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小说网为您提供再造神州txt下载
扇子小说网
扇子小说网 现代文学 综合其它 历史小说 侦探小说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武侠小说 伦理小说 诗歌散文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幽默笑话 经典名著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母欢子恋 夫妇交换 夫凄游戏 变质父爱 无爱之欢 蟼花狌奴 齐人之福 家庭趣事 艳骨尸魔 娇凄江湖 美妙人凄 家有滛凄
扇子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再造神州  作者:平凡普通 书号:18694  时间:2016/9/4  字数:31196 
上一章   ‮场战处几 章三十第‬    下一章 ( → )
 春日的早上,高挂的太阳正挥洒着温煦的阳光,此时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润芳甜的泥土清香,经过一冬蛰伏的小草出头角尖尖,摔落身上的雾气,接生命滋长的阳光。赶早的小鸟正从低空中飞过,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两声清脆的鸟鸣。

  大地上的晨雾在接触到阳光之后,缓慢的消退着,原本薄雾笼罩的田野开始出本来面目,一大片空旷的平原正在显现出来,几间破败的茅屋散的分布其上,看其破败的样子,似乎已经无人居住一样。还有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黄泥大道,横穿平原,消失于远方。

  “汪汪!”两声响起,远处一间茅屋中窜出一条瘦弱的黑狗,虽然身躯见骨,但精神尚佳,正兴致盎然的在田野上梭巡,想找出今天可以果腹之物。

  走到平原上的黄泥路附近时,它的脚步突然一停,长竖起,向着一个土丘发出警告的低吼,似乎有什么发现。

  “嗷呜…”没等它有进一步的动作,一支不知从何处来的长箭就将它了个对穿,黑狗的身躯倒在地上,一阵**之后再无声息。

  必中平原,原本是天下有数的人烟稠密富庶之地。可惜历代的战,烧杀,这里都是重灾区,屡屡造成千里无人烟的惨剧,而朝代的兴衰更替更是为这里带来无穷的灾难,死于黄土之下的冤魂早已不可计数。

  如今这里先是金人和宋军鏖战,接着就是金人和蒙古争风,然后就是西夏宋军合击金人,最近还发生了宋军金人同打蒙古的故事。如今这里除了几个大的县府还能看到点人外,乡野之地已经早无人烟,充满了荒凉破败的萧瑟。

  “咯吱,咯吱…”一阵阵刺耳的尖叫打破平原上的安静,一队长长的马车队伍出现在黄泥大道上,看押车队伍的穿着和提刀拿的打扮,就可以知道,他们是这里的最新统治者--西夏人的军队。

  为首的将军骑着马看看远方无边的道路,又回头看看身后长长的粮车和辛苦一夜的士兵,心中叹了一口气。昨天自己下令连夜赶路,虽然平安通过那段危险地带,可是到底能否平安到达凤翔府,还是很难说。

  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这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悍匪,他们专抢军中运送的军粮和物资,而且手段毒辣,不留活口,已经有数支押运粮草的队伍被抢,死亡了数百军士。凤翔军司出动了过万大军在这一带搜寻,剿灭了好几股危害已久的强盗土匪。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被俘的强盗土匪都不承认自己干过这样的事情。新任的都统军大怒之下将他们统统斩首示众,并通告全军悍匪已除。教练使接到这份军令后,就让自己押运这队粮草去凤翔府割。自己将心中的疑惑告知,反被他训斥了一顿,强行让自己前往押运。

  也许上面是看到自己是公主那边的老人,所以才故意排斥自己的,最近这样的事情多了。跟着这个新都统军,自己心中没有半点底气,不知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在走的时候不是还告诉过我们,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为什么新年已过,还不见回来?反到是原来的副统军成了都统军,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将军回忆起武云公主被召回前的一些事情时,身下的战马突然不安的叫了一声,然后停了下来不肯再前进,而此地就是那只黑狗被杀的地方。

  此时的太阳光已经相当强,此将军手搭凉棚,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使得这匹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老马会如此?左右一扫,原野中一片安静,远处似乎还有一只倒卧的野狗。此种景象自己看的多了,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不过,还是让几个人去周围看看。

  多年的军旅生涯使得这个将军明白谨慎的重要,所以他决定派出两支小分队去两边看看。

  就在他的两支队伍从大队分离出去,走向平原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号角声响起,声音嘹亮尖利,如同一把入敌人膛上的钢刀一样。

  西夏为首将军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就在自己的部下一愣神之际,他大声喝令道:“有敌人,各队听我号令,将粮车围成圆圈御敌!”

  伴随着他这声话语的还有无数的破空声,大道两边突然飞出无数的利箭,箭头闪烁的寒芒清晰可见。

  “将军小心!”一名忠诚的亲兵将这名将军从马上撞了下来,在这名将军抬头看的时候,自己这名亲兵连同自己的爱马被数支长箭钉在一起。

  如此劲道那里是普通长弓可以做到的,根本就是弩箭。

  他们到底是什么强盗,为什么会有军队用的弩箭?

  如果不是最近的情报都表示宋军和金军,皆无意对西夏发动战争,他也许就会认为这些强盗是他们某一国军队伪装的。特别是宋军,他们弓弩的厉害之处,这位将军看到过不少,其造成的伤亡,和他如今所见十分相似。

  一阵纷飞的劲箭急之后,西夏士卒伤亡惨重,因为箭是从两边来,一字长蛇的西夏运粮队,除了那些不在弓箭笼罩范围内的士卒外,已经躺倒一大片。

  剩下的那些西夏士卒并没有被这种突然变故吓呆,而是非常忠实的执行了他们将军的命令,拼命的将粮车围成一个圆圈,意图借此御敌。

  此时两边的平原上,泥土一阵翻滚,在离大路百步左右的距离外,无数人影出现在西夏人的眼中,他们头上有着古怪的头盔,穿着布衣,但头盔和布衣上面的色彩和周围环境非常相似,不少人的身前背后还挂着一些草泥,脸上涂抹着古怪的油彩,如果他们躺卧了下去,不走到近前看,确实难于发现他们。

  他们一现身,就对西夏这边发动了冲锋,双手握着长刀,嘶喊着冲了过来。

  那名西夏将军看到这一幕就明白过来,敌人刚才是躲在平原上,借用和平原类似的伪装瞒骗过侦骑和自己,等自己落入圈套后就发动突然攻击。

  他们绝非普通的强盗。

  这名西夏将军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就从地上一跃而起,高声招呼侥幸生还的西夏士卒和后方部队汇合。

  令狐野狂猛的冲在前面,身躯放矮,单手抓刀,完全按照军校中教得做。冲锋了这么多次,他对这样做的好处早就明白,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头小子了。

  此时令狐野盯住了一个目标,看样子好像还是对方一个将军,杀了他,可真是大功一件。

  西夏方面此时也开始组织还击,他们的弓箭也滑过长空,入这群敌人之中。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的弓箭似乎对对方杀伤不大,不仅因为对方冲锋阵形排的很开,使得自己利箭落空了不少,更古怪的是,自己的长箭入对方身上似乎不起作用。不少人就亲眼见到,那群敌人中的人被入了好几支长箭,但不是被弹出来,就是敌人挂着它继续冲,似乎毫无影响一样。

  如果对方是全副披甲,那弓箭不不进去还好说,可是对方明明穿的是布衣,为什么还是不进去?

  看到如此情况的西夏士兵,心中泛起不解,疑惑,怀疑甚至恐惧,军心有些浮动起来。

  那名西夏将军也看到同样的情况,他虽然也不解,但一边跑一边还是高声命令道:“不要慌,敌人只不过在衣服下面穿了盔甲,不要怕,继续…”

  “你妈,看刀!”这名西夏将军回头看时,一名凶神般的大汉,双手握着一柄钢刀向着自己当头砍来,利刃破空的声音已经灌满自己的双耳。

  “当!”

  “左侍快走!”

  此将军旁的一名尉官接下了这一刀,在这名将军回顾间,敌人已经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那些在弓箭下生存下来的西夏士卒,马上就又要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此将军一咬牙,拼着一股猛劲,挥舞着钢刀挡开敌人的兵器,疾步的冲向己方的车阵,而车阵里面的士兵也跑出来数人接应他。

  “嗖嗖嗖”

  当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之后,这名将军只感觉到全身一震,数支尖锐的东西钻入自己的身体内,而一股麻痹的感觉很快的就蔓延到全身。

  连环弩,他们是宋军!

  这名将军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敌人已经全面扑了上来,连环弩的叫声,长刀的挥舞声,临死前的惨叫声组成战场合奏曲。

  当这名西夏将军缓缓的倒地时,他看到对方在向己方的车阵中投入一些东西,伴随着车阵里面的轰鸣声,他想起武云公主曾经提过:宋朝太子的军队中有种很厉害的火器。

  “扑哧!”令狐野的长刀终于刺入对方的身体内,当他拔出刀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没有敌人了,而己方的战士正铺天盖地的涌去敌方车阵,看架势,就算自己去了也捞不到汤喝。

  以三千对五百,能让自己杀死一个也算不错了,可惜让那个将军跑了。令狐野有些惋惜的看着远处伏尸的那位西夏将军,摇摇头,也冲向车阵。

  冰风在三百丈外看到己方胜利已成定局后,就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着身边的参谋官说道:“组建部队之初,先以小胜提升士气,训练士卒,凝聚军心,等作战娴熟,意志坚定之后,才能寻机于相当敌人决战。如部队才组建就用之攻坚大战,实为自寻死路!殿下这番话,果然是至理名言,看到他们今的表现,本将军才真正明白殿下当写这些话时的心情。夏参谋,现在可发现敌人援军?”

