起下一张。“你想想,要是歹徒开的是高能的进口跑车,我们的巡逻车是国产老车,那我们就该有自知之明,通知其他警网去拦截…不过,我们嫌犯追丢了,是经常有的事。”

  说着,骆同森大笑起来,连米蕊绽也忍不住笑起来。

  堡作对骆同森来说,应该是一种抱负、使命,甚至是一种乐趣,如果他收敛心的话,前途应该不可限量吧!

  “我在想,你的能力这么好,平的表现很不错,对不对?”米蕊绽挑起话端,想试着劝他。

  骆同森懂她的意思,也不介意她这样问,但她不会懂,他也不想说。

  “我出去烟。”他放下笔地朝外走去。

  米蕊绽不死心地跟出去,看见他站在廊下,拿出烟来点。

  炳!她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很烦闷吗?”米蕊绽走前一步,保持最恰当、不需防范的距离。

  “没有,只是以前求闲不得闲,现在一下子闲下来,感觉不习惯。”骆同森呼了口烟,靠在墙上,凝视着聚在空气中的烟圈圈。

  “古人说:过有千端、惟心所造。”米蕊绽逮住机会说:“我觉得,凡事留余地,路比较不容易走绝,你说对不对?”

  “给劣者留余地,就是苛待良者,你懂吗?”骆同森严肃说,她必须明白这点。

  “你不认为做人应该仁厚些吗?这是立身处世之道…”

  仁厚、立身处世?多天真、好笑的字眼啊!

  她难道不知道,在警匪敌对的立场,甚至短兵相接之时,这些话非但派不上用场,还会让自己送命?

  “为什么你不去劝劝那拥自重者呢?叫他们姑念警察也有高堂小,不要偷袭警察、不要没事就把冲锋拿出来扫,或者学乖些?”

  “我是在说你,不是在说歹徒。”米蕊绽把箭头指向他。

  “你抽烟吗?”骆同森掏出烟盒,弹了烟给她。

  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真要说到他懂,学校里的小男生都要当兵了。

  米蕊绽懒得再说,转身进屋里去。

  夜深沉,野风朔大,骆同森烟后就进屋去。

  米蕊绽正伏桌上画着,偌大的室内只有画笔涂在纸上的沙沙声…骆同森很清楚她不想理他的原因,可是,他也搞不懂,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道她不喜欢两人闲聊时的气氛?

  “现在女吸烟人口很多,我也常请女人抽烟。”骆同森试图和她和解。“问你要不要抽烟是好意,你不就算了,生什么气嘛!”

  “不敢。”米蕊绽头也不抬地说。

  “你还想画什么吗?我帮你。”骆同森讨好地问。

  “不用。”米蕊绽还是无动于衷。

  不稀罕?她不稀罕,他就稀罕了吗?

  那么爱说教,以后谁要是娶了这种女人当老婆,准是眼睛给蚬糊到,要不然就是上辈子造了孽!

  “我要睡觉了!”他火大地拿起桌上的葯,回房里去。

  摊开棉被,骆同森四平八稳地躺了下来,但满心的起伏不平,像和歹徒擦身而过、错失破案良机的感觉一样。

  都是那女人害的,才教一个月的书,就满身教书匠的味道,难道她不知道他坚持的是公理、正义,实践的是理想、抱负,而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从警多年,不该拿的,他分毫不取,该做的,他置生死于度外,连男女感情都无暇牵涉…唉,算了,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寄生虫,哪会懂呢!

  可是…翻来覆去几回,骆同森忍不住又爬起来…他要去喝杯水,顺便看看那女人工作做好了没有。

  客厅电灯依然明亮,米蕊绽也依然埋头苦干。他站在门边,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她…那种只凭热忱、不计酬劳的蠢样,跟他如出一辙。只不过,她坐在那里像朵着晨曦绽放的荷花,而他却像条大丹狗。

  也许是气质的关系吧!她有一种纯净、不染尘埃的温柔…温柔?多令人唏嘘、感叹的字眼啊!