  夏平闻言摇摇头道:“属下已经派人在周围二十里范围内布网,如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看来这支队伍仍然是支单独的押粮队伍。”

  冰风闻言沉思了起来,走了两步道:“你说西夏那位都统军是什么意思?明明那些强盗都否认了,他还敢这么做,你说这其中是否蕴涵着什么?”

  夏平也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属下怀疑是不是西夏他们内部纷争影响所致,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发展壮大,但不要过分刺西夏,属下看,我们现在是不是修养一段日子?”

  冰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说的也对,这里人这么少,部队想壮大也不容易,我们转移到凤翔庆原京兆府三路之间去,那里的游民众多,地形多变,而且为西夏和金国界之地,双方都不敢妄动,正适合我们发展。”

  夏平提醒道:“如果这样,我们的补给可能有些问题,岳雨大将军最近还派人来说,要送一批引火弹过来。我们这一走,就只能取消,就算扩大队伍,也会因为军备的不足而出现困难,不知将军的意思如何?”

  冰风冷峻的说道:“殿下委本将军重任,是想让本将军另外开创一片天地,如果总是需要岳雨大将军的照顾,又何能完成殿下的心愿?不用多说,通知大将军,我们今晚就起行!”

  夏平看到教导使走了过来,明白战事已经结束,低声问道:“那些俘虏是不是照旧?”

  冰风眼中闪过一阵森寒的杀机,周身都似乎涌出一片冷洌之气,在夏平的心寒中,那道熟悉的命令又传了过来:“一个不留!”

  夏平没有说什么,他早就明白这位殿下的心腹爱将心高傲,他是想成为翱翔长空,击杀猎物的雄鹰,而不是一只温顺听话,任人宰割的家

  也许他真正信服的只有殿下一人,包括岳雨大将军,他都可能没放在眼中!只是他的心狠手辣之处也让自己感到可怕,希望他现在只是为保密才这么做的吧!

  看到教导使离去的背影,夏平知道自己也该去准备了。

  山东东路,东平府外的荒郊中。

  一身村姑装扮的紫云跨着一个菜篮,步履平常的在大路上走着。她此时的装扮,和这里常见的村姑装扮完全一样,连原本白的皮肤也被染黑,除了用一种特殊的葯物外,就算用水洗也洗不掉。

  唯一有点让人扎眼的,就是她的样子还是很俏丽,而且如今天色已晚,现在又不是太平世道,这样一个女子单身走在大路上,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除了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谁肯在这个时候还出门?

  所以此时大道上渺无人迹,只有一些春日晚上出来的小虫发出微弱的闹声。

  突然一阵“得得得!”的声音从紫云身后传来,不久一匹马从紫云身边越过,马上的骑者还回头看了看紫云,脸上出古怪的笑容。

  当紫云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方有个人牵着马站在路边。

  她走近后发现此人长的身材矮小,面相猥琐,看着自己的眼光中明显不怀好意。

  “小娘子,你要到那里去,不如我送你一程吧!”来人怪气的发出招呼,眼中有种难于表述的望。

  “小女子只是在东平府寻亲不着,所以才被迫连夜赶路回家。小女子家离这里不远,实在不劳这位官人,小女子告退!”

  “哈哈,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的,老子喜欢。小娘子,既然你寻不着亲,那就跟了老子我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喊了,”

  “老子就不放,看你奈何。你要喊就喊,等会儿让你喊的更大声,来吧,让老子亲亲,哎,不要躲!”

  紫云眼见对方就要向自己扑过来,心思惶急间看到对方的马,突然大声喊道:“我如今孤身一人,量也难逃你之手,不如从了你就是,但你要和我在这里好,等会儿你马跑了怎么办?”

  此人一愣,之心稍退,左右四顾,发现这里一片空旷,没有任何拴马的地方。

  “你将马拴到自己的腿上,空着双手不就可以了吗?”紫云脸上出笑容,让她看上去更是动人。

  “好,小娘子果然聪明,老子今天要定你了!”此人此时已经谷上脑,,并未多想的就将缰绳系在自己左小腿上“小娘子,我来了,让我先亲亲!不要躲嘛!”

  紫云看到对方扑过来,灵巧的一闪,躲到马匹身前,拔下头上的尖钗,狠狠的刺入马匹的身体中。

  一声凄厉的马嘶响起,此马掉头就跑,放足狂奔。事出突然,此狼身不由己的被拖倒在地上,声声惨叫中被马拖走,地上留下一片拖痕。

  紫云长舒一口气,暗叹细作真是不好当。自己好强,硬是要求小姐让自己来打探情报,没想到收集情报的时候没事,回来的时候却出了这么大个纰漏。

  罢才真是好险!

  轻轻抹了一把汗,又继续赶路!

  幸好此后的路上还算平安,等到达己方秘密营地附近时,先用学到的种种方法试探自己有没有被跟踪,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无人跟踪之后,紫云才松了一口气进入己方的地盘中。

  彩云此时正在一处山中看着最近绘制的地形图,考虑如何才能使得燕宁上当。

  金凤柔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公主,紫云已经回来了!”

  彩云抬起头,笑了笑:“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股机灵劲,让她进来吧!”

  当紫云兴冲冲的进来后,拿出一张纸递给彩云,有些邀功味道的说道:“小姐你看,这是东平府的地图,几个兵营所在的位置我都画出来了。”

  彩云接过后,看了看,赞赏道:“画的不错,看来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记下了,不过要想成为一个好的细作,光这些可不行!”

  紫云听出语气有些不对,有些着急的说道:“小姐,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只要我完成任务,你就让我去当细作,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彩云笑了起来:“表哥称呼细作为间谍,其要求绝非仅仅收集表面情报这么简单。你在一些方面表现很出色,但你在间谍最重要的隐藏方面做的很不够。你知道你今为何会让那名歹徒起心?就是因为你在化妆的时候,还有些照顾自己的容貌,所以才会如此。不过你也算机灵,而且有急智,懂得因势利导。这次就算你过关好了!”

  紫云吃惊的道:“小姐全都知道?”

  彩云点点头:“是啊,还多亏了你,我们得到一份重要情报。你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人吗?他是严平派去和燕宁联系的信使,不知怎么会见起心,结果被那匹马拖死。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严平写给燕宁的信,肯定了这两人确实是有联系的。”

  紫云啊了一声:“这么说,我还立下大功?”

  彩云亲昵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故意训斥道:“你还敢说自己立下大功?你知道吗?他一死,严平也许就会知道事情败,到时大家扯破脸皮,对我们没有多少好处。今天的事情要是让表哥知道,他肯定会将你召回去,你还敢说自己立下大功?”

  紫云脸色一下变了,连忙求情道:“刚才事情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何况我并不知道他是严平的信使,小姐,你还给我一次机会吧,不要告诉淮王了,小姐!”

  听到紫云的哀求,彩云故意无奈的一叹道:“那好吧,谁让你是我的人,我就再帮你一次。这样吧,你再去那所秘密学校中学习一段日子,将你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想想,如果你能有进步,我会再给你一个任务。”

  紫云知道小姐又给了一次机会,高兴的道:“多谢小姐,我给你去弄点点心!”

  等紫云出去后,一直冷眼旁观的金凤柔道:“你真的要让紫云成为间谍?她的经验太浅薄了。”

  彩云摇摇头,淡然说道:“其实说起来,我当初上战场的时候,还不如她。其实紫云的资质非常好,就拿今天那个信使来说,如果硬来,十个紫云都不是他对手,可是他却死在紫云手上。斗智不斗力,也是间谍的一个重要戒条。”

  金凤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发现一件事情,你在今年变化非常大,不仅指挥作战上更是娴熟,而且出谋定策,也比以前厉害了许多。似乎还有一种,一种,怎么说了,好像是他们常说殿下的那种统帅风范。特别是你在战场上时,你的那种指挥若定的样子,真是和当初殿下在战场上那种不怒而威,但又充满信心的表情很像。不知你发现了没有?”

  彩云沉思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道:“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每当我上战场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告诉我该如何做,好像是直觉一般,也许这就是表哥说的上战场的感觉吧!”

  金凤柔看看彩云,也赞同道:“可能是吧!”

  彩云笑了起来,轻松的说道:“不要讨论这些了,表哥让我在四月前将山东两路和两淮行省的通路打开,为了这个,还派来许多原山东义军出身的将领过来,我们不好好的合计合计,只怕会让表哥失望!”

  金凤柔道:“那我去将他们叫进来!”

  彩云点点头,目光又放到那副地图上。

  神州历七千五百六十九年,二月二十五

  天空中开始下着零星的小雨,灰蒙蒙的一片,透着一种阴冷。大运河边的一个村子被笼罩在微伪雨中,吐芳的绿草舒服的伸展身心,沐浴着上天的雨,完全体会不到此时在村子中的一个人的烦闷心情。

  燕宁心绪不宁的在屋中走来走去,不时看着外面的天气叹气,

  雨水洒落在屋瓦上,然后顺着屋瓦滚落,缓缓的滴在檐下,一点一点的,既不大,也不断,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轻灵洒

  如果是在平时,燕宁也许还会有心情端着一杯茶慢慢的看着雨景,可惜自从那个飞凤军出现之后,自己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先是自己精锐的五千马军全军覆没,接着自己控制的州县不时会被他们所偷袭,去追捕他们的部队,少于一千人就会被他们连皮带骨的给了,多了又找不着他们的人,真是让自己伤透了脑筋。最后只得收缩防线,坐看对方的壮大。

  最近朝廷那边又在蒙古人手上吃了亏,那位完颜大将军退守到黄河附近,自己的济南府又成了双方战线上的棋子。而且这次比上次更糟,蒙古人似乎没能力过黄河,自己的虚与委蛇,两面讨好看来是行不通了。

  这次朝廷给自己下的这道严令话语后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消灭这支飞凤军,那自己就会被朝廷处罚。如果是以前,还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如今完颜成和尚的大军就在自己身边,就算自己想反抗,也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也许,拼死一搏,消灭这支飞凤军才是唯一的生路,毕竟这支部队只是一帮民组成的部队,论及真实战斗力还是不能和自己比的,只要将他们弄出来,自己就有把握消灭他们。

  看来还是要和那个严实打交道,他和对方似乎还有些联系,如果能借用他这点关系,事情就好坝卩了。

  可是这个严实确实可恶,上次姗姗来迟不说,后来自己请他帮忙,他还推三阻四,诸多借口,也不想想,当初若非自己放了他一马,他能有今吗?

  严实,让你逍遥这么多年,也算对得起你,如果你今天还不识趣,那就怪不得我了。

  “来人,给本公拿笔墨来!”

  神州历七千五百六十九年,二月二十八,山东西路的新泰镇。

  此时的新泰镇已经成了一座大兵营,燕宁的三万人和严实的二万人进驻东西两头之后,新泰镇就失去往日的安详,成了一座军管的城镇。

  燕宁和严实有情,可他们名义上还是敌人,他们的手下人也惯于将对方看作敌人,所以两方队伍之间就经常会发生一些纠葛,打架伤人早就是司空见惯。更糟糕的是,这两方队伍的军纪都不那么严明,偷摸狗,抢夺财物,**妇女,残杀平民这样的事情,双方差不多是比着做,使得新泰镇的居民苦不堪言。

  也许是世之中,大家早已习惯,或者说是麻木。新泰镇的人逆来顺受,处变不惊,用他们一向的忍耐换取强盗的些微同情,可惜的是,他们一直看不到强盗有同情他们的意思。

  新泰镇外,一条官道贯穿东西。原本这是一条繁忙的商道,但因为这里来了两支强盗,而商家对这样的消息又是最灵通的,所以这条官道上已经是客商断绝,来往旅人绝踪。

  此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大批的战马奔驰过来,他们是燕宁的巡哨骑兵,此时顺着官道去巡逻。

  这支骑兵显然认为如今的任务很轻松,每个骑兵的脸上都挂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骑兵还显得无打采,满脸的不高兴,似乎是老大的不愿意,为首的几名骑兵还在互相谈论着,没有按照要求观察周围的环境。好像这是一场散步,多过一次军事巡察。

  “街口那个老头家的女儿真是够味,老子玩了她三天,真是舒服!”一个骑兵对着身旁的战友炫耀着自己的事迹。

  “你小子就喜欢搞这个,昨天,老子和兄弟们狠狠的将西边那些教训了一顿,你没看到他们哭爹喊娘的德行,真**痛快!”身边的同伴明显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一边说还一边舞动着强壮的胳膊,以壮话语“对了,队长,你昨天不是去了那个什么员外家吗?捞到什么好处没有?”

  “你**别提了!”为首的队长嘴巴一撇,很是愤愤不平“那帮当官的真**没心肝,他们吃,连汤都不给老子喝,早晚等老子升了官,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这些事情不要说了,你们听说过没有?”队长旁边的一个骑兵满脸神秘的吸引了同伴的注意“听说西边那帮家伙和那个飞凤军有些不清不楚的,这次公爷叫上他们,就是让他们表态的。”

  “是吗?你小子可是我们这边的包打听,有什么小道消息快说说!”这群骑兵都被引起了兴趣,纷纷开口询问。

  那个骑兵见同伴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脸上出得意的笑容,故意低声音道:“那帮飞凤军算什么?充其量也就几千个人,还不够我们大军一个来回的,凭什么让我们这么多人过来?我猜公爷这次的目标就是西边的那群,我们都留点心,说不定我们可以捞到不少好处!”

  “你小子**胡说什么?你敢看不起飞凤军?”队长明显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当初老子可参加了前锋骑兵营的收尸,你们是没看到,那个惨劲,现在想起来老子都心寒。想当年,前锋骑兵营是何等骁勇…”

  “队长,队长,那边有个骑兵!”队长身后的一个骑兵打断了队长的话,指着前面狂喊道。

  队长周围的骑兵闻声抬头看了过去,一名穿着简陋战甲的骑兵正掉转马头想逃跑。从这群骑兵视线中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对方那标志的红袄。

  “是飞凤军的人,快给老子追!”这名队长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那个似乎是飞凤军侦骑的骑兵看到有人追过来,拼命的一甩马鞭,战马受痛之下,更是落力狂奔,身后追击的那群骑兵紧追不舍,也是一味的着自己的战马,意图抓住这个骑兵,好对上面邀功。

  一个跑,一群追,双方很快的就跑远了,这群骑兵不知不觉间就离开本部大营的二十里警戒线,来到一片荒凉的地带。

  突然间,前方逃跑的那个骑兵突然停住马蹄,还掉转马头面向着追来的这群骑兵。

  “**跑不动了,兄弟们快上!”为首那名队长见状,出马刀,对着对方冲去。

  二百步,一百八十,一百五十,一百二十,一百…

  “轰,轰,轰…”无数声如同闷雷的声音响起,大地震动起来,一片片火光伴随着掀开泥土的气,出现在追赶敌人的这群骑兵中间。当场就有几个骑兵被炸的飞了起来,一匹马甚至带着他的主人一起飞上了半空,落下来的时候还砸在自己人的身上,情况真是惊心动魄。

  战马受惊人立起来,不少骑兵被颠簸下马,还有几个骑兵被战马倒拖着跑,数名落马骑兵被踩的头烂骨断,原本气势冲天的骑兵阵形转眼间就溃不成军。

  就在那些侥幸生还的骑兵勒停战马的时候,无数的弩箭光顾了他们,数量之多,让他们觉得天地之间再无可容身之处,几名骑兵的马刀才扬起来,就已经连人带马的被成刺猬。

  不到喝杯茶的时间,这群巡哨骑兵就全军覆没,热血洒上焦土,呈现出一片奇异的颜色。

  当燕宁大营的增援部队到达后,只看到这里遍地的大坑焦土,和己方战友横陈于此的尸体,除了有些人尸马尸身上的伤口,表明他们曾经被弓箭所伤外,现场中连一支箭头都没找到,所有的兵器马鞍都被敌人拿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一件武器,不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都一样。

  从这件事情开始,燕宁这边的巡哨骑兵就经常遭遇到伏击,除了一次因为严实的巡哨骑兵偏离路线,无意中救下部分人外,燕宁这边所有遭到袭击的巡哨骑兵都是全军覆没,而且从遇敌到全灭,时间都非常短。好几次燕宁这边都看到己方的求救信号,可是赶去的时候就只看到己方的尸体,不过对方这次没有时间将兵器马鞍全拿走。

  燕宁亲自检查过几次己方被伏击的现场,又询问了一些士兵,发现这群敌人有相当数量的火器,而且还是可以在地下爆炸的那种,威力相当大。量了一下爆炸后形成的大坑,发现比之自己从完颜成和尚那里看到的‘震天雷’爆炸后的坑还要大。

  如果这些都是飞凤军造成的,那敌人的武器就太可怕了。

  如今燕宁大营中的士兵已经变的提心吊胆,胆战心惊,不仅担心敌人,还担心自己的脚底下,每次巡逻都是畏缩不前,从以前的二十里变成现在的十里不到。整个大营充满了悲观失望的情绪,各种谣言满天飞,不少人都将恐惧和不满发到西边严实士兵的身上。

  短短数天时间,双方就发生了上百次各种规模的斗殴事件,最多的一次有数百人参加,燕宁和严实动用了一千多人才弹了下去,不过不满的种子已经在双方将士的心中扎下,只要一个合适的机会,随时都可以爆发。

  这种情况让燕宁伤透了脑筋,敌人还未找到,自己人就已经成这样,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公爷,左营那边抓到一个人,据说是偷袭我们巡哨的一个敌人,他们想询问公爷如何处置?”

  “真的,那好,赶紧带过来!”燕宁激动的差点抓住这个副将大叫“记住,要活的!”

  “是,末将这就去要人!”