  在他的生活中只有逞强斗狠、威胁利,温柔从来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对那些顽固凶暴的亡命之徒来说,温柔比子放还多余。

  骆同森大步过去,把她正在画的斑马线拿过来。

  “一提到不法之徒,我就会感冒,刚才很抱歉。”他又快又直地画着直线。

  “不想听,就当‘她’没说就好了啊!”米蕊绽瞅着他。“看你那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欺负?这是骆同森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他形容的这样弱势,不过,这时候他的确有委屈的感觉。

  他停下笔想消除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但她却笑起来,笑容有如蝴蝶翩然扬翅。

  “你其实不错,只是脾气硬了些。”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他笑笑说,心里有股难忍的波动。

  “我在说你坏,没夸你好!”她慧黠地反驳着。

  有些话,骆同森从不对人说,但现在他想说…“其实,我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坏。”骆同森咬咬牙,又继续说下去:“为了破案,我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但是,对付那种残暴狡猾的歹徒,如果不比他狠、不用手段,根本就拿他们没辙…只有那个分局长…”

  米蕊绽惊异地看着他,让他几乎没有勇气说下去,顿了顿,才又勉力接着说:“我之所以举发他,是因为看不下去了。同仁们出生入死、不眠不休,甚至餐风宿,为的就是一股除暴安良、消弭犯罪的理想。但为了这份理想,上一秒还谈笑风生的同仁,下一秒就可能直地躺下。而他却图一己之利,让大家跟着蒙羞…我很坏,但坏得有格调、坏得问心无愧…我知道我说这个很无聊,但是,我想说,我希望你了解。”

  说完,骆同森鼓起勇气望向米蕊绽,而她还是那个惊异表情。

  “你有没男朋友?”他冲动地问、渴切地想知道。

  “男朋友?你问这干嘛?”米蕊绽从错愕中清醒过来。

  “我想知道。”

  “你有没有女朋友呢?”她反问。

  “任何跟我‘聊天’超过一个小时的女人,都希望我去死,只有你除外。”骆同森亮出证件问:“我是警察,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这滑稽的作法,让米蕊绽笑起来,但那急切的眼神,让她想说。

  “我不知道算不算,如果算的话,就是一段爆笑恋情。”

  “这是什么意思?”

  “大学时了个男朋友…嗯,应该说同学比较恰当,我们选修同一门课,平时相处得很愉快,笔记也抄来抄去…”米蕊绽腼腆地顿了顿。

  “然后如何呢?”骆同森以温柔的眼神鼓励她说。

  “有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我们聊了半个钟头…后来我爸爸坚持要跟他说话,结果聊了半个钟头。跟着,我妈妈也要跟他聊,这一聊,又是半个钟头…那天晚上他原本想请我去看电影的,但一直到毕业都没有听他再提起过。”

  有这种紧迫盯人的父母,谁还会想邀请她?骆同森忍不住大笑起来。

  米蕊绽当然清楚这点,不过,这样不留情面的笑,她可在意呢!

  “还笑,赶紧来帮我画!”她打他说。

  “拜讬人,还打人的啊!”骆同森笑着拾起笔。

  一边画一边聊,就这样,两人打开话匣子,从过去聊到现在…她说,小时候爸爸出外做生意,是母亲一手教养长大的。直到十岁以后,才比较有机会和爸爸相处,她敬佩、感激爸爸,但遗憾的是:在爸爸眼里,她的“自我放逐”是一种叛逃、离。也许,两年后她会倦鸟归巢…

  他说,他不知道爹娘是谁,但猜想自己是某个场女子和黑道分子苟合的结晶。在情冷却后“丢弃”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也可能他是个多金老板的风成品…偷吃时忘了拭嘴、事后又不认账。生母在无力扶养的情况下,只好“寺庙托孤”拜讬老天爷养…

  她说,她十岁开始学琴,具有教师资格,可惜这里没琴,否则会替他弹一曲旋律悠扬、婉转动听的曲子,让他心境平和、一夜好眠。

  他说,他从三岁开始玩…玩具,也常趁局里的叔叔、伯伯领装备时,摸摸警械、数数弹葯…因为他对支有浓厚的兴趣,所以,他拿拿得特别稳、命中率也高,要不是下班支必须缴回单位,他会替她打死那些盘旋门外的飞蛾。