  不久之后,这名副将就将那名敌人带了过来,此人确实穿着红袄军的衣服,而且腿脚带伤,不能行动,两个士兵将他夹着。燕宁打量了对方几眼,发现有点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是那方的人?”燕宁身边的幕僚代燕宁询问。

  “参见东莒公,小的叫严福,是严实将军的亲兵,上次我家将军和东莒公相见时,小的就在一边,不知东莒公还记得吗?”严福神情间一片委屈。

  “你是严实的人,为什么会在飞凤军那边?”燕宁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小的没在飞凤军那边,今天小的去巡逻,可是被一支不明来历的部队给抓了,然后小的被蒙上眼睛给带上马,后来还被他们从马上扔了下来,小的当时受伤昏了过去,等小的清醒过来,就看到您的人,然后他们不由分说就将小的抓起来,还说我是偷袭他们的凶手,小的冤枉啊!东莒公,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严福声音语气都似乎在说自己受了委屈。

  “这是怎么回事?”燕宁有些怀疑是自己这边的人,又将严实的人当成出气的对象“为什么会将严将军的亲兵抓来?”

  氨将从容不迫,语气的肯定的告诉燕宁:“公爷,您不要听此人的一番胡说,今天左营的巡哨兄弟又遭到袭击,他们留了个心眼,换班的那队巡哨没有回营,而是在半路上埋伏。那群敌人出现后,左营的兄弟就比以前快了一半的赶过去。这些敌人见到后,就开始逃跑,左营兄弟在追击中中对方一匹马,上面被摔下来的就是此人。

  敌人是在攻击我军将士不果后逃跑,而且若非左营兄弟机警,对方已经得手,试问对方怎么会算到今天一定会失手,故意去找了个替死鬼?况且左营兄弟是无意中中他的坐骑,按照他说的话,那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可见他刚才说的都是谎话!”

  看到燕宁投过来的严厉眼神,严福急切的辩解道:“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这些全都是敌人的诡计。东莒公,你不要中了敌人的挑拨之计啊,他们就是想让您和我家将军闹翻,然后从中渔利!东莒公,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啊!”燕宁听到这些话,原本被副将说动的心又动摇起来,他早就怀疑对方只袭击他的人,是想让他和严实互相生疑,好使得他们获利,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是难保不是对方的阴谋。不过副将说的话也有道理,那里会这么凑巧,此人又不是被敌人扔下来的!

  想了想,燕宁让人将严福带下去,转身问幕僚道:“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这名幕僚小心的看看燕宁的脸色,然后道:“依小人之见,不如派人将严福送还给严实。去他大营的时候,留意一下他大军的动静,如果对方没有鬼,他的大军将不会有矣诏,否则就可以断定对方有事瞒着公爷。如果对方没动静,我们可说这是一场误会,是敌人的诡计,以增加彼此之间的信任。公爷以为如何?”

  燕宁一颔首:“退守自如,好,就这么办。你亲自去一趟!”

  这名幕僚一恭身:“小人明白!”

  几乎是同一时间,西边的严实大营中。

  “大哥,我看燕宁根本就没安好心,今天又有几个兄弟被他们的人打伤了,再这样下去,兄弟们闹起事来,可不是说笑的。”严西掀开大帐的帘布,一进来就急声说着,脸上一片忧虑之

  看到自己这个一向冷静的二弟都如此了,一肚子苦水的严实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好。

  “大哥,是走,是留,你到是回个话啊!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你,实在是如今军心汹涌,如果真的闹出兵变,那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严西目光炯炯的看着严实,等他最终下定决心。

  严实沉默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大哥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次燕宁是拿我这些年和金人蒙古私通的证据要挟我,而且金人的完颜成和尚又陈兵二十万在黄河边,况且上次我们帮助他对付飞凤军的事情也被淮王那边知道了,如今我们可说是四面楚歌,如果这次不帮他,谁也不能担保金人会如何对付我们。”

  严西走了两步,突然低声说道:“老实说,我一直很怀疑淮王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情。大哥,你说这会不会又是燕宁的诡计?毕竟淮王到底是否知道,我们并没个准信。”

  严实赞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现在却不能冒这个险。上次我派去和燕宁联系的信使无故失踪,我怀疑就是燕宁搞的鬼,如果他拿着那些信给了淮王,谁也不知道那个杀星会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宋金已经秘密结盟了。”

  严西诡诈的一笑:“其实就这个燕宁非要飞凤军死,我们却没这个必要。不如我们将部队拖到镇外去练,不再管那边的事情。如此一来即可以痹篇和燕宁这些人的争执,还可以暗示飞凤军,我们无意和他们为敌,同时还和燕宁维持住现状,可说一举三得,不知大哥觉得如何?”

  严实考虑了一会儿,也觉得可行,点点头道:“就这么办好了,让他们将精力花在训练上,比去和燕宁的人打架要强得多,你去安排吧。”

  “是,大哥!”严西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燕宁大营,营中主帐中。

  “你说什么?严实真的在召集部队?”燕宁有些不信的望着这个幕僚。

  “千真万确,公爷不信,可以再派个人去查探!如果有半句虚言,公爷可以砍了小人的脑袋。”幕僚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燕宁听到幕僚的保证,心思开始活动起来。

  自己以前虽然不放心严实,但也认为他不会来反自己。也就是这个想法,在自己遭遇到这么多次的袭击后,可自己还是没太怀疑过他。但今天的事情就不一样,刚抓到对方一个人,对方马上就有动作,如果都是碰巧,似乎太过勉强,不要说别人,连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严实和飞凤军暗地里联合起来,对方完全可以来去无踪的偷袭自己的巡哨部队,再加上对方威力巨大的火器,那更是轻而易举。

  难道严实真的完全靠向宋朝?如果是这样,就算完颜大将军的大军也不能明的对付他,自己更是没有把握可以消灭他,那他确实就有这么做的本钱。

  看来自己不能不防着他点。

  疑心一旦开始,那就如同平原上的一点火星,在合适的环境下,会慢慢的变大,变壮,最终成为可以燎原的烈火一样。

  如今的燕宁就是这种情况,当他开始怀疑严实后,就决心要防范这个家伙,而且还怕对方因为怀恨自己的迫而反咬自己一口,因此他下了个命令,将右营放到自己和严实之间,并做好必要的防备。

  此时他不会知道这道命令造成的后果,因为所有的事情只有发生了,人才能明白当初的愚蠢。

  严西正在安排部队出新泰镇的时候,接到一份报告,说燕宁派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队拦住自己的运粮队,如今粮车在燕宁那边过不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严西就让人去汇报了严实,自己带着一些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走出己方营地不远,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争吵声,双方的话语充满了火葯味,而且极为难听。

  “你们这些杀不尽的民,给老子乖乖的待着,不然让你们好看!”

  “你们这些金狗,老子当年杀的你们,如今还敢在老子面前抖威风,老子难道怕你不成?”

  “来啊,老子就看不起你这等民,都是些胆小如的家伙。”

  “你说什么,你出来,和老子放单,看看谁怕谁?”

  等严西抵达现场的时候,他看到燕宁那边约莫五百人,正聚集在街心,面对自己的这边还放上了长长的拒马,他们站于其后,执弓,一派严阵以待的架势。而自己这边,只有数十人在和敌人争执,有些人也将弓箭上弦,一幅随时发的样子。

  这样的结盟,如何成得了大事?大哥,你这着棋走错了。

  严西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己方的将士看到严西,赶紧过来行礼,一个队长回道:“启禀二将军,我们刚才在这边巡逻,他们突然封了街口,不让我们的运粮队过来,还口出恶言。兄弟们不服气,正在和他们理论!”

  严西眉头皱了皱,走到燕宁大营那边,高声道:“我是严西,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燕宁那边的人知道严西是谁,互相看了看,一个偏将走了出来道:“原来是严二将军,我们公爷有令,让我等封锁这里,凡一百人以上的调动都要禀报于他。你们那支运粮队的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人,所以我们要等公爷的命令下来后才能放行。上命所差,还请严二将军不要见怪!”

  严西听到是燕宁的命令,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认为事情有变。刚才那个送严福回营的人似乎并非普通的将领,严福的话也表明燕宁有可能将他当成飞凤军的人,难道燕宁已经怀疑我们和飞凤军是一伙的?

  虽然严西也不相信燕宁,但他这个时候还是认为应该尽可能的去解释一下,不然双方发生冲突,可能就正中敌人之计。

  想到这里,严西高声道:“既然这样,请你转告东莒公,我想见他!”

  这名偏将到也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公爷如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如果二将军要见公爷,等过一个时辰再来吧!”

  严西一听心中就有些不满,认为是对方的推托之词,面色就沉了下来:“我们是受东莒公邀请而来,我们双方早就立有盟约,如今你这种做法,就算是东莒公来了也不会包庇你。如果因为这样而误了大事,东莒公不用我说也会拿下你的人头。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这名偏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派个人回去,请二将军等等!”说完,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一个士兵转身急步而去。

  严西正想从这名偏将身上套出,为什么燕宁要这么做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招呼:“二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回头一看,严实正脸色深沉的走来,目光中明显有怒气外

  “大哥,不是,而是出了点别的事情,具体是这样的。”

  严实听完严西的转述,眼中的怒气更盛,长出一口气道:“那好,等会儿见到燕宁,我要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教导手下人的。”说完,还狠狠的看了那名偏将一眼,不屑理他。

  严西见此,也只有叹气,大哥心中也早就不满,明明将飞凤军的行踪告诉对方了,可还是被别人胁迫,这种滋味本来就不好受,如今还处处受气,两头不是人,换了自己,也不会比大哥更好脾气。

  等了约莫快半个时辰,就在严实兄弟都感到不耐的时候,那名传信的士兵终于回来了。

  在严实兄弟的目光中,他小声的对那名偏将说了一番话,那名偏将点点头,就转过来道:“对不起,二位将军,公爷如今确实有事,不能见二位将军,请两位将军再等等吧!”

  “什么?燕宁敢跟本将军摆这样的架子?”严实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你们给本将军让开,本将军自己去找燕宁,看他还记不记得当初求本将军时候的事情。”

  严实一边说,一边还让手下人了上去,有些人还想将拒马搬开,那名偏将马上高声喊道:“不要过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还敢怎样?就是燕宁来了也不敢如此,给本将军将这些东西搬开!”

  严实的话让那些早就不满的士兵找到动手的理由,再也不客气的冲了过去,七手八脚的将那些拒马搬开,让严实兄弟走了过去。

  那名偏将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慢慢的一边后退,一边大声的说着威胁的话,意图阻止对方,可惜效果却不怎么显著。

  严西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但也认为该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以自己对燕宁的了解,他决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这方首先翻脸的。因此他也没怎么劝严实,反到叫人去大营召了些人过来,免得万一騒发生,自己这边吃亏。

  看着严实带人大步的迫近,那名偏将已经快退无可退,只好再次高声说道:“严大将军,你再不制止你的人,就不要怪我了。”

  严实冷哼一声:“你敢如何?给本将军将这些人赶开!”

  偏将见情势已经不试曝制,只好下令上箭拉弦,喝令道:“你们都听着,如果再敢上前一步,就不要怪我下令放箭了。”

  严实停下脚步,越众而出,面对这名偏将冷笑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吗?如果你敢放箭,保管你马上人头落地,燕宁还会杀了你全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本将军…啊…”“叭!”也许是质量问题,或者是用力太大,燕宁这边的一名弓箭手,手中的长弓突然断裂,这名弓箭手一惊之下,握箭的手一松,被上弦的箭支就飞出去。

  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就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这支长箭入了严实的咽喉,打断了严实的话,其准确之处让人难于置信。

  也许是事情太过突然,太过惊人,包括那个闯祸的士兵,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场中一时呈现出奇异的安静,大家都看着严实抓住喉咙,指着对方的姿势,忘了开口说话和反应。

  “大哥,你怎么样了?”严西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冲上前去抱住严实。

  这声话语如同钢弦断裂,杯盘破碎,将所有人的心一下唤了过来,顿时所有人都活动起来。

  “他们杀了将军,给将军报仇!”一声煽动的喊声,让严实这边的人一下就明白该如何做,顿时一大群人挥舞着兵刃冲向那位偏将。

  这名偏将还试图解释道:“不是我下令的,请听我…”可惜汹涌而来的人群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支长被人投过来,将他的膛刺了个对穿。

  看到这一幕的燕宁士兵,没有任何迟疑,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这些士兵手中的利箭放了出去,当场又让一大片的严实士兵倒下。

  没等他们有第二次上箭的机会,严实的士兵就冲了上来,刀光影中,燕宁的士兵也纷纷倒地,失去领导的他们,完全成了对方发复仇怒火的对象,死伤狼籍。

  严西从严实尸体上抬起头的时候,双方的争斗已经展开,新仇旧怨爆发的双方将士,此时已经红了双眼,只想将对方杀死,报仇或者活命,不论什么原因,如今除非再次动用大量军队来镇,否则是绝对不能平息他们的争斗的。

  只是严西此时心中却被怒火和仇恨填满,原本的灵智也消失无踪,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大哥报仇,没人能明白自己对大哥的感情。在那段父母双亡的日子里,若非大哥,他绝对活不下去。如今大哥就死在自己面前,而仇人就在自己对面。杀了他们为大哥报仇,这样的念头很自然的占据了他的脑海。

  “儿郎们,给我杀光他们给大将军报仇,杀!”严西的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原本还在犹豫是否加入进去的将士再无顾虑,一涌而上,无数的兵器飞向曾经的盟友,双方的大规模冲突终于开始了。

  燕宁派驻这里的右营副将,在听到严实带人攻打自己的消媳,并不知道严实这个时候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士兵杀死的。

  因为肇事者是第一时间被杀死的,他也无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严实的人已经冲入警戒线,正在向自己这边杀来,很自然的,他一边派人去向燕宁汇报,一边派人去阻击他们,情况越发混乱。

  正在最近一处己方被伏击处查看的燕宁接到这个消媳,他知道的也不比右营副将多,而且他更是第一时间肯定严实真的想反咬自己一口。

  虽然时机不对,但别无选择之下,他还是果断的下令部队出动,消灭严实。

  等严西心情稍微冷静下来,对自己的冲动有些悔意的时候,燕宁的大军已经开到,而且没有任何废话的就对严实士兵进行冲击,箭刀砍,没有半点留情。

  此时就算严西心中不想打这场战,但也无法,为了不被燕宁消灭掉,他只好下令全军战,让大营中原本就全副武装的士兵开拔出来,反攻燕宁。

  双方的战场从新泰镇一直延伸到野外,互不相让,杀的是天昏地暗,血纷飞,半点也看不出,他们不久前还是盟友。

  因为对彼此都很熟悉,所以这两方一手,就试图攻击对方的弱点,可惜的是,效果都不太理想。到了后来,完全成了一场正规的大决战,彼此互相消耗着,意图凭借着各自的实力取得胜利。

  双方一直战到黄昏,因为人数上的差距,严西这边渐渐不支,战线不断的后缩,如果缩无可缩,就是战线被破的时刻,那后果不用说都明白了。

  严西已经不止一次的派人去和燕宁解释,意图说明这是一场误会,可惜每次结果都是一样,使者的人头被挂在弩上给了回来,表明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看到情况对己方不利,严西决定撤退,能保存多少实力就算多少,这个仇以后再报就是。

  就在严西将部队边打边转的转向北方,意图撤退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士兵突然指着西边说道:“二将军,快看!”

  严西闻言看了过去,只见斜下的夕阳余光中,一名全身甲胄的骑兵正耸立在一个高坡之上,手中的长高高举起,正反出冰寒的光芒。虽然因为光线原因,使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但严西还是看明白,对方穿的是红色战甲,而且那种款式显然是一个女人才会穿的。

  残红的落之间,这样一位骑士傲然而立。落的余辉照在她身上,就如同给她披了一件闪光的战衣,似如九天的女战神下凡一般,让人心生不能抗拒之心,似乎连前方正在进行的烈拼杀也消失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严西心中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燕宁和自己都不敢轻视的人:火凤将军!

  在严西刚想明白的时候,那名骑士的长就放了下来,如同一个魔术一般,大地顿时响起了一片奔腾的声音,无数的骑兵出现在严西的眼中。他们排着散的阵行,就这样冲了过来,手中的马刀已经发出渴望嗜血的低鸣,亟待发的弩箭已经盯住了自己的目标。

  在战双方彼此的怀疑中,对方的箭支落入燕宁军中,急冲过来的骑兵横着切入燕宁右边的大军中,如同一把狭长的钢刀,一下就斩断了对方的右手,使得整个形势开始发生戏剧的转变。

  燕宁刚开始还意图派出部队拦截住对方,可是对方的骑兵不断的冲了过来,似乎无穷无尽一般,不仅将自己的努力打碎,而且还给了自己这边沉重的心理压力。

  而严西这个时候却开始收缩防线,紧紧的住燕宁中军主力,不让他有机会身。

  此时严西的心思很简单,既然已经开罪金国,那就不能再开罪宋国,不论大哥的死是不是对方的阴谋,但大哥死在燕宁的怀疑中却是不争的事实,就凭此点就不能放过燕宁,更何况,为了今后,他也必须有所表现。

  当燕宁几次派出的阻击部队都被对方轻易打垮后,对方终于接近燕宁的中军,而此时燕宁中军的主力正和严西的部队进行最后的较量,双方的部队已经纠到一起,这个时候让他们撤,也是死路一条。

  在燕宁愤怒的大骂中,彩云的五千骑兵终于冲入对方的中军大营,进行着肆无忌惮的残杀,连燕宁派出去,专克骑兵的长营,也在对方的火器下被生生的打开了缺口,将这群吃人的狼放入中军核心之内,燕宁的命运就在此时被注定了。

  “友未定,敌已明,驱友攻敌!”

  彩云立于高坡之上,看到对方主帅的旗帜倒下之后,嘴角出浅浅的笑容:看来表哥的任务是被自己超额完成。

  浩然奔腾的大江在清晨那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升腾起缕缕烟雾,折的阳光呈现出奇异的光芒。几只白黑间杂的水鸟在空中缓慢盘旋着,不时会轻擦着水面飞过,给人一种姿态优雅的美丽动感。

  几艘早起的航船张起风帆,乘风而行,不时可以听到船上互相高喝的声音,船行后的水轻轻的向着两边蔓延开,到了岸边的时候,已经变成淡淡的涟漪,轻轻的拨打着泥地,清除上面的痕迹,它是如此轻微,如此平常,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水气的微微腥味让人精神一震,柔和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之余又不觉得刺眼。

  真是一个宁静恬雅的早上!