  她说,她每天都打扮得美美的去骗取小朋友的崇拜。

  他说,他也经常打扮得美美的去骗取人家的信任,但更常打扮得丑丑的去出任务,因为怕显眼…一旦“事迹败”家里就可能挂上“痛失英才”、“黄泉路遥”的挽联,所以他会乔装成修路工、小贩、农夫、地痞、混混…反正演什么、像什么,不过,养父说他演氓才是浑然天成、毫不造作。

  她说,等一下还要把辫子绑上、等明天早上再松开,然后顶着一头波卷发去学校,让小朋友猜猜她是烫的,还是火烧的。

  他说,等明天她上班后,他要微服出巡、明查暗访,把辖区的每个角落、每条狗都摸清楚,顺便让大家猜猜,他是混那里的…聊天聊得口沫横飞,大饼也画了一百多个,但骆同森绝口不提急追求米蕊绽的事…他只会盘查、侦讯、撂狠话,哪说得出半点罗曼蒂克的话?

  “好漂亮喔!”米蕊绽满意地审视着图,聊天聊得不亦乐乎,教具也做得出奇地好。“真是谢谢你,明天我会记得跟小朋友说,这是警察叔叔画的。”

  “不必了。”骆同森客气说,但感觉自己似乎压抑了某种情绪,也许是口干舌燥吧!连聊三个钟头,体内水分都转换成口水了。

  他站起来倒了两杯水,一杯给米蕊绽,一杯自己灌掉。

  “这里没有电视吗?”骆同森四下指着。

  “没有,否则怎叫‘自我放逐’呢!”她笑得一脸灿然。“如果你无聊的话,我有些文学杂志可以借你看。”

  “我带了些原文书来,那天我们一起切磋一下。”骆同森看着她说,思考着该不该说:“我可以吻你吗?”这六个字。

  “好啊!不过,我的程度普通,不翻字典可能‘没法度’。”她笑笑说。

  “我的程度也不好,不过,我喜欢有挑战的工作,看书也是一样…”看着她,骆同森情不自地冒了句话:“你真像荷花。”

  荷花?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过,米蕊绽喜欢他这么说。

  “谢谢,诗人雅称荷花为‘菡萏’,颂其水之姿…”她收拾好桌面,开心地走向房间。“晚安,我要去睡了,头发还没编呢!”

  “等一下。”骆同森唤住她,鼓足勇气准备说那“八个字”

  米蕊绽诧异地望他,然后指着表、比着两手指头。

  “我知道两点了。”骆同森手足无措,但还是说:“我可以吻你吗?”

  “莫名其妙!”米蕊绽红着脸,转身就走。

  “不许动!”用兵贵于神速,骆同森当下追过去。

  米蕊绽站在们边,气恼又腼腆地说:“你要说等一下,不是‘不许动’,你吓到人了啦!”

  不许动?他会笨到说“不许动”吗?

  积习难改,也许有这个可能,但这时候谁管那种小细节?

  “不好意思。”骆同森礼貌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骆同森神情期待、真切,诚意,但彼此关系进展得太快,让米蕊绽感觉慌乱…她慌忙转身想把门关上,但骆同森眼明手快地捉住她按靠在门上。

  米蕊绽朱微启,神情惊愕、失措,但骆同森喜欢人家这样…在攻坚之时,歹徒愕楞的瞬时,就是他决胜的关键。

  他捧着她细的脸蛋,轻轻贴上她柔软的,然后放开。

  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吻,但他已然醺醉,仿佛畅饮了一缸醇厚的美酒佳酿。

  米蕊绽的脸颊亦染上醺红,显然也有七分醉意了。

  “你很讨厌耶!”她呐呐地说。

  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往往说自己没醉,她说“讨厌”想必就是喜欢。

  “谢谢。”骆同森飘飘然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倒上,把间的行动电话搁在头,可是,他有股冲动,想打电话给养父、告诉他:他恋爱了,苍鹰终于在感情上收翅歇息…“满嘴疯话,你注了海洛英是不是?”他猜想养父会这样啐他。

  那一夜,骆同森带着傻笑和甜蜜入梦,醺醉到天明。  WWw.SHaNZXs.COM 
上一章   阿sir热恋中   下一章 ( → )
扇子小说网免费提供朱颜创作的阿sir热恋中txt全集下载;请把阿sir热恋中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