  长空无忌轻松的走在河滩之上,不时拣起一块块的薄扁石块扔入河中,看着飘起的圆形涟漪微笑,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破坏了河边的宁静,有种我行我素的风格。

  走了一段路,长空无忌看到河边泥地上留下一串串小鸟的脚印,心有所感,大声赞道:“泥上偶然留云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话音响过,远处传来一声美妙的声音:“好诗句,长雷神将起的真早啊!”长空无忌闻声知人,转过身去不冷不热的说道:“长雷见过圣使,原来圣使也喜欢早起!”

  苏香云走到长空无忌身前五步才停了下来,语气柔和的说道:“本使并非早起,而是专程前来找长雷神将的,不想却在神将营帐中扑了空,后问神将亲兵才知道神将来了这里。”

  长空无忌望着对方美圣洁的容貌,不亢不卑的说道:“原来圣使是专门来找长雷,长雷愧不敢当,如果圣使有事,招呼一声即可,又何必亲来。”

  苏香云定定的看着此人,心中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不大,但却好像经沧桑,遍尝人间冷暖。处事待人,让人既不感冷淡,也不感热情,既似耿耿丹心的忠臣又似别有用心的小人,使人不能确定他心中到底有什么想法。

  原本想借昨天刚罢免他的事情弄清他的想法,进而断定对方的心,可是如今看来,所愿恐怕又要落空。

  沉默了一会儿,苏香云才开口道:“神将竭力反对进攻鄂州,甚至不惜开罪神王,本使很是好奇神将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神将可否给本使说说这其中的道理。”

  长空无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才轻轻说道:“关于不能进攻鄂州的种种原因,长雷早就禀报了神王,圣使和张神将一起来,难道会不知此事?”

  苏香云淡淡一笑:“本使是在隆兴府碰到张神将的,当时他就带了神王的神旨,说是要罢免你左路大将军一职。本使觉得事情有些不合乎常理,所以才和他一起来的。”

  长空无忌沉一会儿,才问道:“圣使可否先回答,圣使为什么觉得罢免长雷不合乎常理?神王的命令,我等理应遵从的。”

  苏香云清澈的双目扫过长空无忌,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本使只是认为长雷神将攻下江南西路全境,就算不嘉奖,也决无降职的道理,心有不解,故而才会如此!”

  长空无忌一拱手,语气恭敬的说道:“多谢圣使能够说出此言。其实长雷被罢免的主因是因为长雷在一月的时候,拒绝执行神王进攻鄂州的命令,故而才会被神王认为长雷居功自大,不听号令。此乃长雷之过,决不能怪神王分毫!”

  苏香云心下更是疑惑,继续问道:“竟有此事,为何本使不知道?”

  长空无忌淡然道:“诸项军令,皆是武相代神王秘密发布,圣使不知也是常情。”

  武相和自己一向有些不对路,想也没道理会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看来还是要从长雷口中打听事情的始末。

  苏香云想定主意之后,立即问道:“既然是这样,还请神将将为何不能攻打鄂州的原因说出,如果确实有理,本使会为神将据理力争的。”

  长空无忌看看她,心中泛起冷笑,转过身,面对着大江说道:“一江之隔,却是两个天地。那边就是淮王治下的两淮行省,拥有兵过万,战船数百艘。就算如此,长雷也无把握带着我神国将士渡过长江,更何况要长雷去攻打,拥有两万兵,并随时可得到川中,湖北两行省支援的鄂州?恐怕我将士还未过河,就已伤亡过半。此仗战败几已可以预期,长雷实无能力,也不忍心,故才拒绝神王,并上书请求神王改变初衷。”

  “神将似乎太过夸大对方,如今我江州聚集光明神军已达三十五万,虽不能投鞭断,但也数倍于对方。只要趁一黑夜,对方大意疏忽之际渡过长江,敌人区区两万人何能对抗我数十万光明神军?神将是不是太过自谦,故而才导致神王不快?”

  “圣使恐怕是想说长雷是不是害怕了?其实圣使不说,长雷也明白。事不经过不知难,如今就算长雷舌灿莲花,恐怕也无人相信。自从神国节节胜利,神国上下莫不将骄兵傲,对自己的短处视而不见,现在更是雄心高涨,只怕将来兵败之时,难有人可以收拾残局!”

  “神将太过悲观,难道那个淮王真的如此可怕?”

  “我神教起事以来,数路都闻风而动,攻城略地,无往不利,就算有所损失,也可给对方予打击,搏个两败俱伤之局。可是直到如今,淮王治下所在,却是我神教损失惨重,而淮王未伤毫。仅凭此点,就可以看到淮王的厉害。如今江州聚集我神国大军非止一,以淮王之能却无动于衷,恐怕早已是埋伏好陷阱等我神国中人自己跳下去。淮王大军之能,天下知名,恐我神国士兵数人都不能战胜对方一人,更何况攻打其坚城?圣使并非出身军旅,恐怕并不知,打仗绝非凭借人多就可以取胜。”

  听到对方有些讥讽的话语,苏香云并不生气,反到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个明白人,她早就察觉神国上下已经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趋势,而且神王也没有了当初的小心谨慎,似乎认为要不了多久天下就是他的了。

  如今神国中,确实缺乏如同长雷一样的明白人,虽然自己还是不能赞同他不能出兵的理由,但他无疑是一个对神国很关心之人,不然也不会提醒自己。

  苏香云看着长空无忌,冷静自若的说道:“神将的意思,本使会试着转告神王,但不知神将是否看好张神将?他出战以来未逢败绩,如今他对神王说,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攻下鄂州。神将觉得如何?”

  长空无忌不置可否的说道:“张远望神将在福建路的战绩长雷也佩服,至于以后,长雷拭目以待。”

  苏香云明白他并不看好张神将,但现在也无法说他什么,只好道了句“保重!”之后离去。

  长空无忌等她走后,又拣起一块石头投入河中,苏香云无意回头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更深: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建康旧城,行宫之内。

  这是一处宽广的密室,埋于地下一丈深之处。此密室的四方都用青石垒成,并用了钢筋水泥加固,增设预警网,防止有人从地底打进入。因此,此地除了一个入口大门外,并无其余和外界沟通的门窗,数个用来通风换气的孔,不仅小如鼠,而且蜿蜒曲折,加有数道预警铁栏,如果有人试图扩大其通道,要想不惊动别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密室原本是行宫存放重要物品之地,后来淮王主管建康之后,将这间密室所在的行宫宫殿,划拨到吴班的科技研究部门。吴班考察之后,认为这里是一绝佳藏放机密图纸之地。经过和淮王的商讨,这里就成了建康存放科技部门的研究成果所在。

  后来随着淮王的势力扩大,各种新型武器机器等物的出现,这里又被划分成几个区域,成为存放着火器,兵器,机器,毒葯,医学,工艺,材料最新成果的一处密地,和建康皇宫下的密地一样,是淮王政权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最近还进行了再次秘密加固,增添了不少鲜为人知的机关陷阱。

  也因为如此,这座密室的空气并怎么畅通,但一般人呼吸还是没有什么问题。而能进来此地的人也不多,除了几个必须到场的守卫外,包括淮王在内,只有八人能够进入,连总理大臣司马风都没有权利进来。

  而吴班就是这八人中的一人。

  此时他正轻轻的打开一个大铁箱上的一道锁,‘啪’的一声响起,最后一道门终于被打开,呈现了一大排的外包厚铁的抽屉,分左右摆放,一共有二十个抽屉。

  吴班出其中一个没上锁的抽屉,然后将手中新研制出来的重型火炮设计图纸、制作工艺≡验数据以及量产方法都放了进去,然后对着身后的一名太监说道:“葵公公,麻烦你了!”

  这名头发已经开始发白的太监也没多说,拿出一把钥匙轻轻的将这道抽屉上锁,然后声道:“吴大人,可以了!”

  吴班虽然听的浑身不舒服,但还是检查了一下,确认确实锁上后才笑着说道:“多谢公公!我们要上锁了。”说完,吴班将最里面的一道铁箱门锁好,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一名护卫,一名官员点点头,护卫先上前来检查了吴班的锁,确认以后又锁好自己管的锁。官员等此人做完之后,也如法炮制,将最后一道锁锁好,并由其余三人共同检查之后,才互相点点头认可。

  般好了这一步,吴班长舒了一口气,轻松的说道:“终于完成了,此物关系太大,若有个闪失,恐怕你我人头都不够淮王殿下砍的。”

  那名官员笑了一下:“若非大人来这里,下官平时也是难于靠近一步。不知大人今是否有空,不如到下官那里喝杯茶如何?”

  吴班笑了一下:“那就多谢了!我们出去吧!”

  不久,这四人走出此密室,回到上方密室入口处。

  看到他们四人出来,在这里守卫的几名护卫走了过来,一名为首的护卫轻轻说道:“诸位,请!”

  这四人点点头,跟着这名护卫向着外面走去,通过了三道似乎无人看守的铁闸后,才来到大厅入口处,这里的守卫森严无比,足有过百的护卫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

  从外表看这组宫殿群和别处最大的不同,就是当中的院子空旷无比,并无任何花草树木之物。任何人要想非正常接近这里而不被发现,除非他真的变成飞鸟,可以飞跃近三十丈的距离,否则,只会被各个角度来的弓弩暗器所覆盖,而这些箭支暗器上都有厉害的麻葯,挨上一下,保管你连手指都动不了。

  吴班和那名官员同葵公公打了声招呼,就双双离去。葵公公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走向一处偏殿中没再出来,而其余的护卫还是照常的巡逻,一切又都恢复平静,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夜幕降临,行宫中一片安静,只有偶尔几组巡逻的侍卫互相的问答声,而密室所在地的宫殿群更是一片宁静,只有功力高深的江湖高手凝神静听,才能听到一些呼吸之声,不过,当他听到这些呼吸声后,是否还有勇气进来就值得考虑。

  就在一组行宫守卫走过密室所在的宫殿群后,三条黑影蓦然出现,身形晃动间,就进入一片花丛中,其快速之处,真如飞逝的闪电一般。

  这三条人影进入花丛之后,久久并无动静,似乎那里并无任何人存在一般。行宫守卫数次从这片花丛前走过,皆没有发现异样,似乎他们真的走了。

  又过了许久,直到子时时分,花丛中才传出数声极为低的讨论声。

  “子时到了,我就不相信他们是铁铸的,等会儿还是按计划,由小弟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并放烟雾,其他的就看两位哥哥的了。”

  “不妥,三弟,情况比我们当初预计的更困难,你武功还未大成,仅靠轻功恐怕难于成事,还是我和你一同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二弟,你在我们三人中武功最高,也最机灵,希望你能不负所托,取得那种火炮的制造图纸,拜托了!”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尽力,决不让你失望就是!”“好,我们潜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如果上天见怜,侥幸成功的话,我等三人一同归隐田园,如果你我兄弟合当缘尽于此,那也不负当初之誓言,两位兄弟保重了!”

  “大哥也保重了!”

  很快,花丛中又恢复了安静,不过突然之间,花丛中跳出两条人影,如同两道狂风一般的扑向面前这座宫殿。

  就在他们做好对敌的准备时,却没有遇到任何阻扰的就进入到里面,容易的让人难于相信。更让人难于置信的是,他们出现在庭院中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一人出来攻击他们,连原本在外面听到的绵长呼吸声也消失了,似乎这座空旷的庭院就他们两人而已,而不远处的那群宫殿就更如一只巨兽,似乎正张大了口等着他们跳进去。

  虽然这两人想过无数种的情况,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就算此时从地下钻出数百兵也不如此时给他们的震撼大。

  此地绝非没有人,那这种情况的出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一早就被发现了!

  那名大哥马上就想通这其中的道理,不及其他,断喝一声:“事机败,我们走!”

  三弟略微犹豫了一下,厉声说了声:“不,既然来了,拼了就是!”一边说,一边冲向宫殿的正门。

  大哥恨恨的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还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扰,他们轻易的就来到宫殿的大门处,这里完全没有白天那种戒备森严的样子,不对,应该说根本就没人在守卫这里。

  大哥和三弟来到这里的时候,警惕的四下张望,但没有发现任何一人的踪迹,也没有听到别人的呼吸声,似乎这里真的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无法下,他们继续向里面走去,通过走廊,来到敞开的大门处,停下脚步互相看了看,然后一咬牙走入黑漆漆的大门。

  就在他们刚一入大门的时候,突然一阵火光急闪,十几枝牛油巨烛自己燃烧了起来,大厅中顿时大放光明,几如白昼。

  这两人虽然全神戒备,但突见光明的自然生理反应,还是让他们的眼睛暗了一下,等他们再次看向大厅的时候,那名三弟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二哥!”

  只见一名七窍血的黑衣人被放在大厅中的椅子上,用来蒙脸的黑布挂在右耳边,还算英俊的脸扭曲着,显示死前遭遇到的巨大痛苦,双眼圆睁,但却毫无生气。

  他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被放到这里来的?大哥和三弟显然都不知道,而此时大厅中的气氛也很诡异,宽阔的大厅中高燃的牛油巨烛,将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照的纤毫必现,而周边却没有别人,似乎这个死人是自己走进来,然后坐到屋中的椅子上死去的。

  大哥和三弟虽然蒙着面,但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骇然和震惊,老二是他们中武功最高的一人,可是却被人无声无息的杀死,而且还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将其尸体放到他们眼前。如果这不是鬼怪所为的话,那此人的功力就太过惊人了,就算四大宗师想做到这一点,也非易事。

  幸好这两人也非平常之人,惊恐的心情一闪而过,大哥当机立断的马上就向大门外面跃了出去,三弟也紧跟其后,意图将暗中的敌人了出来。

  不管如何,明处的敌人比暗处的敌人在心理上好过些。

  二人速度非常之快,眼看就要跃出大门的时候,一道身影飘了过来,似乎并不太快,但当大哥和三弟要跃出大门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似乎刚才他就在这里,如同鬼魅幻影一般。

  大哥在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手中就闪出一道黑芒,一把刀身纯黑的软缅刀被甩的笔直,刀锋已经向前出。此刀一出,一阵嗡嗡的破空声音响起,从刀上迸出寒冷的刀芒,狂野十足的劈向来人的头部,试图将之劈成两半。

  身后的三弟身形一矮,贴地横窜,手中的匕首带起一线光,飞旋着划破空气的阻扰,狠狠的指向来人的‮腿双‬,配合的恰到好处,使得来人上下受敌,不能全力应付任何一人的进攻。

  面对两人的凌厉攻势,来人不退反进,直接面向两人飘了过来,就在此二人的兵器接近他的时候,一声尖利的‘破’声响起。此声响起,大哥和三弟手中的兵器莫名其妙的一停,来人就趁着这个空档迅速的闪过两人兵器,更在两人的视线中消失,其身法诡异的让人难于置信,也许真的只有鬼魅才能和其相比。

  大哥和三弟眼见对手消失,不顾一切的又提起功力的飞向大门,来人武功如此可怕,和他比速度简直是找死,不如用自己做饵,引他出来和自己手。

  这两人的打算并无错误,行动也很快捷,但却忽略了来人武功高出他们太多的这个事实,就在他们二人的身形在空中的时候,那条身影又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过,这次没等此二人有所反应,一片柔无比的真气无声无息的包围住他们,使得这兄弟二人如同落入棉花中,软绵绵的无处借力。

  此二人正提起功力一拼的时候,两只冰冷的手分别落入他们的后颈,两道诡异莫名的真气涌入他们的身体,迅速的将其道封死,二人的真气一触既溃,很快就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

  制服他们两人后,来人终于现出人形,斑白的头发,没有半点胡须的下颚,扁平的喉结,阴冷的双眼,正是葵公公。

  扯下二人的蒙面黑布,望着两人合不拢的嘴巴,葵公公尖利的声音响起:“如此小贼也敢来这里寻死,你们以为这里真的是这么好来的吗?”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二人的嘴巴,将两个牙齿一样的东西拿出来。

  看到此物被拿出,大哥和三弟不约而同的出恐惧的神色,如今真是想死也难,不知将会有什么样的酷刑等着自己。

  早上的建康新城显得繁忙而又嘈杂,因为各种原因而早起的人们为了生计开始奔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也是不绝于耳。商家也开始招揽着生意,更有那些海外胡商拿着神州罕见的奇异之物,用夹生半的汉语,配合着手势,试着对顾客说自己的东西如何好。

  不过大多数人对他们的货物不感兴趣,反到被他们奇异的动作弄的开心不已,不时爆发出嬉闹的笑声,如同看杂耍一般。不过那些胡商可能误以为对方是被自己说动,高兴激动之下,不仅话语更七八糟,就是动作也越发夸张,引得更多人发笑,好不热闹。

  这些落在刚来建康的铁家父女的眼中,都显得新奇无比,特别是女儿铁枫,更是喜形于,不停的东问西问,使得他老爹铁青鹏穷于应付,就快招架不住了。

  铁青鹏出身于著名的捕快世家铁家,原是淮南西路治所庐州府的总捕头,为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思细密,曾经破获过不少大案,使得许多的江洋大盗闻风丧胆。更让人称道的是,他为人正直,清廉耿介,不讲情面,深获当地百姓爱戴。

  金人入侵后,庐州知州在殉职以前,让他保护着庐州父老前往山中避难,他非常出色的完成任务。直到淮王命赵范主理淮南西路,取得新塘大捷之后,他才带着庐州父老返家,重建家园。因为他以往的功绩出色,在两淮行省建立之后,他被任命为两淮行省的总捕头,负责建立新体制的捕快局,在很短的时间中就有非常耀眼的成绩出现。

  因为工作出色,上官天南就上报司马风,禀报淮王之后,将其任命为刑部捕快总局的副总捕头,位列三品,可谓位高权重。

  接到调令之后,铁青鹏将事情和接任者割清楚,就谢绝任何护送,带着自己的女儿独自前来建康任职,此时方到这里。

  铁枫是铁青鹏唯一的一个女儿,因是幺女,故深受家里人的宠爱,可惜其从小好强,看到几位哥哥都习武,就非要一同练习不可。因为家传武学并不适合女子修炼,铁青鹏断然拒绝了她。她就使出看家本领,迫几位哥哥教她,几个哥哥被她弄的无法下就偷偷的将武功传授于她。

  铁枫修炼家传武功不到半年,就出现经脉扭转,手掌颤抖的迹象,后在一次强练的途中,被内力反冲,身受严重内伤,命在旦夕。几个哥哥见事情闹大了,为了救妹妹,只好如实的将事情告诉铁青鹏。铁青鹏惊怒之余,也无法救回自己的女儿,无奈下就前去找自己父亲的道义之,当时有朝廷第一高手之称的黄裳,也就是黄婉筠的祖父求救。

  此时黄裳因年高体弱,虽有盖世神功,但也无法对抗自然的规律。自知大限将到的黄裳答应了铁青鹏的请求,施尽全力才保住了铁枫的性命,也因此而提早离开人世。当黄家衰落后,铁青鹏来迟一步,黄婉筠已被云先生接走。因为是进入皇宫中,云先生的行踪也无人可以掌握,铁青鹏并不知到底是何人接走了黄婉筠,虽经多年明查暗访,也无消息。

  后来他听说淮王身边有位亲信丫环,名字就叫黄婉筠,故此次来建康,也有想打听清楚是否此女真是故人之后的意思。

  此时他们刚到建康,正要去刑部报到,但因为铁枫才出师门不久,而且此女生活泼,对这里非常好奇,故才边走边看,感受淮王治下都府的繁华。

  走了一段路,铁青鹏见到女儿还是一幅兴致盎然样子,只好提醒她道:“枫儿,我们就快进入中央大道了,不要再疯了。我们等会儿还要去见上官大人。”

  听到爹的话,铁枫老大不情愿的走回铁青鹏身边,低声说道:“爹就是这样,老是这么严肃,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轻松一下就不行吗?”

  铁青鹏面色严肃的说道:“我们新来乍到,一切都要谨慎为好,如果无意中闹出什么祸事,那就不好看了。”

  铁枫嘟嘟嘴,不满的说道:“我只是看看,能闯出什么祸来?爹爹也真是的。”

  铁青鹏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吗?燥燥,一路来,你自己说说干了些什么?”

  铁枫一想到路上那些事情,心里就一阵发虚,喃喃说道:“女儿只是没经验,才会失手的嘛!爹老是说我,分明还是不想让我当捕快!”

  铁青鹏看了看女儿,叹了一口气:“我们铁家天生就是当捕快的,你想当捕快爹也不会拦你。你四个哥哥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上捕快的,爹不希望你却要爹帮忙,希望这次建康招募捕快你能榜上有名。”

  铁枫自信的道:“那是当然的了,建康这次招募捕快不限男女,你女儿啊,一定行的。”

  铁青鹏淡然一笑,不再开口。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拐上中央大道,这里果然和别处不一样,不仅街道更宽,而且路边并非捕快巡逻,而是军士或走或站,自有一派威武军姿,和代表品级的石雕互相映照,更显威严肃穆。走在其街道上的,除了各府奴仆就是各个级别的官员,不时还有一辆辆的马车穿过,看其上面的标志,就知道里面的人都为官府中人,有几辆马车还是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坐的。

  真可称的上是:满街皆权贵,来往无白丁!

  相比之下,铁青鹏父女就显得寒酸多了。不过好的是,并没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也没有人围观他们,应该说,那些人根本就没时间去留意他们,因为街道上的行人马车来往都显得行匆匆,似乎都在赶时间。只有几个军士看了看他们,但也没过来说什么,视他们如常人一般。

  铁枫看到这些,有些不解的道:“爹,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铁青鹏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淮王最恨人浮于事,怠慢工作,故将渎职做为官员三大死罪之首。每个月都有玩忽职守的官员被大理寺宣布处死,所以建康的官员个个都不敢怠慢,故才如此行匆匆!”

  铁枫有些意外的道:“爹也是刚到建康,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果然爹就是爹!”

  吃了女儿一记马的铁青鹏不以为意的道:“是你太粗心才对。这些事情,各地早有传,只要平时留心,然后互相一印证就能明白,今后你要在这方面多留意,不要说过就忘。”

  铁枫答应了一声,继续问道:“我听说淮王殿下宣布官员有三月的试用期,如果官员在此期间表现出色才能被正式任命,如果官员不能适应此职务,三月之后就会被解职。不知是不是真的?”

  铁青鹏点点头:“确实如此,其中还有一条,如果官员三月期满,认为不能胜任此一职务,也可自行辞职,接受任命之后,就要承担一切权利责任,不能再有任何推搪之言。枫儿,这位淮王殿下还颁布了许多新的法令,你在报名前可要记,捕快一定要了解这些的。”

  铁枫肯定的点点头:“放心吧,爹,女儿不会丢你的脸的。”

  铁青鹏脸上出一点微笑,鼓励的看看女儿,拉了她一把,加快步伐前进。

  当看到宽广的中央广场时,铁枫又一次发出惊叹,特别对旗杆下面站立的那队礼仪士兵感到惊奇,装饰华丽的服装,反着光芒的兵器,严肃坚定的面容,拔笔直的身躯,都让她觉得有意思。

  抬头看看飘扬在旗杆上的巨幅国旗,铁枫脸上又足的笑容,高兴的看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的时候,她的眼角无意中看到两个人,两个正在打量着远处皇城宫墙的人。

  她们的衣着简陋,身躯瘦弱,背上还背着两个简陋的小包袱,一看就知道她们是从外地来的。

  铁枫看到她们的时候,脚步一停,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回过头正要招呼铁青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父亲正面色严肃的看着她们,眼中又出那熟悉的无奈和怜悯。

  “爹,冷家姐妹也来了,看来她们并不死心!”

  铁青鹏没有答话,直接走到那两个女孩的背后,低沉的道:“你们也来了!”

  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两姐妹瘦弱的身躯一颤,转过头来,呈现两张相似,但明显营养不良的脸,虽然两人很相似,不过右边那个女孩眼神坚定,左边那个女孩眼神软弱,使人还是很容易分辨出他们的不同来。

  看到铁青鹏,这两个女孩脸上先出惊慌,不过右边那个女孩很快的就平复下来,一把拉住左边的女孩,转过身,面对着铁青鹏道:“当然,我们一定要找出爹死的真相,不能让你这个凶手逍遥法外!”

  听到这个女孩的怒斥,铁青鹏方正的脸容出苦笑:“我已经说了这么多次,证据也给你们看了,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此案两淮行省的法律院已经宣判,如果你们要想翻案,只有去皇城中的大理寺去上告,如果还是不行,经过大理寺的报请,你们可以直接去向淮王殿下申诉。希望你们可以得尝所愿!”

  右边那个女孩冷冷的说道:“我们会的,我们一定要把你的罪行公告天下,不会让我爹冤死的。”

  铁枫忍不住的说道:“你们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你爹的死根本就是个意外,和任何人都无关,为什么你们就认定我爹杀了他?”

  这两个女孩冷冷的回了她一眼,右边那个女孩一拉左边那个女孩:“妹妹,我们走!”说完,不理铁家父女,两人互相扶持着离开。

  铁枫正想再说什么,铁青鹏拦住了她:“算了,她们冷家如今落到这样,我也要付很大的责任!”

  铁枫不服气的劝慰道:“那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怪不得任何人的。您就不要再自责。”

  铁青鹏默然半晌,轻轻说道:“我们走吧!”

  铁枫见此也没多说什么,跟着铁青鹏向皇城走去。

  那对冷家兄妹在远处遥遥的看到铁家父女进入皇城,姐姐眼中出愤恨的表情,更有一种仇恨,似乎对铁家父女极为痛恨。

  妹妹看着姐姐,略微有些胆怯的说道:“姐姐,他好像又升官了,我们还能打赢官司吗?”

  姐姐转过身,看着妹妹坚定的道:“妹妹,我们不能放弃,如果我们也放弃了,爹爹的死就真的再没有人可以查明白了。我们继续去告,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况且,我听说淮王公正英明,是上天派下来救大宋的神仙。如果我们能将事情告诉他,一定会有办法弄清楚爹爹死的真相。”

  妹妹有些怀疑的看看姐姐,暗道,淮王殿下是这么好见的吗?不过生柔弱温和的她,并不想再打击姐姐的希望,转移话题道:“我们如今怎么办!”

  姐姐想了一下,道:“我们已经知道皇城的所在,不如我们先在建康找点事情做。先熟悉这里的环境之后,再去大理寺去告状,或者我们也有机会见到淮王出巡,到时我们可以拦轿告状也说不定!”姐姐的话明显有点底气不足,大概自己也知道有点异想天开。

  妹妹没有说什么,紧紧背后的小包袱,道:“那好,姐姐,我们走吧!”

  姐姐点点头,又拉着妹妹的手向前走去。

  这两姐妹一路上询问商家是否招人,试图找到点工作,可惜愿意招工的人,不是嫌她们来历不明,就是认为她们太过瘦小,做不得活。因此,直到走了大半条街,一直都没有结果。

  当她们走累在路边歇息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路边的一张广告牌,一张快要落的纸上面写着招工二字。姐姐欣喜的拉着妹妹过去看了看,问了别人一下地址,就飞快的向着目标走去,很快就没踪影。

  一阵风吹过,招工的榜纸闪动了几下,终于落到地上,平摊于阳光之中,落款的“风雅轩”三字异常抢眼。几个顽童捡到这张纸,互相拉扯下,将之撕成一片片的散落于地,在一阵春风的吹拂下,很快也消失无踪。

  现在没有人知道这张普通的招工纸造成了什么后果,也许今后会有人去研究,但现在它的确是一张废纸,没有半点价值的废纸。  wwW.shAnzxS.com 
上一章   再造神州   下一章 ( → )
扇子小说网免费提供平凡普通创作的再造神州txt全集下载;请把再造神州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你的朋友!